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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只手,用力在皮肤上推动,这叫做按摩。

若这只手,没使劲还在皮肤上推动,那就是摸了……

闵凤离首当其冲,感受到手指的变化,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了,到嘴边的询问,也变成无力的轻哼。

吴谦察觉到异样,连忙装作已经结束,轻抚收尾。

“我再给贵妃捶捶腿。”

说完便自作主张,来到闵凤离面前,一屁股坐在卧榻边缘。

如此一来两人便成了面对面。

闵凤离自知脸色欠佳,不想让吴谦看到,又不舍得就此止步,心中纠结无比。

发烫的俏脸让她更加娇羞,只能垂下头去,不敢直视吴谦霸道的目光。

吴谦得到默许,当然不会客气,两个拳头轻轻敲击。

每一下都敲在了闵凤离心上。

闵凤离紧咬嘴唇,不知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面前明明是个太监。

但看着他,只觉得口渴难耐。

闵凤离两眼泛起泪光,渐渐模糊了视线。

吴谦则不知疲倦,左右两边一视同仁,上下内外雨露均沾,将浑身力气,都用在眼前的靠山身上。

眼看二人都要力竭时,殿外传来栖桐的声音。

“娘娘,到用膳的时间了。”

两人被吓了一跳,瞬间分开老远。

吴谦暗骂自己没出息,又没干什么,怕个鸡毛啊。

【叮——救苦救难,道德值+100】

闵凤离也觉失态,赶紧平复慌乱的心脏,略带沙哑的说道,

“知道了,传吧。”

殿门推开,一排小宫女鱼贯而入,端着各种精致美食。

来到贵妃周围,井然有序的开始布膳。

吴谦从早上饿到现在,中间又是打人又是捏人,耗费许多体力精力,也早就饿了。

但当着那么多宫女,自己总不能跟贵妃一起吃,于是懂事的轻声告退。

“不打扰贵妃用膳了,我回去看看,一直躲在这,反倒给贵妃添麻烦。”

“大丈夫敢作敢当,我既然敢打人,就做好了准备,司礼监要是惩罚,那就来惩罚好了。”

“大不了就是个死,为娘娘出气,我死也值了!”

闵凤离听的美目涟涟,被吴谦大丈夫气概所感动。

虽然还是不舍得,但到底有点心虚,知道这样不是办法。

便轻声吩咐栖桐,取来一个刻有凤凰的精致金牌,亲手交到吴谦手中。

“这是本宫的金牌,拿着它没人敢动你,以后来凤息宫,也不会再有人拦你。”

吴谦双手接过金牌,手指不小心在玉手轻轻划过,珍而重之放入胸前领口。

“我一定贴身携带,谢娘娘恩典。”

看着他贴身放在胸口,闵凤离更加娇羞,俏脸本就未能退尽的红潮,再染上一抹红晕。

几年来,闵凤离脸上从未有过血色,今天却全补了回来。

栖桐本就对吴谦不满,如今竟然连凤牌都给他,更是心中不服。

自己从小追随闵凤离,现在也只是用一块凤息宫腰牌,和代表着贵妃亲临的凤凰金牌,根本没法比。

栖桐看向闵贵妃,想提醒她是不是太抬举吴谦时,才发现贵妃前所未有的脸色。

当即忘了慎言,吃惊的问道,“娘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闵凤离心中不悦,想瞪栖桐一眼,又怕弄巧成拙,只能随便找个借口应付。

“可能是天太热吧。”

“筑基境也怕热?”

“闭嘴!”

闵凤离忍无可忍,喝止栖桐无止境的追问。

栖桐连忙低头认错,一直宠爱有加的贵妃,竟然破天荒喝斥。

栖桐当即把一切原因,归咎到突然出现的吴谦头上,狠狠瞪他一眼。

吴谦当然知道原因,但自己确实也不亏,随即回敬个挑衅的眼神。

栖桐气不打一处来,只能撒在他身上。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放肆!”

见不得吴谦受一点委屈,闵凤离立即出言制止,面带不悦道,

“吴公公是客人,不得无礼,你亲自送公公回药膳房。”

栖桐委屈不已,满脸都是不乐意,却不敢违抗命令,只能带着吴谦一起离开。

——————

在皇宫深处角落。

青灰色高墙围出一方死寂的院落。

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底色,像是干涸的血迹。

院中玄武岩砖缝里,生着暗绿苔藓,整个院子弥漫着阴冷潮湿的气息,即使盛夏也不例外。

正中一棵老槐歪斜,枝干扭曲如鬼爪,夏日下投射出密不透风的阴影。

树下一口古井,井水黑沉,映不出倒影,只偶尔泛起一丝涟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深处轻轻搅动。

东西两侧,几间长条值房整齐坐落,窗棂紧闭。

院门朱漆早已褪色,铜钉爬满绿锈,两尊石狮子的眼睛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仍直勾勾看向远方。

只有檐下那块牌匾,历久弥新,方方正正写着三个大字。

「司礼监」

暗无天光的密室内,灯火忽明忽暗,映出吴厚阴沉的老脸。

吴厚对面,一张紫檀木案后,坐着一位便装男子,指尖轻抚桌面。

狼颧鹰鼻,眼神阴鸷,看起来虽只有三四十岁,但隐现的森寒气息,叫人不寒而栗。

“照你这么说……这个吴谦还是个人才?”

吴厚缓缓点头,却又忍不住纠正道,“是天才。”

男子讶然失笑,摇头无奈道,“老大还是这么认真,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吴厚面不改色,不带感情的说道,“二千岁言重了,我只是惜这块才,不忍看他折在娘们手里。”

似乎是没听到对贵妃的不敬,二千岁点头答应下来。

“司礼监确实多年未有人才出现,既如此,我这就派人去一趟凤息宫。”

“不过凤息宫的情况你也知道,就算我有心出面救人,闵贵妃也不一定答应。”

“只能尽力而为。”

吴厚明白凤息宫的地位,谁都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但有人出面总归好些。

“有二千岁这句话就够了,老奴叩谢二千岁。”

说着便要跪下叩拜。

二千岁闪身而出,一把抓住吴厚手肘,拦住他不让跪下,脸上满是无奈和关心。

“老大又来损我,只有你我二人,又何必这么多虚礼,其实我一直都很在意老大。”

吴厚后退一步,不留痕迹脱开紧握的手,受宠若惊道,

“二千岁言重了,老奴怎担当得起!”

“说不定二千岁少些关心,老奴还能多活两年。”

二千岁摇头苦笑。

知道吴厚对以前的事,还是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