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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我是大明球霸 > 第19章 珍珠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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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递:侯门子深夜送珠球?一句话竟让女扮男装的她泪洒当场!

暮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慢悠悠地盖住了青石板路的最后一丝热气。司文郎站在巷口那棵老槐树下,手里的蔷薇花已经蔫了半朵,花瓣边缘卷成了焦黄色。风里飘来家家户户灶间的油烟味,混着远处酒肆飘来的劣质烧酒气,勾得人肚子里空空落落。

【刚才在府衙广场,本该直接去找她的。】司文郎懊恼地捏了捏花茎,指尖被刺扎了下,渗出血珠。可那会儿李御史拉着他问东问西,又是夸他球技又是斥骂周启年,一群百姓围着要他签名(其实就是画个歪歪扭扭的记号),等好不容易脱开身,太阳都快沉到城墙根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赵二楞塞给他的粗布短打,袖口磨得发毛,裤脚还沾着府衙广场的尘土。这副模样,怎么去见那个总穿着干净青布衫的“贝三郎”?

不对,是贝骄宁。

司文郎喉结滚了滚,想起那日在破屋撞见她换衣的场景,月白色的襦裙滑过肩头时,像落了场雪。他赶紧甩甩头,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摁下去,可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日在牢房外接过橡胶鞠球时的触感——她的指尖微凉,带着草药香,碰了一下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

【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去。】他转身往回走,路过一家当铺时停住脚。当铺掌柜正趴在柜台上打盹,琉璃柜里摆着些金银首饰,在油灯下泛着冷光。司文郎摸了摸怀里——赵二楞塞给他的碎银子还在,可这点钱够买什么?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往城西的方向走。那里是以前侯府旧仆聚居的地方,有个叫刘忠的老仆,当年最疼他,被赶出府时偷偷塞给过他一个锦盒。

“文……文郎少爷?”刘忠开门时差点把手里的油灯摔了,看清是他,浑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低矮的土坯房里,弥漫着艾草和霉味。刘忠的婆娘赶紧要烧水,被司文郎拦住了:“刘伯,我不渴,就来取样东西。”

他记得很清楚,那锦盒藏在炕洞最里面。刘忠愣了愣,赶紧爬上去掏,摸出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子,上面还挂着把小铜锁。

“您说的是这个?”刘忠把盒子递过来,“当年您说这是玩腻了的玩意儿,让我替您收着……”

司文郎打开盒子,里面铺着红绒布,放着只巴掌大的鞠球。这球是用上好的羊皮缝制的,里面塞着蚕丝,表面嵌着十二颗圆润的珍珠,凑成一朵梅花的形状——是他十五岁生辰时,西域小国进贡的玩意儿,当时觉得太秀气,踢着不过瘾,就随手丢给了刘忠。

【就它了。】司文郎把球揣进怀里,又从钱袋里摸出半锭银子塞给刘忠:“刘伯,这点钱您收着,别跟旁人说见过我。”

刘忠死活不肯收,最后司文郎硬塞进他怀里,转身就走。走出老远,还听见刘忠在后面念叨:“少爷要是有难处,尽管来找老奴……”

夜已经深了。贝骄宁住的巷子在城南贫民窟,石板路坑坑洼洼,两侧的土坯房歪歪扭扭,像随时会塌下来。司文郎放轻脚步,借着月光辨认门牌——赵二楞说过,门口摆着两盆仙人掌的就是。

果然,巷子尽头那户人家,门两侧各摆着个破瓦盆,里面的仙人掌长得歪歪扭扭,却开着两朵嫩黄色的花。院里静悄悄的,只有窗纸上映着两个模糊的影子,像是在缝补什么。

【她还没睡。】司文郎的心突然跳得厉害,像揣了只兔子。他走到窗台下,能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说话声,是柳芽儿的声音:“姐姐,你说司公子今天能赢吗?”

“肯定能。”贝骄宁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他那个人,看着吊儿郎当,其实比谁都能扛。”

司文郎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刚想抬手敲门,又猛地缩了回来。【说什么呢?总不能说‘多谢你的球’吧?】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紫檀木盒,又摸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和半张糙纸——那是白天李御史赞他球技时,他顺手从案上抽的。

借着月光,他一笔一划地写:“女子踢球,该让天下看见。”

写完又觉得不妥,想划掉重写,却发现炭笔太粗,越涂越乱。最后他索性把纸叠成小方块,塞进木盒的缝隙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窗台上,正对着那两盆仙人掌。

做完这一切,他像做贼似的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往巷口跑,跑出去老远才敢回头看——窗台上的木盒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颗埋在尘埃里的星子。

【她会看到的吧?】司文郎摸了摸胸口,那里还残留着珍珠鞠球的凉意。他突然想起白天在府衙广场,李御史说要上奏朝廷,整顿球坛,说不定……真能有那么一天。

窗内,贝骄宁正给柳芽儿缝护膝。柳芽儿的膝盖在上次生死赛时被磨破了,她就找了块耐磨的牛皮,学着军营里的样子缝护具。

“姐姐,你听!”柳芽儿突然停下手里的线,“外面是不是有动静?”

贝骄宁侧耳听了听,只有风吹过巷口的呜咽声,还有远处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三更了,快睡吧,明天还要去码头练球。”

她把最后一针缝好,刚想吹灯,眼角余光瞥见窗台上似乎多了个东西。借着月光仔细一看,竟是个紫檀木盒子,上面还挂着把小巧的铜锁。

“这是什么?”贝骄宁走过去,轻轻把盒子拿进来。木盒入手微沉,表面光滑,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东西。

柳芽儿也凑了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好漂亮的盒子!是谁放在这儿的?”

贝骄宁没说话,摸索着打开铜锁。当红绒布映入眼帘时,她倒吸了口凉气——那只嵌珍珠的鞠球,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十二颗珍珠像会呼吸似的,流转着柔和的光泽。

“这……这是……”柳芽儿惊得捂住了嘴,“珍珠!这么多珍珠!”

贝骄宁的指尖轻轻拂过珍珠表面,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她认得这种工艺,是西域特有的嵌珠法,寻常勋贵都未必能有,怎么会出现在她的窗台上?

就在这时,她发现红绒布下似乎压着什么。伸手一摸,摸出半张糙纸,上面是用炭笔写的字,笔锋张扬,带着股说不出的韧劲。

“女子踢球,该让天下看见。”

贝骄宁的指尖猛地一颤,纸张飘落在地。她认得这笔迹——上次在地下生死赛,司文郎替她签生死状时,她见过。

是他。

司文郎。

那个被英国公世子泼粪仍梗着脖子的纨绔,那个在泥地野球场跟人拼命的“拼命郎”,那个戴着镣铐还能踢出弧线球的疯小子……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大颗大颗地砸在珍珠鞠球上,晕开一小片水渍。贝骄宁赶紧抬手去擦,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擦不完。

她想起小时候,爹爹教她踢球,说她是天生的踢球料子。可爹爹去世后,娘总说“女孩子家踢什么球,抛头露面的”;想起为了给弟弟筹药钱,不得不剪了长发,束了胸,扮成“贝三郎”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想起那些嘲笑她“不像个男人”的眼神,那些在她摔倒时幸灾乐祸的哄笑……

她以为这辈子都只能活在“贝三郎”的壳子里,直到遇见司文郎。

他第一次替她解围时,她只当是萍水相逢;他在生死赛上掷酒坛护着她时,她只觉得是这人太冲动;他撞破她女儿身时,她以为等待她的会是更难堪的羞辱……

可他没有。

他只是说:“你的球,比男人灵。”

现在,他送她这样贵重的鞠球,留下这样一句话。

不是同情,不是怜悯,是尊重。

是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球员,一个值得被看见的对手。

“姐姐,你怎么哭了?”柳芽儿捡起地上的纸条,看完后恍然大悟,“是司公子送的?他……他这是……”

“没什么。”贝骄宁吸了吸鼻子,把珍珠鞠球紧紧攥在手里,珍珠硌得掌心生疼,却让她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填得满满的。

“什么没什么呀!”柳芽儿急了,晃着她的胳膊,“他这是认可你!他觉得你踢得好!觉得女子也能踢球!”

贝骄宁别过头,望着窗外的月光。月光洒在窗台上,那两盆仙人掌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两个并肩站立的人。

“他是真心敬你,姐姐。”柳芽儿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小姑娘的促狭,“我看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都不一样……”

“死丫头,胡说什么!”贝骄宁嗔了一句,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烫。她把珍珠鞠球小心翼翼地放回木盒,藏进床底下的暗格里——那里放着她攒的药钱,还有那只改良了无数次的橡胶鞠球。

这只珍珠鞠球,太贵重,太耀眼,像司文郎这个人一样,带着股不管不顾的光芒,突然照进她灰暗的生活里。

“明天……去码头练球吧。”贝骄宁吹灭油灯,黑暗中,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练得再狠点。”

柳芽儿在黑暗中点点头,嘴角却忍不住笑。她知道,姐姐心里那团火,被司公子这句话,彻底点燃了。

窗外,司文郎并没有走远。他就靠在巷口的老槐树下,听见屋里的灯灭了,才转身离开。夜风吹起他的衣角,带着股莫名的轻快。

【明天去码头练球,说不定能遇见她。】他摸了摸怀里那朵蔫了的蔷薇,突然觉得,明天的太阳,一定会很亮。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贝骄宁住的那间小屋,床底下的暗格里,一只嵌满珍珠的鞠球,正和一只橡胶鞠球静静依偎着,在黑暗中,仿佛酝酿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