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薪脚下一空，台阶突然断了。他赶紧吸气，把灵力送到脚上，用太极剑法里的“云手”转着身子往下掉。他左手一把抓住孙瑶的衣领，把她拉向自己，右腿在石壁上一蹬，翻了个身，最后单膝跪地站稳。
他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油灯，啪的一声点着了。灯光发黄，照出一条斜着向下的石头路。墙上有裂缝，还有一些看不清的符文。头顶一直在响，碎石头不停掉下来，他们来的入口已经被堵死了。
“都靠墙站！”宋拾薪低声喊，“别乱动！”
韩笠背着孙瑶贴到右边墙边，林风扶着赵强踉跄落地。三人刚站好，地面又是一阵晃。一块大石头砸在宋拾薪刚才站的地方，碎成几块，灰尘扑了一脸。
赵强咳嗽起来，捂着嘴喘气，脸色发白。
宋拾薪没说话，手指快速掐算，袖子里的两界珠变得很烫。他拿出来放在手心，珠子发出微弱但稳定的绿光。空气开始扭曲，墙缝里冒出灰黑色的雾气，碰到地面就发出滋滋声。
韩笠凑近去看，袖子被雾气擦了一下，布料立刻变黑烧焦。
“别碰！”宋拾薪一把把他拉开，“那是蚀界之气，碰到就会烂。”
林风咬牙：“现在怎么办？前面不知道通哪，后面也走不了，连站的地方都不安全。”
宋拾薪坐下闭眼，感应两界珠。脑子里浮现出镇界传承的记忆，一段关于“界核调和”的内容突然清楚了。这珠子不仅能穿行两界，还能稳定空间。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把灵力输入珠子。
一开始没反应，三秒后，珠子温度升高，绿光变亮，一圈光晕扩散出去。空气不再乱抖，墙上的裂缝也不再扩大，黑雾蔓延得也慢了。
宋拾薪睁眼：“它能撑住，但要一直给它灵力。”
“那就一起帮忙。”韩笠说，“你说怎么做。”
“孙瑶不行了。”林风小声提醒。孙瑶靠着墙，呼吸很弱，嘴唇发紫，眼看就要昏过去。
宋拾薪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乙木神光符，贴在她胸口。符纸亮起青光，她的呼吸慢慢平稳了些，眼皮动了动，但还是没醒。
“先保住命。”宋拾薪收手，“接下来听我的。我和两界珠是关键，你们把灵力或异能传到我背上，我用太极引劲的方法送进珠子，撑起屏障。”
“你能行吗？”赵强问。
“不行也没办法。”宋拾薪说，“现在谁都不能退。”
林风点头，走到他身后，双手按在他肩胛骨下面。韩笠也跟上，手掌贴住他的背。两人同时运功，一股暖流进入宋拾薪体内。
他调整呼吸，引导力量流入丹田，再顺着经脉送入两界珠。太极剑法里的“揽雀尾”能把外力化开，正好用来导灵。
绿光猛地变强，形成一个半圆的光罩，把五个人罩在里面。光罩碰到黑雾，发出噼啪声，但没有破。
“成了！”韩笠松了口气。
“还没完。”宋拾薪额头冒汗，“太耗灵了，时间长了谁都撑不住。”
赵强咬破手指，在地上画了一张土牢符，血光一闪，符激活了。他把符拍在地上，黄光升起，脚下地面更结实了。
“至少不会塌。”他说。
石道深处传来震动，比之前更重。光罩外的裂缝越来越多，黑雾像烟一样撞上来，绿光轻轻晃动。
“他们在外面加力了。”宋拾薪咬牙，“裂界锥的能量更强了。”
“我们还能做什么？”林风问。
“等。”宋拾薪看着前方，“等屏障稳住，找机会往前走。”
“要是前面也是死路呢？”
“那就炸出一条路。”宋拾薪握紧珠子，“我不信这珠子只能守不能攻。”
话刚说完，头顶一块巨石砸下，直冲光罩而来。绿光猛震，大家都往后退了一步。
宋拾薪猛地提气，运转内劲，两界珠光芒暴涨，硬生生把石头弹开。碎石飞溅，光罩裂了一道细缝，很快又被绿光补上。
“再来一次这种冲击，屏障就会破。”韩笠脸色难看。
“那就不能让它再砸下来。”宋拾薪抬头，“林风，你还能放风刃吗？”
“伤没好，但能撑几下。”
“等下一波震动，你往上面连续砍三道，制造裂痕。赵强，你在下面准备三张地刺符，位置要准。韩笠，你护好孙瑶，别让她被波及。”
“你要干什么？”韩笠问。
“拆墙。”宋拾薪站起来，莫邪剑抽出三寸，“这条路太窄，塌得会更快。我要把上面炸开一层，让压力散掉。”
“太危险！”林风喊。
“总比等死强。”宋拾薪冷笑，“你们信我，还是信命？”
三人沉默两秒。
“我信你。”韩笠先开口。
“算我一个。”赵强点头。
林风笑了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陪你疯了。”
震动又来了，整条石道像被人猛敲。宋拾薪大喊：“动手！”
林风甩出三道风刃，准确劈向上方石壁。咔嚓几声，岩石出现明显裂缝。赵强同时引爆地刺符，地下冒出尖石，推得上方结构松动。
宋拾薪跳起来，使出太极剑法“天马行空”，紫电剑在空中划弧，剑气集中打在一点。
轰！
顶部炸开一大片，碎石落下，大部分被光罩挡住。一股带着腐味的风吹出来，但那种压迫式的坍塌停了下来。
绿光稳住了些。
“有用！”韩笠惊喜。
宋拾薪落地时单膝跪地，嘴角流出血。强行用剑法加上灵力耗尽，让他全身发痛。
“别高兴太早。”他擦掉血，“这只是暂时拖住。”
他抬头看炸开的缺口，黑乎乎一片，不知通哪里。两界珠忽然剧烈震动，绿光不再四散，而是变成一道线，笔直指向上面深处。
“它在指路。”宋拾薪低声说。
“上面还能上去？”赵强皱眉。
“不一定安全。”宋拾薪收剑，“但肯定有什么等着我们。”
林风扶起孙瑶：“那还等什么？”
宋拾薪站起来，一手握珠，一手按剑柄。
“走。”他说，“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