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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老人毫无预兆地笑了出来。

时镜呆滞。

没等她反应过来。

就听到接二连三的笑声。

是院里的下人们。

众人脸上皆挂着如出一辙的笑容。

时镜:“……。”很诡异了。

她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莫名的氛围。

“祖母,不必笑得如此整齐。”

桑清淑默默收敛了笑容,语气平淡:“年纪轻轻,可怜得紧。”

时镜一丝同情也没听出来。

“祖母很不喜西门家?”她试探着问。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玩家出生点最重要的Npc,还得是桑清淑。

说不定姬珩能成为那扇特殊的“门”,就是因为祖母年岁已高,记忆模糊,经不起循环的反复折腾。

“那是历经两朝的奸商,现任家主西门仪……”桑清淑话未说完,抓起桌上的茶盏就要砸下去。

“西门仪”这三个字,如同触发了Npc固定行为的咒语。

时镜眼疾手快接住茶盏,稳稳放回桌面,“我知道,西门仪该死。”

行为被打断,桑清淑沉默了。

时镜顺势转移了话题:“这次死的是西门仪的长姐,西门璇,祖母知晓此人么?”

“听说,常年在外行商。”桑清淑的回应异常简短。

时镜垂眸思索。

三个姐弟里,桑清淑对西门仪最为痛恨。

她好像懂了,西门璇在“战乱”时间点进了杨柳街,被困杨柳街,反而少参与了“围剿”,导致本土居民对她的恨意没有西门家主深。

“那西门鸢呢?”她问。

“该死!”

桑清淑刚要抬手,时镜已先一步轻轻按住她的手腕,“欸,懂了。”

桑清淑的仇恨度排行清晰起来:

西门仪>西门鸢>西门璇。

她笑问:“祖母还觉得谁该死啊?”

桑清淑转头看向时镜,却是微微不认可,“人之性命贵重,不可将‘该死’二字挂在嘴边。”

时镜:“……。”

不触发固定词汇时就正常吗?

她乖顺道:“谢祖母教诲。祖母觉得方家怎么样?”

“该死!”老人又举手要拍桌。

时镜接住那只手,“懂了!祖母辛苦。”

她笑得灿烂。

可能是她源力增长,或者时间推进,导致祖母能提供的信息点变多了?

回到枕流院。

发牌也从时镜身后冒了出来。

“阿镜,你做什么呢~~”

“等你来充实我的大脑,”时镜坐在院内的秋千架上晃悠着,悠闲道:“玩家都安排妥当了?”

发牌嘿嘿笑:“云澈不嫌麻烦,让我弄了个联络功能,玩家可以通过系统直接找他答疑,他是要被烦死了,但玩家情绪好太多了。”

一对一心理辅导了直接。

与此同时,一面光屏在时镜面前展开。

【未命名】

【商城 | 论坛 | 背包 | 个人中心 | 帮助中心】

“这系统还没名字呢,云澈说取名还是得你来。”

时镜不会取名。

她脚尖点地,一下又一下晃着秋千。

“无间戏台……”她喃喃道。

脑海中浮现起那悬浮于无边黑暗中的一方方戏台,紧密,压抑,望不到尽头。

无间戏台的领主应该对主领域住民开通了“直播-打赏”模式,将副本作为主领域住民的娱乐方式。

至于九阙城。

九阙城同样是一方领域。

此地的领主似乎选择了构建文明,让主领域自行繁衍生息,演化成了一方看似真实的世界。

至于她的领域。

她的领域还很小,主领域离恨天只是一方园林。

无间戏台让人沉沦,上演一出出戏,九阙城让人留下,重新繁衍生息……

时镜想了又想,转而问:“你先前说时间海?”

“你想知道了是不是?”发牌瞬间兴奋起来,小手一挥,像放幻灯片般展示出一幅儿童简笔画风格的海洋。

“看,假设这就是时间海。它像一条无尽的传送带,永远朝着一个方向流动。”

“海里漂浮着无数的时间碎片,你也可以叫它们文明碎片。这就是副本的来源,每个碎片都自成一套时间体系。”

“这些碎片会随着海流一路向前,直到……时间的尽头。”

时镜:“时间的尽头?”

“按我的记载,那里被称为归墟。”

“归墟?”时镜停住秋千。

“嗯,记忆是这样的,”发牌切换了幻灯片,画面中,海的尽头是坠落的黑暗,“但我不能说这是真的,毕竟九阙领主并没有到尽头过,或许只是猜测呢。总之,你可以理解为,所有领主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不要坠入归墟。”

“领域,就像这海上的船只。船越大,操控航速的能力就越强。但有一点无法改变,所有船只,无论快慢,都在被迫向前。”

“九阙城后退了吗?还是仅仅让我们这些玩家,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间点。”时镜想到西门璇说的那个“回退”。

“这就是九阙城的不同了,”发牌绷着小脸说:“根据我的分析,是九阙城这艘‘船’,在时间海的层面上整体‘回退’了。这与副本内改变过去未来的情况截然不同,这是整个主领域在时空层级上的逆流。”

“但我还不知晓原因,反正这里就是出问题了,不然九阙城属于主领域,不可能出现副本的,明显是因为回退受影响了,回退越多,副本就会越多。但最后这艘船大概会崩开,化作一个个小碎片。”

时镜轻点了下头,“所以姬珩的循环也是有次数限定的,越往后进来的玩家通关越难?”

“按理是这样的,”发牌翻动幻灯片,“关于时间海的知识体系,我目前解锁的就这些了。另外还有一个‘时间岛’的概念,你可能会感兴趣。”

“按我的记忆,时间海里有时间岛,源力积攒足够时,就可以上去,在哪我不清楚,似乎是领主自己能感受到。”

幻灯片上,那片儿童画的海洋中,多了几座灰扑扑的小岛。

“沈照夜会去这里吗?”时镜问。

发牌摊了摊手,“我也说不准,说不定去了呢。”

时镜看了眼那简陋的岛,没有再想。

左右攒够源力就懂了。

发牌满是期待地问:“名字,想好了吗?要不我帮你取一个?就叫……”

“别。”时镜立刻打断了发牌。

她皱着眉头思索。

想着无间戏台的黑暗,想着九阙城的繁华,想着发牌描绘的那片奔向归墟的时间海。

所有的领域都像船,想要逃离坠入归墟的宿命。

她抬眼看天,似看到那一张张在副本中挣扎的玩家面孔。

可有些人连去归墟的机会都没有。

“说不定归墟不是用来逃离的呢,它是时间的尽头,是漂泊的终点,说不定尽头有人间呢,左右又无人能定义它。”

她又晃起秋千,随意道:“系统就叫归墟吧。”

所有领域,终入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