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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几天了?”时镜问。

“七天,”姬珩抿了下唇抬头应道:“而且有件事很不对劲,你走的这几天,找你的人格外多。就好像……大家都知道你不在这里,想把你找出来一样。”

说到这里,姬珩语气已经有点疲惫了。

“你不在的时候,感觉整座城又变得阴森森的。”

他想起前两日祈公府派来的那位管事,脸上挂着像是画上去的僵硬笑容,说:“贵妃娘娘已见过我家大小姐,也知晓侯夫人对府上的恩情。娘娘心中欢喜,有意召侯夫人入宫说说话,说不定这两日就有消息下来了。”

那管事话落还问:“侯夫人可在家中?”

“多吓人啊,”姬珩回忆当时场景,拿着叉子道:“他竟然直接问我你在不在家,还有那些送帖子的丫鬟小厮,一个个也是急着找你去玩的样子。”

时镜随手递给姬珩一盏茶解腻,便支起窗子一角看外头。

日光和煦,街上行人如织,贩夫走卒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一派生机勃勃。

“可能,是排外吧。”

“排外?”

“嗯,”时镜想着任倾雪、西门家,一条模糊的规则脉络似乎在脑中渐渐清晰,“大概我和九阙城牵涉越深,就越会被这里的‘规则’注视,一旦我表现出不符和‘九阙城住民’身份的行为,比如……长时间消失,这座城本身,或许就会启动某种机制,想要将我这个‘异类’排查、甚至清除掉?”

她也说不清,越走近真相,信息越碎。

但总会有拨云见日之时。

“不管了,好在祖母能给我遮掩,消失个一段时间无碍。”

“这倒是,”姬珩松了口气,“也亏得祖母让赵嬷嬷去挡着那些上门的客人。”

马车轱辘压过青石板路,轻微摇晃。

姬珩定了定神,说起另一件事。

“先前跟你提过,我外祖母想让我带你回去看看。”

“嗯?”时镜侧首,“你想去可以去。”

她无所谓去哪里,反正在九阙城随波逐流。

姬珩轻声道:“先前从崔姨那拿了我娘的盒子,我让手下去细查过,发现那些罪证都对上了,方景同这么多年害的人数也数不清,方家不可能不知晓,甚至我疑心,我娘早早离世说不得和方家也有关系。”

时镜倒是不意外。

方景同能对妹妹方柔的至交好友动坏心思,甚至下人、邻居都帮着做局欺骗方柔,手段熟练,就表明方景同根本没顾及和方柔的兄妹情。

这样的人,绝不会只害一个“崔三娘”。

可方柔除了愤怒质问,并无其他举动。她搜集了那么多足以让方家满门抄斩的罪证,最终却一个也没用上,只是将所有的痛苦都转向了自己。

搜集罪证却又按兵不动的结果,就是被对方察觉,进而被抢先灭口。

时镜没有和姬珩说自己的推论,因为这个推论下的方柔亦显可悲——

明明已贵为侯夫人,也有能力搜集到如山铁证,可骨子里,却依然是那个会被母亲用婚前闺训束缚在家中的方柔。

她问:“你要处理方家?”

虽然三娘没提过报仇的事。

但既然碰上了。

也挺好的。

姬珩“嗯”了声,语气沉重。

“这份罪证是当年的,我娘去世后,也不知又有多少人受害。”

“你想怎么做?”时镜好奇问。

姬珩说:“狄叔跟我提过,想让我入朝堂,他说托你的关系,或许祈公也会帮我一把,但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所有人都重新记起‘济明侯府’的契机。”

“大义灭亲啊?”时镜好笑道。

“如果不灭,我后面的路可能也不好走,”姬珩认真道:“先前跟你说阎闾阙暴乱,最近虽然平息了些,但底下还是暗流涌动,狄叔的意思是,我必须先进入某些人的视野,下次若再有平乱之机,他才好顺势举荐我。”

时镜若有所思。

“说得也是。”

姬珩好奇道:“你没有什么要让我做的吗?”

时镜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要让你做的,我相信狄院长想让你走的路不会害了我们,况且祖母亦让你随心不是,你就按你的想法走。”

桑清淑、狄学民、祈公府都是她通过的副本。

至少当下来看,应当属于九阙城本土居民,且对她有足够信任度,是无害的。

比如那个祈公府管事,提前两日就去找姬珩说贵妃可能要召她的事。

未尝不是一种预警。

姬珩心下一定:“那我们就去方家吧,你先休息几日。出了西门家的事,一时半会上头应该也不会召你了。”

马车在济明侯府门前停下。

府内依旧静谧,仿佛与外界的纷扰彻底隔绝,自成一方安宁天地。

时镜去寻了祖母桑清淑。

沿途的下人见到她,皆停下手中活计,垂首恭敬道:“夫人。”

不知道是不是源力的原因,她莫名有种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属于她、这片土地上的Npc亦都臣服她的感觉。

方才在那条杨柳街其实也有这种体感。

她盯那辆宫车,盯西门家的人,目光灼灼。

按着熟悉的副本套路,对方肯定会留意到她的视线。

但事实上。

那批人似乎连头都没往她这边转过。

便是她跟姬珩接头都接得很自然。

有种她在那里便会运气很好的直觉,和初到杨柳街的感受完全不同。

桑清淑正在看花匠侍弄花草,瞧见时镜后招了招手。

“来祖母这里。”

时镜将手中用油纸包好的八珍糕放在一旁茶几上,“孙媳带了些八珍糕回来,味道不错,祖母尝尝。”

东西自然是她从食神厨房里定的。

但用油纸打包了。

桑清淑直接拿起一块尝了,点头赞道:“嗯,这味道不错,竟是比咱们家做的还香甜些。”

“祖母喜欢就好,”时镜在一旁坐下,“孙媳没有和祖母说一声,便出去了这么多日……”

“你定是有要紧的事忙,”桑清淑不甚在意道:“咱们家就三口子,阿珩还得去上值,家里事事都指着你,不用来与我通禀。”

时镜也猜到了桑清淑的反应。

这位老者对她几乎是无意识的信任,不带任何情绪与理性逻辑,就似将个人意志完全交给了她。

时镜虽然嘴上自称孙媳,内心却将桑清淑视为一位特殊的朋友,毕竟她经历了桑清淑的一生。

“话虽这么说,”她笑问:“若孙媳要动用家中钱财呢?”

“你若是能将钱花了更好,咱们家便是靠着那些赁出去的产业,收来的租子几辈子也花不完,”桑清淑无所谓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时镜心里有底了。

她在桑清淑身边坐着看花,放松精神,随口聊道:“祖母听说了西门家的事吗?西门家大小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