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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阜贵嘴上吹得震天响,可心里那股恶心劲儿,却怎么也压不住。

原本的算盘,是狠狠敲许大茂一笔,换副玳瑁的。

七八块钱,戴出去那才叫有面子。

结果呢?

在百货商店里唾沫横飞地吵了半天,就换了副四块钱的,跟原来那副一个价。

里子面子全没捞着,还倒贴一上午的功夫和一肚子的气。

三大妈端着一碗棒子面粥从厨房出来,听见他又在那吹,忍不住撇了撇嘴。

“行了,你就吹吧。我可听院里人说了,你在百货商店跟许大茂吵得脸红脖子粗,人家差点指着你鼻子骂,你倒好,跟要饭的似的,就为了这破玩意儿。”

这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阎埠贵脸上。

“你个老婆子懂什么!”

阎埠贵的老脸瞬间涨的通红。

一拍桌子,指着三大妈的鼻子吼道:“这叫斗争的策略!我要是不跟他吵,他那两块五的处理品就糊弄过去了!我这是挽回一些损失!”

“挽回损失?”

阎解成在旁边凉飕飕地捅刀子:“那五块钱和两包烟不也还给人家了?里外里一算,您这一通折腾,挨了顿骂,丢了人,就换回一副破眼镜,我看还不如原来那副呢。”

“滚!”

阎埠贵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去。

抓起桌上的报纸,就往阎解成身上扔:“你们懂个屁!这叫面子!我三大爷的面子,千金不换!”

可他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虚。

新眼镜的镜腿夹在耳朵上,沉甸甸的,硌得慌。

这重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他阎埠贵,让人家拎着脖领子顶在墙上,最后就换来这么个玩意儿。

…………

轧钢厂。

车间里。

午休时间,刘海中成了最忙活的人。

他不去休息,背着手,挺着个领导肚。

在车间里四处溜达,见谁都主动上去聊两句。

主题只有一个:他,刘海中,是如何跟一大爷联手,力挽狂澜,拨乱反正,平定了四合院的内乱。

“小王啊,不是我跟你吹,咱们这院里,就得有主心骨!”

他对着几个年轻工人,唾沫星子乱飞,传授着他那点可怜的“为官之道”。

“前天晚上那事儿,许大茂跟三大爷闹的,要不是我跟一大爷及时站出来,那还了得?…”

“一个动手打人,一个背后算计,这都是歪风邪气!必须得狠狠刹住!”

几个年轻工人,嘴上“是是是”“二大爷说得对”地应着,脸上却全是憋不住的笑。

一个个把头扭向别处,肩膀一耸一耸的。

不远处。

易中海正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用砂纸不疾不徐地打磨一个零件。

他没参与刘海中的吹嘘。

但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和眉宇间舒展开的纹路,都显露出他此刻的心情相当不错。

昨晚那场全院大会,确实让他找回了久违的掌控感。

尤其是他点评阎埠贵“没有师德”那几句话,分量十足,一下子就把场面给镇住了。

他觉得。

这院里,终究还是离不开他易中海。

只要他和刘海中联手,这四合院的天,就翻不了。

刘海中这把枪,蠢是蠢了点,但够响,够唬人。

正想着,何雨柱端着个大搪瓷缸子,晃晃悠悠从食堂那边溜达过来。

“何主任!”

刘海中眼睛一亮,立马扔下那几个快憋出内伤的年轻工人,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脸上笑得褶子都堆在一起。

“昨晚没受惊吧?你放心,有我和一大爷在,以后谁还敢在你家门口撒野,我第一个不答应!保证院里以后太太平平的,没人敢再找你麻烦!”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何雨柱的保护神。

何雨柱停下脚步。

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才悠悠开口:“那可得好好谢谢刘师傅了,您这身正气,往院里一站,什么牛鬼蛇神都得退避三舍…”

“以后院里谁要是不开眼,敢半夜三更踹人家门闹事,破坏咱们院的邻里团结,我第一个支持您开全院大会,好好教育教育他!”

这话听着是捧。

可仔细一咂摸,味儿全不对了。

什么叫“半夜三更踹门闹事”?

这不就是在点他刘海中,昨天晚上事都闹完了,才出来当马后炮吗?

周围几个本来还在偷笑的工人,这下是真憋不住了。

“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假装咳嗽,埋头干活。

刘海中那榆木脑袋,压根没听出话里带的钩子。

他只听出何雨柱对他的“支持”。

顿时更来劲了,得意地一拍胸脯,拍得“嘭嘭”响。

“那是自然!我刘海中,这辈子就见不得那些不守规矩的人!”

不远处的易中海,手里打磨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何雨柱一眼。

这小子。

嘴巴还是那么毒,扎人不见血。

不过,他没吭声。

现在的何雨柱,已经不是那个能让他随意拿捏的傻柱了。

只要他不主动挑事,维持眼下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倒也不错。

…………

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室里,阴暗,憋闷。

空气里,全是铁锈和胶片混杂的怪味。

许大茂一个人坐在小马扎上,机械地摇着手柄,胶片在铁盘上飞速转动。

发出“哗啦啦”的噪音,刺得人耳朵疼。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脑子里却像过电影一样,一遍遍重放着百货商店里,那丢人现眼的一幕。

阎埠贵那张老脸,在眼镜柜台前笑开了花,贪婪的眼神在几副眼镜之间来回打转。

售货员那张不耐烦的脸,和那句“同志,到底买不买?后面还排着队呢!”,像巴掌一样扇在他脸上。

还有周围人投来的目光。

那些看傻子一样的眼神,那些压低声音的指指点点,嗡嗡作响,像苍蝇一样在他耳边绕。

四块钱!

整整四块钱!

他一个月辛辛苦苦跑前跑后,才有的津贴!

就这么没了!

“哐啷!”

他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摇柄上,胶片盘受力一震,差点从机器上掉下来。

“操!”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从他喉咙里挤出来。

他恨何雨柱挑事。

恨阎老扣贪得无厌。

可现在,他最恨的是那两个自以为是,道貌岸然的老东西!

易中海!

刘海中!

拿他许大茂当筏子,杀鸡儆猴!

他们不敢动现在当了副主任的何雨柱,就拿他跟阎老扣儿开刀。

一个赔钱,一个丢人。

好让院里的人看看,他们俩的威风还在!

什么他妈的“主心骨”!

不过是两个,想重新把院里大权攥在手里的老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