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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刚漫过车帘,李晚几人就已上了官道。第二日的行程似乎比第一日更为顺遂。官道像被精心熨烫过般宽阔平整,车轮碾过路面的声响都柔和了许多,窗外的景致也悄然换了模样——熟悉的田埂村落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层叠的青山与密不透风的林地,枝桠间偶尔掠过几只羽毛斑斓的野鸟,引得李花扒着车窗直晃李晚的胳膊:“姐!你看那鸟的尾巴,像不像绣坊里最艳的红绫?”

娟儿一早就把准备好的糖糕揣在袖里,每逢车队歇脚,便拉着李花蹲在树荫下分享,讲府城酒楼里会转圈的戏台子,讲胭脂铺老板娘头上插的金步摇,说得眉飞色舞;阿福时不时憨厚地插上几句曾经碰到过的趣闻,逗得几人哈哈大笑;石静的后背却从没真正靠过车厢壁,她曾听一个做护卫的师兄说过,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光有拳脚功夫不行,还得时时警惕,因此,她总侧着身,眼风扫过路旁的密林就像扫过出鞘的刀,尤其是进入山峦叠嶂的路段,指尖更是悄悄扣住了车辕下的短棍。驾车的石磊也敛了平日的平和,握着缰绳的手关节泛白,马蹄踏过路面的节奏都比先前沉了几分——他比谁都清楚,越是看着顺遂的路,越可能藏着咬人的坑。不过,一路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平顺得让人都有些不可置信。

夕阳西下,在众人或松弛或依旧紧绷的心绪中,车队顺利抵达了计划中落脚的“悦来酒楼”。这酒楼规模不小,位于镇子中心,人来人往,看着颇为正规。石磊、阿福和骡车师傅照例去后院安排车马和货物,仔细检查无误后才放心。

李晚则带着李花、娟儿和石静走进酒楼大堂。跑堂的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肩上搭着白毛巾,满脸堆笑:“这位夫人,是打尖还是住店?”

娟儿上前一步,熟练地应对:“要三间清净的上房,需得相连的。再将饭菜送到房间里。”她顿了顿,补充道,“后院还有三位大哥稍后过来用饭,账目一并结算。”

“这位夫人,”小二顿了顿,有些为难的对李晚几人道,“目前仅剩一间天字号房。您看……”

娟儿回头看了李晚一眼,见李晚点头,便对小二说,“那就换成地字号吧!不过三个房间必须相连!”

“好嘞!地字三号、四号、五号房,正好相连,清净敞亮!”小二高声唱喏,引着四人上楼。

木质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上楼时,她们能感觉到大堂里一部分食客投来的目光,有好奇,有打量……李花有些紧张,紧紧拉着李晚的袖子。李晚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没事!走吧!”

其中一桌坐着的几位男子,看了看她们上楼的背影,相互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嘴角扯出意味不明的笑。不过李晚几人并没发现。

进入房间,李晚让石静和娟儿仔细检查了一下门窗。因为第一次去府城时,她看到过酒楼账房那不怀好意的打量,所以之后出行选择落脚点时,李晚都格外谨慎,这次也不例外,还是特意避开了那家酒楼。

饭菜很快送来,四人简单用了晚餐。用餐时,李晚压低声音再次叮嘱:“酒楼这些地方……鱼龙混杂。夜里都惊醒些!关好门窗,不可睡得太死!”

石静郑重点头:“李娘子放心,我会注意。”

李花从未出过远门,刚刚面对那么多人的打量,心里还有些不适应,此刻更是乖巧应下。娟儿也收敛了笑容,多了几分谨慎。

另一边,石磊三人安顿好车马货物,来到大堂用饭。正值饭点,大堂里人声嘈杂。石磊耳力灵敏,隐约听到邻桌两个眼神猥琐的男子正压低声音交谈,话语不堪入耳:

“……刚刚上楼那小娘子的皮肤真嫩,嫩的能掐出水来……”

“要是我能亲上一口,我死也甘愿……”

石磊眉头瞬间拧紧,锐利的目光如刀子般扫过去。那两人察觉到他的视线,立刻噤声,埋头吃饭。跑堂的伙计似乎也听到了动静,过来呵斥了那两人几句:“吃你们的饭!少嚼舌根!”

尽管如此,石磊心中的警惕已然高高提起,“说的是谁?难道说是东家娘子她们?此行只有他和阿福两个男人(骡车师傅已被他忽略),可不能掉以轻心,他不动声色地给阿福和骡车师傅递了个眼色,三人加快了用餐速度。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连续赶路的疲惫袭来,李花和娟儿很快沉入梦乡。李晚却睡得并不安稳,或许是潜意识里的警惕,或许是经常饮用空间泉水而愈发敏锐的五感,她在迷迷糊糊间,似乎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甜腻中带着刺鼻的异样气味。

她猛地惊醒,心脏怦怦直跳。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她骇然看见——一根细长的竹管,正悄无声息地从门缝底下缓缓伸了进来!

迷烟!

李晚瞬间汗毛倒竖!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熟睡的李花,心念电转:带着李花无法进入空间躲避!若歹徒闯进来,她们两个弱女子如何应对?防身的药物早已用尽……摇醒李花?会不会打草惊蛇?

无数念头在刹那间闪过脑海。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动作迅捷却无声。她迅速从枕边摸出两张帕子,就着桌上茶杯里微凉的水浸湿,一张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另一张则轻轻而又急促地捂住李花的口鼻,同时用力摇醒她。

李花从睡梦中惊醒,茫然又惊恐,刚要开口,李晚立刻用眼神和手势严厉制止,示意她照做,捂住湿帕子。李花虽不明所以,但看到姐姐凝重如水的神色和那根诡异的竹管,立刻照办,小手死死捂住帕子,吓得浑身发抖。

李晚轻轻起身,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她移动到门后,意念一动,从空间中取出了那柄沉手的菜刀,双手紧握刀柄,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母豹,只等歹徒破门而入的瞬间,给予出其不意的一击!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

相连的两个房间,石磊和石静几乎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异常!

石磊本就心存警惕,并未深睡。那细微的竹管摩擦门缝的声音,以及那若有若无的甜腻气味,让他瞬间清醒。他悄无声息地贴近门边,侧耳细听——声音来自隔壁!他轻轻拉开一条门缝,借着走廊尽头微弱的灯笼光,赫然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蹲在李晚姐妹的房门外,一人拿着竹管往门缝里吹气,另一人则警惕地望风——正是傍晚在大堂口出污言的那两个地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