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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院。

秦淮茹把一家老小的脏衣服泡在盆里。

棒梗的裤子上糊着干硬的泥块。

还有贾东旭和贾张氏,带着汗臭味的里衣,混在一块,散发着一股让人作呕的气味。

她用搓衣板一下下地搓着。

屋里。

贾东旭正跟贾张氏抱怨。

“妈,您说许大茂那孙子是不是个废物?告状不成,反把自己搭进去,还得赔钱给阎老扣!咱们这院里怎么就尽出这种窝囊废!”

贾张氏嗑着瓜子,瓜子皮吐了一地,尖着嗓子接话:“他许大茂本来就是个银样镴枪头!要我说,还是傻柱那小绝户现在是越来越贼!…”

“您瞧瞧,厂里有大领导护着,院里有刘海中那老官迷捧着,这四合院,快成他何家的天下了!”

她话锋一转,眼睛斜着瞟向门外埋头洗衣服的秦淮茹。

“有些人呐,眼睛就只看得到别人家的风光!也不瞧瞧自己家都什么德行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闷头干活,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死气沉沉的,指望她,咱们家这日子什么时候能有出头之日!”

秦淮茹搓衣服的手停住了,后背僵得像块木板。

她站起身,走进屋,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妈,东旭,我想……我想去街道找份活儿干,糊火柴盒,纳鞋底都行,多少能补贴点家用。”

“干活?你还嫌我不够丢人?”

贾东旭一听就炸了,把手里的报纸往炕上狠狠一摔:“我一个老钳工的徒弟,正经的工人家庭,让你出去干那些零碎活?我的脸往哪儿搁!厂里人知道了怎么看我?”

“就是!”

贾张氏立刻帮腔,眼神跟刀子似的刮着秦淮茹:“家里这么多活还不够你干的?…”

“一天到晚就想着往外跑!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还惦记着谁呢?”

秦淮茹看着丈夫,那张因为自卑而扭曲的脸。

又看看婆婆,那满是猜忌和恶意的眼神,心里最后那点热乎气,也彻底凉透了。

她什么也没再说。

默默地转过身,回到院子里,继续搓那盆好像永远也洗不完的脏衣服。

水是凉的,心,比水还凉。

这个家,就像一个烂泥塘,她越想用力往上爬,那股往下拽的力道就越重。

丈夫那点可怜的自尊,婆婆的尖酸刻薄,都成了缠在她脚上的水草。

让她动弹不得,只能慢慢地往下沉。

……………

傍晚。

何雨柱哼着小曲儿回到家。

一推开门,一股饭菜的香气就扑面而来。

屋里收拾得窗明几净,炉子烧得旺旺的,暖意融融。

秦凤正把一盘黄澄澄的炒鸡蛋端上桌。

看见他回来,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回来了?快洗手,马上就能吃饭了。”

“哥!”

何雨水从书桌前抬起头,献宝似的扬了扬手里的作业本:“今天的题我都会做了!”

“行啊,我们家雨水就是聪明。”

何雨柱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从兜里掏出几块用油纸包着的水果糖递给她。

“谢谢哥!”

何雨水欢呼一声,小心翼翼地剥开一块,踮起脚,先塞到秦凤嘴里:“嫂子,你吃。”

秦凤愣了一下,嘴里那股甜味瞬间化开,一直甜到心底。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颊飞起一抹红晕。

何雨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暖烘烘的。

晚饭很简单。

小米粥,炒鸡蛋,还有一盘醋溜白菜。

可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在明亮的灯光下,吃得有滋有味。

“哥,我听说,今天许大茂和三大爷,在百货商店为了一副眼镜吵得差点打起来,是不是真的?”

何雨水边喝粥边八卦,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

“狗咬狗,一嘴毛,有啥好听的。”

何雨柱不以为意,给秦凤夹了一大筷子鸡蛋:“多吃点,你太瘦了。”

秦凤“嗯”了一声,把头埋得更低了,连耳根都红透了。

吃完饭,秦凤和雨水麻利地收拾碗筷。

何雨柱就坐在桌边,看着她们俩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一个洗,一个擦,配合得默契又自然,就像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这,才是家的样子。

他想起以前。

下班回来,屋里总是冷锅冷灶,得自己生火做饭,吃完了还得自己面对一堆油腻的碗筷。

现在。

有人等他,有热饭热菜。

还有干净整洁的屋子,和叽叽喳喳的妹妹。

他忽然觉得,自己当初接纳秦凤,真是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夜深了,何雨水已经睡下。

何雨柱在看书,秦凤借着灯光,给他缝补一件工作服磨破的袖口。

屋里很安静,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和针线穿过布料的细微声响。

“院里那些事,你别往心里去。”

何雨柱头也没抬,忽然开口。

秦凤手里的针停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他。

“我知道。”

她轻声说。

她确实没往心里去。

以前四处流浪,那是真苦。

现在能有这样一个安稳的住处,能吃饱穿暖。

还有人护着,她已经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她只是偶尔,会透过窗户,看到对面贾家那黑洞洞的屋子。

看到秦淮茹在院里搓洗衣服的单薄身影,心里会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滋味。

都是姓秦,怎么命,就这么不一样呢。

她低下头,继续手里的针线活,一针一线,缝得格外仔细。

她要把这个家,也缝得牢牢的,密不透风。

…………

三大爷阎埠贵家。

阎埠贵坐在八仙桌的主位上。

把新眼镜摘下来,对着灯光,掏出一块擦镜布,翻来覆去地擦拭。

那动作。

小心翼翼,郑重其事。

仿佛手里捧着的不是一副四块钱的黑框眼镜,而是什么传家宝。

“爸,戴上试试,这回看得清不?”

阎解成从旁边凑过来,眼神里带着点瞧不上。

“那是自然。”

阎埠贵把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扶了扶,清了清嗓子,腰板都下意识挺直几分。

“我亲自挑的,最好的镜片,德国货!”

“许大茂那孙子,想拿处理品糊弄我?门儿都没有!”

“我眼睛里可不揉沙子,最后还不是乖乖掏钱,给我换了这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