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270章 银链重生:陈砚的抉择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70章 银链重生:陈砚的抉择

电视残骸的火花终于熄了。

屋子里只剩那股味道,焦糊混着花香,黏在鼻腔里。我盯着陈砚的脸,他闭着眼,呼吸很轻,像睡着了。可我知道没那么简单。刚才他开口说“镜心该给孩子们喂奶了”,声音不是他的,语气也不是。那是林晚,是那个藏在我记忆深处的女人。

我慢慢松开相机,手指还扣在快门上。底片显影到最后一层——七点聚成的红圈缓缓张开,像一朵花。我盯着它,心跳一下比一下慢。这不是幻觉。这是信号。

陈砚忽然动了。

他眼皮颤了一下,喉结滑动,像是要说话。我立刻后退,背贴墙,脚边碰到了垃圾桶。里面的黑玫瑰泡在水里,花瓣浮着,颜色没褪。我没看它们,只看着陈砚的手。

他的右手抬了起来,动作僵硬,像被线拉着。指尖朝我这边伸,又停住。接着他猛地抽搐,整个人从地上弹了一下,随即重重摔回去。他开始喘,胸口起伏得厉害,嘴唇发灰。

我以为他要站起,结果他突然用左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不是攻击我,是他自己。

他手指用力,指节泛白,脖子上的血管凸出来。他眼睛睁开了,瞳孔缩成一条细线,嘴里发出断续的气音:“拿……走……”

我没动。

他右手抖得厉害,艰难地探进衣服内侧,掏出一样东西——一枚锈迹斑斑的发条钥匙。他把它举向我,手臂颤抖,几乎抬不稳。

“别看……我……”他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

我还是没上前。我们之间隔着不到两米,可我觉得那是深渊。这把钥匙可能是线索,也可能是陷阱。陈砚现在是什么?是他还清醒,还是林晚在演?

他没等我回应。

下一秒,他把脖子上的银链残段绕了两圈,双手抓住两端,狠狠一拉。金属嵌进皮肉,他脸瞬间涨紫,眼球微微外凸,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在勒自己。

为了清醒。

为了阻止那个意识完全进来。

我终于冲过去,却在他面前跪下,没有碰他。他的眼睛还能动,转过来盯着我。那眼神不像求救,更像告别。他用尽力气把钥匙往前推,指尖蹭到我的鞋面。

“去骨巢……档案库在……”他说完这句,头猛地后仰,撞在地上。一声闷响。

我伸手接过钥匙。

就在碰到它的瞬间,左耳的银环突然发烫。我本能想甩开,可钥匙像是粘住了皮肤。它开始融化,不是高温熔化那种,而是像水银一样变成液体,顺着耳环的缺口渗进去。

我愣住。

耳边传来细微的流动声,像有东西在血管里爬。耳垂胀痛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钥匙不见了,只留下耳环表面一层暗色痕迹。

我低头看陈砚。

他已经不动了。银链还绕在脖子上,但手松开了。他的脸灰白,嘴唇青紫,呼吸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我伸手探他颈侧,想试脉搏。

就在指尖触到皮肤的刹那,他脖颈处的皮肤裂开一道细纹。

黑色的线条从裂缝中浮现,一根接一根,排列整齐,最后组成一段条形码。和我在老周尸体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编号清晰:704-02。

这是容器标记。

他成了新的宿主。

我收回手,膝盖压着地板,一动不动。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动湿透的花瓣,有一片飘起来,贴在陈砚的手背上。

我没去揭。

钥匙进耳环的时候,我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地下三层,铁柜背后有道暗门,门缝里缠着银链。那是修复室没人敢碰的区域,陈砚说过那里早被封死了。

可现在钥匙进了我的身体。

它认得路吗?

我低头看他。他的胸膛还有起伏,但太轻,像随时会停。我想叫他名字,可张了嘴,又咽回去。叫了也没用。现在的他听不见。

我慢慢把相机抱在怀里,手指重新搭上快门。底片还在显影,最后一层红花已经完全展开。我对着陈砚的眼睛拍了一张。

闪光亮起时,我看到他眼角抽了一下。

不是泪,是肌肉失控的跳动。

显影开始。第一层是他的瞳孔,空洞无光。第二层,七个红点围成圈,位置和之前一样。第三层,红圈中央出现一道竖线,像瞳孔裂开。

第四层还没出来。

我盯着底片,等它慢慢变清楚。屋外天光渐亮,灰白色照进窗户,落在他脸上。他的睫毛很短,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突然,他手指动了。

不是抽搐,是主动弯曲,一下,两下。然后他抬起手,动作缓慢,朝着自己的脖子摸去。

我屏住呼吸。

他的指尖碰到条形码,停了几秒。接着,他轻轻抚摸那串数字,像在确认什么。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吐出两个字:

“妈妈。”

声音很轻,几乎是气音。

但我听清了。

不是叫林晚。

是他自己说的。

我猛地抓起相机往后退,直到背抵住墙。耳环又开始发烫,那股热顺着神经往上爬,钻进太阳穴。我咬住下唇,没出声。

他没再说话,手落回地面,眼睛闭上了。呼吸依旧微弱,但比刚才规律了些。条形码的颜色淡了一点,像是暂时隐入皮肤。

我不知道他刚才那一声是谁说的。

是他最后的意识残留,还是林晚已经完成寄生?

我只知道一件事——那把钥匙进我耳朵的时候,我听见了一声摇篮曲。

很轻,只有一个音符。

和林晚常哼的调子一样。

我低头看相机,底片终于显影完毕。第四层画面出来了。

红花中心的竖线裂开,里面是一扇门。门上有锁孔,形状和我耳环的缺口一模一样。

门外站着一个人。

背对着我。

穿着深灰风衣。

是我。

我放下相机,手指贴上耳环。

它还在发热。

像一颗埋进皮肤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