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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叶招摇,群芳争艳,清泉涓涓细流,荷叶起舞弄姿,锦鲤与蛤蟆同游,蝴蝶与蜻蜓嬉戏。

仲夏,燥热的时节,纹丝不动仍汗流浃背,烦闷了思绪,更烦闷了人心。

当此时刻,突发一事,举国震惊,令秦策坐卧难宁。

镇北将军徐茂死了,徐府一场大火,连同妻儿老小,以及徐家多年基业,一朝焚毁殆尽。

数月前,经满朝弹劾,以徐茂儿子抢占田地,横行民间为开端,文顺帝对徐家展开了调查。

最终,徐茂却因“私藏龙器”被定罪。

文顺帝以谋反之名,数罪并罚,判处徐茂诛三族,女眷流放之刑名。

谋逆自然是欲加之罪,而私藏龙器更是莫须有的罪名,到底何为龙器,亦无人得知。

可偏偏徐茂被这一罪名,压的翻不了身。

于是,在抓捕案犯的钦差到达徐家前,徐茂为避免家中女眷受辱,子孙背负骂名,便一场大火,举家自焚,以此不屈的精神,抗争皇权不公。

开国名将,一生浴血奋战,不惜性命保家卫国,他辅佐先帝登上帝王的宝座,最终却被先帝的儿子,以凭空捏造之罪名逼死,乃至于连子孙皆成了罪人。

一生辛劳一场空。

徐茂之死,为所有老臣敲响了警钟,他们远不能安享晚年,即便天大的功劳,都会随着新一代帝王的登基,而抹杀的一干二净。

免死金牌,丹书铁券,都不过是废铁一块。

公侯爵位,贵族身份,都不过是虚无的称号。

最终杀人的,都不过是一个说法而已。

正当所有老臣人人自危之时,文顺帝却又以怀柔的手段,安抚群臣。

文顺帝的不牵连,不深究,使所有人的知觉开始迟钝。

金秋十月,苍翠了两季的绿叶,逐渐黄焦飘零,秋风萧萧,人影寥寥,疾蹄踏破寒霜,由京师送来一封军书。

北蛮三族友好合作,势力急剧壮大,威胁着威朝北部的安定。

军书特命秦策为主帅,带兵十五万,与西部军总司抚西将军,两路夹击,出征北伐。

这一年秦策刚入而立,顶替了镇北将军徐茂的位子,以龙虎将军的身份,掌管了整个北部军总司。

秦策的心情复杂,既有对荣登一军主帅的踌躇满志,亦有对恩师徐茂的无限缅怀。

他金铠重甲加身,战靴踏出沉重的回响,红绸猛虎披风,在他的身后飒飒飘荡。

秦策威风凛凛的登上高耸的门楼,高大魁梧的身姿于阵前屹立,冷峻的眉眼巡视场上整齐的十五万人马队列。

步兵,长矛兵,槊骑兵,轻骑兵,弓箭手,骑射兵,战车,全军秣马厉刀,严阵以待。

顾盼子头戴玉冠,甲胄轻盈,傲然的守护在秦策身旁。

亲临如此盛大而壮观的场面,借着秦策的威风,她小小的身板也不由地挺立起来。

旌旗猎猎随风而动,秦策英立于门楼之上,鹰眼如炬,俯瞰全军,高亢的声音从喉咙中喷薄而发。

“我朝苦北蛮久矣,此次北伐,我们要以摧枯拉朽之势,踏破三族。当不遗余力,杀进敌营,提着敌人的首级换军功。”

他的话音短暂的顿了顿,随即果断的宣布:“全军出发。”

等等?这就说完了?仅一句话?

顾盼子的老腰险些没闪断。

全军做好了一上午苦站的准备,万没想到秦策言简意赅,直接一句话宣布出发。

顾盼子不免腹诽,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誓师大会,万众瞩目,秦策阵前词穷,顾盼子偷偷鄙视。

秦策走得爽快,顾盼子则恋恋不舍,她回望着偌大的操练场,整齐而庞然的军阵面前,她清清喉咙,站到了刚刚秦策的位置上。

“既然如此,我来讲两句······”

话未说完,秦策展开披风将顾盼子兜头一罩,挟持带走。

现成的威风不让耍,顾盼子郁闷的跟在秦策的后头,走下门楼,翻身上马,穿行于军阵。

那一展鲜红的猛虎披风,飘荡在全体士兵的眼里,更招展在他们的心灵深处,那是每一位士兵趋之若鹜的主帅梦。

唯有顾盼子可以近水楼台,摸到那威武霸气的披风一角。

主帅携先锋军先行,十五万大军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茫茫大漠,奔腾驰骋。

月旬,大军抵达既定位置。

秦策选择就地安营,然后派出轻骑兵,前去探路侦查,寻找三族主营方向和位置。

多年与北蛮交战,这草原旷野已然成为顾盼子的第二故乡了。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环境,甚至连味道都是熟悉的,顾盼子立在秦策的帐外,向昏沉的天空张望。

一片雪花飘飘摇摇,正巧落在她圆润的额头之上,旋即化为乌有,接着成千上万的雪花飘下来,落进满布星辰的眼眸。

顾盼子裹紧轻甲下的棉衣,寒风依旧无情的钻进衣领,从她的脊背抚摸而过,顾盼子瑟瑟发抖,扭身钻进秦策的大帐。

帐中正在进行一场军事议会,军师与各位将士,以及诸官,围坐帐中,一双双眼睛,认真的注视着正中央的主帅秦策。

顾盼子靠到炭火盆前烤手,冷热交替,不禁使她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打断了帐中讨论的声音,吸引了并不友好的关注。

秦策抬眸,略略扫看顾盼子周身,问道:“外面下雪了?”

“是的。”

顾盼子肯定的点点头。

军师刘之行扶额叹息:“下雪了可就难办了,雪天不好行军,一切行动,只能等大雪过后再议。”

此时,轻骑兵刚好带回了北蛮主营的确切位置,秦策埋头查看地图,距离相当,很适合突击,而一场大雪刚好可以隐藏行踪。

秦策当机立断:“立马整队,即刻出发,贴近敌军主营地。”

帐下众人,皆瞠目结舌,刘之行劝道:“主帅,这里地势难行,雪中行军更加的艰难,饥寒交迫,恐士兵怨声载道,这会抹杀士气,咱们不可急于这一时啊。”

可秦策短暂的思考后,依旧坚持:“雪中不能行军,这也是敌方的想法,故此他们会放松警惕。

大雪完全可以隐藏我军行踪,使我们顺利靠近敌军主营地。

按我说的做,速速组织队伍,即刻出发。”

原本出发前,秦策下达过一道命令,大军之众,尽量保持安静。

然而大雪呼啸,奔袭艰涩,士兵们根本没有精力吵嚷,他们尽皆保持静默,顶着风雪,向着目标之地前行。

整整一夜,苦寒劳累的一夜,大军终于不声不响,靠近了北蛮主营地。

敌人近在眼前,简直是唾手可得,正当所有人都跃跃欲试的时候,主帅秦策却下达了新的命令。

就地扎营,不要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