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薪回到宿舍，手指在丹田上停了一下。莫邪剑的震动变弱了，但还是能感觉到主会场深处有东西在拉他的意识。他没多想，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块玉简，注入灵力。
玉简亮了，墙上出现一道光幕，是组委会刚发的对战名单。
“北欧雷锤队。”他小声念出这个名字，皱了眉头。
这支队伍已经赢了三场，一分都没丢。他们打法很猛，喜欢突然进攻。更麻烦的是，他们的异能可以连着用三次以上，还能借空间秘境里的灵气乱流打出奇怪的攻击。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开门。走廊灯有点暗，对面房间的林风正靠在门边吃苹果。
“别吃了。”宋拾薪说，“下一场对手出来了。”
林风咬了一大口，含糊地问：“谁啊？”
“雷锤队。”宋拾薪说，“你看过他们比赛吗？”
“没看。”林风把果核扔进垃圾桶，“反正打赢就行，管他们是谁。”
宋拾薪不说话，抬手把玉简内容投到墙上。画面一闪，出现一段十六秒的比赛录像。
五个人打五个人。雷锤队四人同时出手，一人假装进攻引人注意，另外三人从不同方向发动异能。空中炸开一道弯弯曲曲的光，直接打破对方的防守阵型。
“看到了吗？”宋拾薪问，“他们不是乱来，是算好了灵气怎么反射。”
林风眯着眼：“也就快一点，有什么难防的？”
“快不是问题。”宋拾薪回放视频，“问题是他们每次出手都在别人换气的时候，连呼吸都能猜到。这不是普通配合，是算得很准的战术。”
这时赵强从隔壁出来，孙瑶和韩笠也跟着来了。
“我们要不要换个路线？”孙瑶问，“避开他们？”
“躲不了。”宋拾薪摇头，“抽签定了，明天早上八点进场。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是——想办法扛住前三波攻击。”
他指着画面中一次突袭的地方：“你看这里，他们动手前地面会轻轻抖一下，时间不到半秒。这是有人在用地系异能引动地脉，为后面的攻击做准备。”
赵强点头：“我能感觉到。”
“那你负责盯着地面。”宋拾薪说，“一发现动静就立刻升起土墙，拖慢他们节奏。”
他又看向孙瑶：“你提前埋五行干扰符，火球符、金刃符都放在交界线后十尺，需要时引爆，让他们分心。”
孙瑶答应下来。
“林风。”宋拾薪看着他，“你是游走位，不能先冲。等他们露出破绽再动手，用‘倒卷肱’接‘燕子抄水’，别贪快。”
林风哼了一声：“知道了。”
“韩笠。”宋拾薪继续说，“你负责中距离压制，用远程符箓挡住他们的移动路线。记住，不能让他们围成三角形。”
韩笠点头：“没问题。”
宋拾薪收起玉简：“今晚加练一次模拟，去东院训练区。”
一行人很快到了训练区会议室。宋拾薪打开投影阵，又放了一遍录像。这次他一帧一帧看，指出对方五次进攻的时间点、能量方向和站位变化。
“他们最怕什么？”赵强突然问。
“怕断。”宋拾薪答，“五个人必须一起动，只要打断一个，整个节奏就乱了。所以我们不用硬拼，重点是干扰和控制。”
“怎么干扰？”孙瑶问。
“用假动作骗他们出手。”宋拾薪抽出莫邪剑，在空中划了一道，“比如我假装后退，引他们发动斩击，你们趁机反击。”
林风挠头：“可我们之前说好‘三秒缓冲原则’，没人能单独行动，这不冲突吗？”
“不冲突。”宋拾薪说，“缓冲不是不动，而是动的时候有人接应。我可以先退，但你们必须两秒内支援。不然我就真被打死了。”
大家都不说话。
“试试看吧。”宋拾薪收剑，“去实战区。”
训练区中间，模拟阵启动了。五人站好位置，宋拾薪在中间，其他四人站成菱形。
“开始。”他说。
系统生成虚拟对手，雷锤队模式开启。
第一波攻击来了，林风本能想冲，被宋拾薪一把拉住。
“等等！”他喊，“赵强还没起墙！”
话没说完，一道虚拟斩击劈来，打中林风胸口，系统判定他出局。
“靠！”林风骂了一句，“这也太快了！”
“因为你没等。”宋拾薪声音沉下来，“他们就是专门打你们这种急的人。”
第二轮重新开始。
这次赵强提前感觉地面震动，马上升起土墙。孙瑶同步引爆火球符，三个火球炸开，逼退敌人。
林风抓住机会冲出去，但他刚迈一步，韩笠的压制符还没到位，又被判定击溃。
“还是慢了。”韩笠皱眉。
“不是慢。”宋拾薪分析，“是衔接不上。林风动的时候没人帮他兜底。”
第三轮，他们调整节奏，宋拾薪亲自示范。
他拿着剑后退两步，做出要撤的样子。虚拟敌人果然发动斩击。就在光弧出现的瞬间，他猛地转身，使出“倒卷肱”，同时甩出一张金刃符，切断气流。
这一退一进，打得敌人措手不及。
赵强立刻补上土墙，孙瑶放出干扰符，韩笠远程压制，林风趁机绕到后面。
系统提示：坚持三十秒，防守成功。
“成了！”赵强叫道。
“只是第一步。”宋拾薪擦了擦汗，“真人比这快三成，还会利用秘境的空间扭曲掩护自己。”
“那怎么办？”孙瑶问。
“明天再练一次。”宋拾薪说，“今晚回去，每人画十张干扰符，带够恢复药剂。还有，把太极剑法的‘海底捞月’和‘风扫梅花’练熟，这两个招式适合对付突袭。”
大家都点头。
离开训练区时已经是深夜。宋拾薪走在最后，手又轻轻按在丹田上。莫邪剑有点热，那种感应还在，方向还是指向主会场深处。
他没有停下。
风吹过来，有点凉。他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上的灯，脚步没停。
回到住宿区楼下，其他人陆续分开。
“早点休息。”宋拾薪对身后三人说，“明早五更集合。”
林风摆摆手：“知道了，老大。”
赵强和孙瑶点头走了。
韩笠走在最后，忽然回头：“你不回去？”
宋拾薪站着没动，望着主会场的方向。
“马上。”他说。
韩笠走了。
他一个人站着，右手慢慢抽出莫邪剑。剑身泛起青光，在昏暗的走廊里拉出一道细长影子。
剑尖微微抖动，指着前方。
他盯着那扇厚重的金属门，眼神变冷。
然后他把剑收回鞘里，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