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叶凌霄递给林薇薇一张便签。
“有灵气的地方，要么在深山老林，要么在城市里的老城区、古迹，还有就是汇聚草木精华的地方。”
他指着纸上几个字：老旧、气味驳杂、草木枯败感。
“别去新药房，药材都处理过了没灵气，就找那些看着快倒闭的，越破越好。”
叶凌霄平静地交代。
“你的体质能感觉到别用眼看，用心感应。有东西吸引你，不管长什么样，买下来。”
林薇薇把便签叠好，小心放进口袋。
“我明白了，叶大哥。”
……
第二天，林薇薇一个人来到东海市的老城区。
这里跟市中心完全是两个世界，到处是老房子和旧巷子，空气里混着各种味道。
她没看手机导航，按叶凌霄说的，凭感觉乱逛。
路过一家新式药房，一股消毒水味让她直皱眉感觉不对，太干净了。
她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两边都是古玩店、裁缝铺之类的老店。
一家叫“回春堂”的药铺出现在眼前，牌匾的漆都掉光了。
林薇薇停下脚步，就是这里。
她推开木门，门轴“嘎吱”一声。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药味扑面而来，苦、涩、香、腥，什么都有。
店里很暗，一个戴老花镜的白发老人趴在柜台上称药，头都没抬。
林薇薇没出声，心跳有些快地往里走。
脚下的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响声，她小心观察着四周，墙上挂着一串串干草药，空气里全是灰尘。
她闭上眼，心里默念叶凌霄的话：“用心去感觉。”
起初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有药味。她耐着性子在过道里慢慢走，手指划过一个个字迹模糊的药柜抽屉。
当她走到店铺最里面的角落时，一种微弱的牵引感突然出现！
林薇薇身体一僵，立刻停步。
她闭上眼，那感觉更清晰了。牵引力来自左手边的杂物架！
她猛地睁开眼走过去。
架子上堆着麻布袋和破药臼，最底下塞着个满是灰尘的竹筐。
牵引感就是从竹筐里传来的。
她蹲下身，把竹筐拖了出来。
里面全是些被淘汰的废料，断根、霉叶，还有些干得像木炭的东西。
林薇薇伸手在筐里翻找，当她的指尖碰到一堆干草时，那股牵引力猛地增强！
她动作一停，目光锁定在指尖下。
那是一株全黑的小草，只有小指长，样子很扭曲，像一截烧过的树枝。
可她一盯着它，那种吸引力就变得无比清晰不是亲近，而是一种阴冷的吸引。
就是它！
林薇薇心跳加速，用两根手指小心地捏起那株黑草。
入手冰凉！
明明是夏天，这枯草却冰得刺骨，一股寒气顺着指尖钻了进来。
她打了个哆嗦，但握得更紧了。这股寒气虽然冷，但她不讨厌，反而觉得很亲切。
林薇薇拿着这截“废料”走回柜台。
“老爷爷，”她声音有点抖，“这个……怎么卖？”
老人抬起头，接过黑草端详了半天，又闻了闻一脸困惑。
“这是什么玩意儿……”他嘟囔着，“干得跟柴火棍似的，一点药味都没了。”
他看林薇薇一脸期待，随手把黑草扔在柜台上。
“喜欢就拿走，不要钱。”
“不行！”林薇薇立刻掏出一百块钱按在柜台上，“我一定要买下它！”
老人愣了一下看看钱，又看看那根黑草，眼神有点古怪，但还是把钱收下了。
林薇薇赶紧用纸巾把黑草包好，紧紧攥在手里，快步走出了药铺。
她摊开手掌，掌心里的黑草依旧丑陋漆黑。
但林薇薇知道，它不一样。
这是她找到的希望，也是她唯一能为叶凌霄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