窗帘紧闭，客厅里很暗。
叶凌霄坐在狼藉的客厅中央，吐出一口带着白霜的浊气。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但脸色依旧苍白。地上一堆玉石粉末，是耗尽了药力的老山参玉佩，空气里满是腥甜的寒气。
“咔哒。”
门锁响了。
叶凌霄身体没动，眼睛却瞬间睁开，死死盯住门口。
门开了条缝，林薇薇闪了进来。
她没像平时那样喊“叶大哥”，而是踮着脚，悄悄地关上了门。
叶凌霄眉头皱了一下。
不对劲。
林薇薇换了鞋，低着头走进来，眼睛一直盯着地板。
当她看到地上的粉末和那块被腐蚀的地板时，她停住了。
她就那么站着，不动了。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她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叶大哥……”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颤抖。
叶凌霄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林薇薇终于抬头，眼睛红肿，里面全是泪水。她死死抓着背包带，指节都白了。
“我……我昨天来过。”她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帮你打扫卫生……”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地板上……那是什么？”她终于问出口，声音里全是害怕。
“没什么。”叶凌霄语气平淡。
“你骗我！”
林薇薇突然尖叫起来，一整晚的害怕和担心全爆发了。
她冲了过来，却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急停，好像怕碰坏他。
“那是血，对不对？！”她哭着问，“为什么血会结冰？为什么会把地板弄坏？你到底……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说话颠三倒四，每个字都带着哭腔。
叶凌霄见惯了生死，心肠很硬，可看着女孩为他掉眼泪，心里某个地方还是被触动了。
“别哭。”他开口，声音有点哑。
这两个字一出，林薇薇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脸埋进膝盖里，肩膀抖得厉害，哭声从指缝里漏了出来。
叶凌凌霄叹了口气，站起身。
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想拍拍她的头，但手停在了半空。
“我没事。”
“你还在骗我！”林薇薇猛地抬头，脸上挂着泪，眼神却很倔，“我都看到了！那根本不是病！叶大哥，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让我帮你，求你了……”
她抓住他的衣角，仰头看着他，眼神里的哀求和心疼让他没法再躲。
叶凌霄沉默了很久。
他才慢慢说：“一种旧伤，很麻烦。”
他没说毒，只说是“旧伤”。
“要治，但缺几味药。”
林薇薇的哭声小了，她随便擦了下脸，抽噎着问：“什么药？我帮你找！我爸认识很多药材商……”
“没用。”叶凌霄打断她，语气有些累，“我要的药，市面上买不到，书上也没写。”
林薇薇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瞬间没了。
她松开他的衣角，垂下手。
是啊，连叶大哥都找不到，她一个普通人能干什么？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眼圈又红了。
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叶凌霄心里一动，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或许……”他看着她纯净的眼睛，“也不一定。”
林薇薇猛地抬头，眼里又有了光。
“我要找的，是一些有特殊能量的天材地宝。”叶凌霄慢慢说，“它们一般长在灵气足的地方，但没法找，跟大海捞针一样。”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沉。
“林薇薇，你天生对植物很亲近，对不对？”
林薇薇愣了一下，下意识点头：“我……我就是喜欢养花。”
“不只是喜欢。”叶凌霄摇头，很肯定地说，“你的体质特殊，能感应到生命灵气。别人感觉不到，但那些天材地宝能。”
他看着女孩震惊的脸，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或许……只有你能帮我。”
“你的体质像个雷达。你在附近的话，那些东西可能会主动散发气息吸引你。”
“我……可以吗？”林薇薇的声音发颤，不是害怕，是激动。
她能帮上忙。
她不是只能看着他一个人难受的废物。
“不知道。”叶凌霄说，“只是有可能。”
“我愿意！”
林薇薇想都没想就喊了出来，她猛地站起来因为太急，晃了一下。
她站稳了，擦干眼泪，被泪水洗过的眼睛亮得吓人。
“叶大哥，不管是什么可能，我都愿意试！”她的声音很坚定，“你说，我该怎么做？”
看着她一下从哭泣变得充满斗志，叶凌霄的眼神柔和下来。
他伸出手这次没停顿，拍了拍她的头。
“不急。”
“先去洗脸，然后陪我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