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电视台的主控大厅，此刻乱成了一锅粥。
台长正对着技术人员咆哮，要求切断那个自称“毒蝎”的女人的画面。但无论他们怎么操作，那个猩红的倒计时依旧像幽灵一样顽固地占据着每一个频道。
“台长！信号源变了！”
一名技术主管突然惊呼，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满脸见鬼的表情。
“有人顶掉了‘毒蝎’的信号！这是一股新的数据流，加密等级……我的天，这是军用级别的！”
没等台长反应过来，全城的屏幕闪烁了一下。
那个戴着面具的疯女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并不是大家期待的恢复正常，而是一份份触目惊心的黑色档案。
没有任何解说，也没有任何煽情的配乐。
只有冰冷的数据，高清的照片，以及一段段偷拍的实验视频。
屏幕上，首先出现的是“地平线集团”那光鲜亮丽的LoGo，随后画面一转，变成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实验室。
那些被关在玻璃容器里的“怪物”，那些在手术台上痛苦挣扎的流浪汉，还有那些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的失败品。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每一声惨叫都通过扬声器传遍了城市的角落。
“这是……什么？”
街头的人群停止了奔跑，他们呆呆地看着大屏幕，忘记了对毒气的恐惧。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恶寒。
“那是……老王家失踪三年的儿子？”
有人指着屏幕上一张档案照片，失声痛哭。照片上的人浑身插满管子，肌肉畸形膨胀，眼神早已失去了人类的光彩。
紧接着，是一份份财务报表和往来邮件。
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地平线集团如何利用活体实验数据，制造生化武器，并高价出售给战乱地区的军阀。
甚至还有他们策划此次天海市投毒计划的备忘录——代号“清洗”。
这不再是恐怖分子的勒索，这是对全人类的宣战。
污水处理厂内，“毒蝎”看着手腕上的微型屏幕，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不……这不可能……”
她引以为傲的恐吓，她精心策划的棋局，在这些铁证面前，瞬间变成了可笑的闹剧。
她原本是想让这座城市恐惧，让政府妥协。
但现在，她和地平线集团，成了全人类的公敌。
“你做了什么？！”
“毒蝎”猛地转头，死死盯着站在不远处的牛凯，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你把这些东西发出去了？你疯了吗！这会毁了地平线，也会毁了你！”
牛凯靠在栏杆上，点燃了一根烟。
火光照亮了他冷峻的侧脸，他的神情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电影。
“我没疯。”
牛凯吐出一口烟圈，看着那些正在疯狂传播的数据流。
“这就是我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你们不是喜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操控一切吗？你们不是喜欢把人当成小白鼠，用‘意外’和‘临时工’来掩盖罪行吗？”
“现在，我把这层遮羞布扯下来了。”
牛凯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
“我要让地平线集团彻底暴露在阳光下，接受全世界的审判。我要让你们再也无法用‘个人行为’来推卸责任。”
“毒蝎”后退了两步，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她知道，完了。
这些证据一旦曝光，地平线集团将面临全球范围内的制裁和围剿。
无论沃克有多大的权势，无论他们背后有多少保护伞，在反人类罪的铁证面前，都将土崩瓦解。
此时此刻，不仅是天海市。
通过苏媚那个顶级的网络幽灵团队，这份数据包已经同步发送到了全球各大主流媒体、国际法庭以及各国情报机构的邮箱里。
bbc、cNN、半岛电视台……正在紧急插播这条震惊世界的新闻。
华尔街的交易大厅里，地平线集团的股价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线跳水，瞬间跌停。
愤怒的抗议人群已经开始围攻地平线在全球各地的分公司。
“你……你这个恶魔！”
“毒蝎”颤抖着手，指着牛凯，眼中满是怨毒。
“你毁了‘博士’的心血！你毁了人类进化的希望！”
“那是你们的希望，不是人类的。”
牛凯扔掉烟头，迈步向她走去。
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毒蝎”的心跳上。
“现在，全世界都在看着。”
“他们看到了你们的罪恶，也看到了你们的虚弱。”
牛凯停在距离“毒蝎”五米远的地方，眼神如刀。
“地平线集团这艘大船已经沉了。”
“而你，就是第一个被抛弃的船员。”
他指了指头顶的监控探头。
“你猜，沃克现在是想救你，还是想让你永远闭嘴？”
“毒蝎”浑身一震，下意识地看向通讯器。
那里一片死寂。
正如牛凯所说，她已经被弃子了。
“啊——！！”
“毒蝎”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她猛地举起手中的控制器。
“既然都要死，那就一起死吧！”
“我要拉着这座城市陪葬！”
她的手指狠狠按向那个红色的按钮。
然而，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
只有“咔哒”一声轻响，像是嘲弄她的无能。
“怎么会……怎么会没反应？！”
“毒蝎”疯狂地按动着按钮，但那些连接着毒气罐的阀门依旧纹丝不动。
“看来，你的技术也不过如此。”
牛凯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怜悯。
“忘了告诉你，苏媚找来的那个黑客，不仅会发邮件。”
“他顺手接管了这里的工业控制系统。”
“现在，这里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