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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216章 耳痕密码:伤疤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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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耳痕密码:伤疤的启示

我盯着门锁上的罗马数字7,手指还停在冰冷的金属表面。那圈纹路像刻进了骨头里,和左耳后那三道疤的位置一模一样。

答录机还在响。

“妈妈只是想爱你。”

声音轻得像贴着耳膜说话。我没再看它,转身走回玄关镜前,摘下左耳第一枚银环。金属脱离皮肤时带起一阵刺痒,第二枚、第三枚接连取下,耳垂微微发烫。我举起相机,调到微距模式,镜头盖咔哒弹开。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屏住了呼吸。

底片缓缓吐出,我立刻抽出对着光。耳后的疤痕被放大数倍,皮肤褶皱清晰可见——三道平行划痕,末端微微上翘,像是被人用钝器小心勾画过。它们排列整齐,形状稳定,正是标准的罗马数字七。

7。

不是巧合。从来都不是。

我把照片捏在手里,指节发白。这伤是小时候留下的,可我一直以为是摔跤碰到了桌角。现在看来,它是被设计过的标记,一道写在我身上的密码。

我低头看着门锁,又看向照片。完全吻合。

手指颤抖着输入7。按键没有发出声音,仿佛这个动作本就该无声进行。锁芯转动时极其轻微,像某种生物内部关节的松动。门缝裂开,一股冷雾涌出,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推开门。

704室不见了。

眼前是一间手术室。惨白的灯光打在金属器械上,反射出冷光。墙角有水滴落,嗒、嗒、嗒,节奏均匀。空气潮湿,我能感觉到风衣布料贴在手臂上的重量变了,吸了湿气般沉了下来。

手术台在房间中央,上面躺着一个小女孩。

七岁,穿浅蓝病号服,头发扎成两个歪扭的小辫。电极线连在她太阳穴和手腕,监测仪屏幕闪着绿光。那是我。童年的我,或者说,我以为的那个“我”。

穿白大褂的人背对着我,在调节一台仪器。他突然停下动作,肩膀绷紧。

“第七号容器!”他猛地转身,口罩上方的眼睛瞪大,“你该在营养舱里!”

我没回答。喉咙干涩,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想后退,脚却往前迈了一步。

地面反光,映出我的影子。持着相机的、穿着风衣的女人,和躺在手术台上的小女孩,形成诡异的对称。

我举起相机,对着四周连拍三张。底片一张张吐出来,我抽出来看——全黑。只有第三张上,隐约浮现出手术台的轮廓,以及那个医生惊愕的脸。

这不是现实。

也不是幻觉。

是某个介于两者之间的状态,被触发的节点。

我再次看向自己的手。相机还在运转,胶片仍在推进。它能记录这里的一切,哪怕眼睛看不见。也许正因为如此,我才一直依赖它。不是为了证明真相存在,而是为了确认我还活着。

窗外忽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一道人影从高空跃入,风衣翻飞,落地时单膝跪地,右手撑住地面。是他。

陈砚。

他抬起头,银链缠在颈间,正剧烈震颤,像感应到了什么危险信号。他的脸沾了灰,嘴角有血迹,右臂旧伤崩裂,渗出血丝顺着指尖滴落。

“林镜心!”他喊我名字,声音沙哑,“快出来!这不是你的记忆!这是陷阱!”

我站着没动。

他冲过来想拉我,手指刚碰到我手腕,整个人突然僵住。瞳孔收缩,眼白迅速泛红,像是血管在瞬间扩张充血。他咬紧牙关,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左手死死掐住自己脖子,仿佛要阻止什么从体内爬出来。

“别……信……我……”他喘着气,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快……控制不住了……”

我往后退半步。银链忽然自动扬起,绕过他的手臂,朝我手腕缠来。我侧身躲开,链条擦过风衣袖口,留下一道焦痕。

它不是武器。

是控制器。

我看着他挣扎的样子,心里某个地方塌下去一块。这个人曾帮我拼凑线索,陪我闯进顶楼水箱,甚至在我最崩溃的时候递来一张热咖啡。可现在,他的身体正在被别的东西接管。

而我知道那是什么。

我再次举起相机,对准他的眼睛。

闪光灯亮起。

底片滑出,我抽出一看——他的双眼中浮现出细小字符,排列成行:“守卫者协议激活。目标:回收容器。”

我没有销毁这张照片。把它塞进风衣内袋,靠近胸口的位置。

这时,手术室四周的墙壁开始渗出暗红色液体,顺着瓷砖往下流,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天花板的灯忽明忽暗,监测仪发出尖锐警报,但手术台上的小女孩依旧安静躺着,毫无反应。

陈砚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靠着墙滑坐在地,双手抱头,指甲抠进头皮。银链在他身上自行移动,像活物一般缠绕肩胛,最终固定在后颈位置——那里有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凸起,像是皮下植入物。

“听着,”他突然抬头,用尽力气说,“如果我还有一点清醒……答应我,别让他们完成融合。”

我看着他血红的眼睛,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动作僵硬,像被提线拉起的木偶。银链腾空而起,直指手术台方向,另一端却轻轻搭在我肩上,推了一下。

不是攻击。

是引导。

他嘴唇微动,声音断续:“走……去……看看……你是怎么开始的……”

然后,他整个人定住,双臂垂落,眼神彻底空洞。银链不再震动,安静地贴在他手臂上,如同休眠。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朝手术室深处走去。

雾气从走廊尽头弥漫过来,遮住了前方的路。我能听见滴水声,还有仪器低频的嗡鸣。地面震动越来越明显,仿佛整栋楼都在调整结构,为某件即将发生的事做准备。

我走到一半,回头望了一眼。

陈砚仍站在原地,头微微下垂,像一尊失去指令的雕像。但就在那一瞬,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我没有停下。

雾越来越浓,吞没了手术台,吞没了门框,也吞没了那个曾经叫我去逃命的男人。

我继续往前走,脚步踩在湿冷的地砖上,发出轻微回响。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唤。

不是从前面来的。

是从我自己的嘴里。

一个不属于此刻语气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奶气,像小孩在撒娇: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