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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主要写的西里尔斯的心理活动,这还是我第一次大篇幅的写一个人的心理,要是哪里有问题还请各位大大指出来,谢谢。

pS:猜谜活动,5000字。

猜猜地牢中将军发现了啥

——分割线——

虽然是夏夜,但终年被冰雪覆盖的北地,夜晚的风仍像裹着冰碴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

但此刻的西里尔斯,却觉得胸腔里堵着的东西比这寒风更冷,也更硬。

他独自一人坐在石料场边的石阶上,远离了大厅传来的喧嚣,仿佛那些欢庆都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的手指习惯性地伸进衣襟,捏紧了胸前那枚小小的、已经有些磨损的护身符。

护身符那粗糙的布料边缘摩擦着指腹,上面绣着的夜鸢尾花纹早已黯淡。

指尖冰凉的触感,猛地撬开了记忆的闸门。

“……等我,” 几年前的西里尔斯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目光却灼热得惊人,紧紧盯着眼前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等我带着战功回来!哪怕是挣得一个最低等的骑士侍从头衔。只要有了正式的身份,我就立刻回来!我一定会让子爵阁下认可我!”

那时的艾莉娅,裹着银狐毛斗篷,持剑站在灰岩堡枯藤下的阴影里。

她猛地用力抽回被他紧握的手,仿佛被他掌心那粗糙而炽热的温度烫伤。

她的眼眸中盈满了忧虑,还有一种他当时无法理解的、深沉的悲哀。

“没用的,西里尔斯……” 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什么,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早已认命的平静,这平静瞬间缠绕住他刚刚燃起的所有希望之火,几乎将其窒息。

“父亲不会同意的……永远不可能。你不明白……”

她微微摇头,后面的话语消散在叹息里。

然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飞快地将一个亲手缝制的小护身符塞进他手中,指尖冰凉。

“一定要回来,” 她轻声说,仿佛用尽了所有勇气,“带着我的祝福。活着回来。”

他当时只是重重地点头,将那枚带着她体温和淡淡清香的护身符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住了一份沉甸甸的的承诺。

“等我。”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毅然转身,投入外面冰冷的雨幕之中,再也没有回头。

他不敢回头,怕看到她的眼泪,更怕看到她那令人窒息的平静。

……

西里尔斯猛地灌了一口辛辣的麦酒,劣质的酒精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腾的寒意。

怪不得……

怪不得她当时会说“没用”,会说“永远不可能”。

原来她早就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那位父亲有着怎样疯狂的计划,也知道自己的命运从出生或许就已注定。

可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不向他求救?

难道在她心里,他就如此不值得信赖,如此无力改变任何事情吗?

又或者……她是想保护他?

怕他知道真相后,会不顾一切地做出傻事,就像……

就像他现在几乎无法控制想要去做的那样?

酒液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试图浇灭那熊熊燃烧的无力和愤怒,却只让火烧得更旺,更混乱。

那个实验……到底已经持续多久了?

是从他离开后就开始了?还是更早?

沃伦说莫顿子爵旧伤复发多年……

那些年节里,她偶尔流露出的疲惫和苍白,是否就是征兆?

艾莉娅……她现在怎么样了?实验过程……痛苦吗?

她是不是每天都在恐惧和煎熬中度过?

她会不会……还在期待着,那个承诺会带着功勋回来的骑士,能像故事里那样,突然出现,打破一切?

可他在这里做什么?

他在北境为了一个爵位拼杀,为了一个能“配得上”她的身份而奋斗,而她或许正在离他千里之外的魔窟里承受着他无法想象的痛苦!

“嗬……”一声压抑得像受伤野兽般的低吼从他喉咙里挤出。

他猛地抬手,又想将酒囊砸出去,但最终,那抬起的手只是无力地垂下,重重地落在膝盖上。

能做什么?

单枪匹马杀回去?沃伦说得对,那是送死,而且会害了她。

等待黑荆棘伯爵的斡旋?王都贵族的利益交换何等缓慢,等消息传来,一切还可能来得及吗?

等着用爵位去交换?如果……如果到那时,她已经不在了呢?

或者……已经变得不再是那个记忆中的艾莉娅了呢?

各种可怕的念头和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交织着酒精,搅得他头痛欲裂。

希望与绝望在脑中疯狂拉锯,每一次思考都像是在撕裂神经。

寒冷的夜风吹不散心头的燥热和混乱,反而让那种孤立无援的冰冷感更加刺骨。

他只是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仿佛这是唯一能暂时麻痹自己的方式,能让他从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无力感和恐惧中逃离片刻。

酒囊渐渐干瘪。

周围的火光和声音渐渐模糊、远去。

世界旋转着缩小,最后只剩下刺骨的冷和烧喉的辣。

不知过了多久,握酒囊的手终于彻底松开,空瘪的皮囊滚落在冰冷的石地上。

他的头沉重地垂下,抵在冰冷的膝盖上,最终失去了所有意识。

……

第二天清晨,尖锐的头痛像是有一把凿子在他太阳穴里不断敲击,将西里尔斯从深沉却并不安宁的醉眠中强行拖拽出来。

他费力地睁开干涩发红的眼睛,刺目的天光让他瞬间又闭上眼,发出一声痛苦的抽气。

喉咙干得冒火,全身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痛僵硬。

他发现自己竟然就在石料场边的石阶上,靠着冰冷的石墙坐了一夜,身上只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呃……”他试图站起来,一阵剧烈的眩晕和恶心猛地袭来,让他又跌坐回去,只能用手死死按住如同擂鼓般剧痛的额头。

他好像有点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