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37个俘虏，舰长是个少校。”“迅捷号”的战术官汇报，“审讯刚开始，他就招了——帝国在‘虚无之渊’边缘建了座暗星能量站，说是为‘星轨计划’提供动力。”
马克的青光在核心舱微微闪烁：“‘星轨计划’？我在帝国的旧数据库里见过这个名字，似乎和虚空之门的二次启动有关，但具体内容被加密了。”
胡斐的目光沉了下去。虚空之门的阴影尚未散去，帝国又在搞新的阴谋。他看向屏幕上不断刷新的边境摩擦记录——过去一个月，双方在27个星域爆发冲突，小到机甲小队的遭遇战，大到巡洋舰编队的炮战，却始终没人敢动用主力舰队，像两只互相试探爪牙的猛兽，既想撕开对方的防线，又怕露出自己的软肋。
洛克的盖马克正趴在一颗小行星的背面，28枚子浮游圆锥炮中的12枚已锁定远处的帝国机甲群。三天前，“狂狮”联队的50台机甲突袭了联邦的能量补给站，炸毁了三座星兰储存罐，小李的京宝梵为了掩护补给车队，左臂装甲被光束斧劈开，至今还在维修舱躺着。
“这群杂碎躲在陨石缝里放冷炮，有种出来单挑！”洛克咬着牙，盖马克的腰部mEGA粒子炮正蓄能，炮口的红光映亮了他布满胡茬的脸。旁边的通讯器里，传来小王的呼喊——京宝梵编队在另一侧遭遇了“黑狼”机甲的伏击，正请求支援。
“来了！”洛克操控盖马克跃起，机甲的推进器在小行星表面犁出两道深沟，12枚子浮游圆锥炮如银色流星射出，精准命中“狂狮”机甲的掩体。爆炸的火光中，他看到联邦的扎古编队正从侧翼包抄，800台机甲在马克的能量增幅下，青光连成一片，硬生生将50台“狂狮”逼回了帝国防线。
同一时间，陈默的贾贾在“赤土殖民星”的轨道上与帝国的“银鹰”机甲缠斗。这颗被战火舔过的星球早已没了生机，地表的焦土下埋着无数残骸，此刻却成了双方争夺的焦点——殖民星的地核里藏着一座联邦遗留的星兰矿脉，一旦被帝国夺走，防线的能量补给将断供三成。
“碎片感应到西北方向有暗星地雷！”陈默操控贾贾的可变式盾牌挡开光束，机甲在空中翻转时，肩部的三连装导弹齐射，将埋雷的“银鹰”机甲炸成火球，“马克，能不能给我标一下矿脉的入口？他们快挖到主矿道了！”
泰坦舰的青光骤然增强，一道能量束穿透大气层，在赤土地表炸出个深坑：“入口在东经112度，我用能量冲击暂时封住了，你们有十分钟时间布置防御。”
贾贾的光束军刀瞬间出鞘，青光劈开两台“银鹰”机甲的合围，陈默的声音带着急促：“扎古小队跟我来！剩下的人守住轨道！”
边境的战火像野草般在各个星域蔓延。星尘级巡洋舰“守护者号”在第七陨石带撞上帝国的暗星雷区，300名船员仅72人逃生；帝国的“黑曜”级巡洋舰“咆哮号”被联邦的航母舰载机群围堵，舰体被鱼雷炸出五个大洞，挣扎着逃回己方防线；蓝色五连星的小王在一次突袭中为掩护队友，京宝梵的引擎被击中，被迫在荒芜的“灰石星”迫降，靠吃星尘压缩饼干撑了五天才被救援队找到。
泰坦舰的英烈墙上，名字以每天十几个的速度增加。胡斐每次经过那里，都会驻足良久——墙上有“猎隼号”舰长赵峰的名字，有扎古小队牺牲的新兵，有在赤土殖民星肉搏战中殉职的机甲兵，每个名字背后都连着一段尚未讲完的故事。
“今天的伤亡报告。”林薇将一份电子文件传到胡斐的终端，声音沙哑，“联邦这边，星尘级巡洋舰损失17艘，扎古机甲报废213台，阵亡将士587人；帝国那边，驱逐舰沉没32艘，‘狂狮’‘黑狼’机甲合计被击毁400余台，俘虏1200人。”
数字在屏幕上滚动，像两串不断增长的血珠。胡斐想起马库斯在撤退前的嘶吼——“你们赢不了的”，此刻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重量。拉锯战最磨人，它不像决战那样来得猛烈，却像钝刀割肉，一点点消耗着双方的兵力、资源，还有信念。
马克的青光突然在指挥舱亮起：“西北防线出现异常能量反应，是‘终焉号’的信号！它没带舰队，单独来了！”
全息星图上，代表“终焉号”的巨大红点正冲破暗云，孤零零地悬在联邦防线外三万公里处。舰体的暗星能量场翻涌，像一头收起爪牙的巨兽，却更让人不安。
“它想干什么？”张强的机械义肢握紧了操纵杆，星尘·多加的六枚浮游炮已进入战斗状态。
胡斐盯着“终焉号”的轮廓，突然想起马库斯之前的试探：“他在等我们主动出击，想趁机摸清泰坦舰的真正战力。传令下去，所有舰队原地待命，泰坦舰主炮充能，青光维持最高警戒——我们不接招。”
“终焉号”在防线外悬停了整整六个小时，期间没有开一炮，没有发一次通讯，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联邦的阵地，仿佛在丈量双方的耐力。当暗云遮住最后一缕星光时，它才缓缓调转舰艏，消失在深邃的宇宙中。
马克的意识“追”了它很远，直到那道黑影彻底融入帝国防线：“它的暗星能量核心比之前活跃了30%，好像在……吸收什么东西。”
胡斐走到观测窗前，看着边境星域的暗云被泰坦舰的青光染成淡蓝。远处的陨石带里，联邦的维修舰正在修补巡洋舰的装甲；赤土殖民星的地表，扎古小队正用激光切割器清理战场；蓝色五连星的京宝梵编队刚完成巡逻，机甲的影子在星尘中拉得很长。
“通知各单位，轮换休整。”胡斐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