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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翡,我不跟你们一道回李家村,”走至大路上时,刘无恙便提出要分开,“你续观师傅有病,得要个人时常在她边上看顾才行,这些时日她怕是难熬,我得去找她才行。”

遇翡四处望了望:“她不是一直藏着踪迹跟着我与含章的么?”

“时间不对,”刘无恙指了指天,“她有旧疾,每月有几日最是难熬,估摸着是在哪个角落窝着养伤呢,我与她有联络暗号,你不必担心我们。”

“旧疾”、“最是难熬”这几个字眼叫遇翡的心刺了刺,“她……是什么病?”

为什么过去她从不知道。

也是,她和常续观见面次数本就不多,常续观之事,她不知道才是常理。

“先天之疾,”刘无恙无奈摇头,“你的骨疾,还有她的,都是让人头疼的难医之证,遇到你们俩也算我倒霉,伺候完小的还得伺候老的。”

“那你快去吧,师傅受累,”遇翡对着刘无恙行礼,“好些的话……”

“好些的时候我们俩自会来见你的,放心,多少年老江湖都走过来了,没事的。”刘无恙摆摆手,走得很是潇洒,“和你家小娘子好好的哈,等我哪日琢磨出一个生子之法来。”

遇翡:……

回去路上,遇翡安静了许久。

“是想问我,家主得了什么病么?”李明贞轻声打破这份寂静。

遇翡低头,对上怀中人沉静的眼神,“你知道么?”

李明贞……应该是知道的吧,她活了许多年,她什么都知道。

可李明贞却没有如她愿,摇头:“我不知,我对家主知之甚少。”

知道最多的,记得最深刻的,大约是家主违背诺言在影雾山上放弃了她们这件事。

知道过去的人,在影雾山那一日后都死了,她却还要隐藏关于久鸣堂的一切,无法将每个人都查上一遍。

遇翡低声哦了下,“那只能等下次见她时,亲口问一问了,我们先管眼下的事吧。”

像是强打精神,强行逼迫自己将注意力挪到眼前一般。

“你今日用的那套说辞,不妨在姑苏城里再用上一次,”李明贞垂眸,“就是贪官夺运的说法,民不聊生时,百姓对贪官会异常敏感。”

“官民之间的关系一触即炸,父亲会在所谓贪官的请求下,出面抚平,届时李家村这块地,他就会不得不当这个中间人,得了我父这么多年好处,在我父有需时贡献出来也是正常,这也正是宗族传承里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没想到我随口胡诌的东西,在你这还能派上用场,”遇翡笑,却也为李明贞三言两语轻松起来,“你说你爹要是知道,这事儿都是你的主意,他会怎么样?”

“那就只能……”李明贞面露苦恼,在遇翡以为“成功挤兑到人”得意起来的时候,倏然一笑,“乞求殿下,在家中族谱上也将我的名字记上去。”

“要记……遇翡之妻李明贞。”

遇翡被噎了片刻,没好气道:“……我就该跟你和无恙师傅学学这张口就来没羞没臊的嘴皮子本事。”

“原本就是,”李明贞小声嘀咕,“难不成,你还不想记我的,不记我的你……”

遇翡眼看着她是要嘀咕出一长串莫须有的东西来,勒住缰绳,马儿前腿向上抬起,狠惊了李明贞一下,也顺利打断了那人的叽里咕噜。

她轻笑:“怎么,不说了?”

李明贞眼眶一红,“说中了?”

遇翡:……???

“说中什么你就说中了,我都不知道你想说什么,跟我在一个族谱上天上能掉黄金?”

李明贞郑重点头,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应个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是。”

遇翡拧了下耳朵:“知道了知道了。”

本想主打一个随口一应过后即忘,谁知李明贞轻声道:“回京都我要去求母后,你心虚时小动作颇多,我信不过你。”

“族谱还是母后说了算,我求你没用。”

遇翡不服气起来:“你求我怎么没用?你求我不比求母后来的轻松?母后折腾人的花花肠子可多了,没见遇瑱他娘都不敢轻易去惹母后的?”

“瞧你这双手,葱杆似的水灵,能去给她剥瓜子?手指甲剥缺了都不够她塞一口的。”

“哦?”李明贞眉梢一挑,似还是不信,“你剥过?”

“我怎么没剥过,”遇翡没好气道,“她还没当我娘的时候,就老派人偷偷摸摸过来骗我给她剥,真以为我年纪小不懂事似的,她宫里那些心腹走路和普通宫人不一样。”

“我那时候多小,夜里还要忙着长个呢,还被人给薅起来,游魂一样在耳边念叨说我娘要吃瓜子,我一边寻思我上哪儿来的娘,一边又盼着真有个天上掉下来的娘,回回给她剥。”

这事还真是能称得上一句“秘辛”,李明贞听得有趣,“她偷偷欺负了你很久么?”

“我猜挺久的,”遇翡如实道,“每回一听人喊我别睡了起来给娘剥瓜子了,我就感觉熟悉,可我也不算很能记住,你记得你五岁前后的事儿么,或者八岁?”

“你问我,”李明贞失笑,“我曾经记得,可现下我的记忆实在太多,记不清。”

上一世,不知究竟从哪一岁开始,她的时间就好似被那些变戏法的人施了术法,一晃神便是三年五年十年地过,要记的东西太多,别说五岁八岁,便是十几岁时的事,她都难以一时回想得清楚。

遇翡陡然记起,“对,忘了你也是把老骨头哎哎哎,疼啊真疼。”

遇翡一边扭腰躲闪,一边还要稳着马儿,实在无处躲闪时,被李明贞掐了个狠的,痛得眼泪汪汪:“我那淤青才好,你下回能不能换个地方掐。”

李明贞淡笑:“恕难从命。”

“上哪儿学来的,”等李明贞松了手,遇翡才揉着疼疼的腰,“好毒辣的手段。”

李明贞歪着脑袋沉思,双目望向前方时,唇角微勾:“有些事不需要学,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