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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小时候的禁忌游戏之点鼻子

老槐树叶在七月的风里簌簌响,像有无数只手在拍掌。我蹲在巷子口数蚂蚁,后颈突然一凉,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搭上来,指甲盖刮过我汗湿的衣领。

“玩点鼻子吗?”

声音黏糊糊的,像刚从糖浆里捞出来。我回头看见阿婆,她的蓝布衫洗得发白,领口别着枚生锈的铜扣,眼睛陷在松弛的肉里,却亮得吓人。巷子里的人都叫她“槐阿婆”,说她住的那间破屋,是民国时处决犯人的地方。

“怎么玩?”我攥紧手里的玻璃弹珠,指节泛白。那时候我刚搬来外婆家,整个巷子只有槐阿婆愿意跟我说话。

槐阿婆笑了,嘴角扯到耳根,露出几颗发黑的牙。她从口袋里摸出个红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个巴掌大的木人。木人脸上没眼睛,只有个用红漆点的鼻子,油亮得像血。

“规则简单,”她的声音压得很低,风卷着槐树叶的味道灌进我耳朵,“你点它的鼻子,说‘点鼻子,找影子’,连说三遍。要是它的鼻子变凉,就不能再点了。”

我伸手碰了碰木人的鼻子,温温的,像晒过太阳的石头。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些游戏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

“点鼻子,找影子。”

第一遍说完,木人的鼻子没变化。槐阿婆的眼睛眯起来,手指在我手背上轻轻敲着,像在打节拍。

“点鼻子,找影子。”

第二遍,我看见木人的鼻子微微动了一下,红漆好像淡了点。风突然停了,巷子里的槐树叶一动不动,连蝉鸣都消失了。

“点鼻子,找影子。”

第三遍的尾音刚落,木人的鼻子“唰”地变凉,像摸到了冰。我吓得手一缩,木人从槐阿婆手里滑下来,“啪”地砸在地上。红漆鼻子裂开道缝,里面渗出黑糊糊的东西,像脓。

槐阿婆的脸一下子沉下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劲大得惊人,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说了变凉就不能点了!你怎么不听?”

我疼得眼泪直流,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槐阿婆把木人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黑东西还在渗,顺着她的袖口滴在地上,很快被土吸进去,留下个深色的印子。

“算了,”她突然松了手,语气又软下来,“下次记住就好。这个木人借你玩,明天记得还我。”

我抱着木人跑回外婆家,把它藏在床底下的旧木箱里。夜里我总听见“咚咚”的声音,像有人在敲木箱。我蒙在被子里不敢动,直到天快亮才睡着。

第二天我去找槐阿婆,她的屋门虚掩着,里面飘出股奇怪的味道,像腐坏的树叶。我推开门,看见槐阿婆坐在椅子上,头歪在肩膀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没有鼻子——本该是鼻子的地方,只有个血淋淋的洞,红肉翻着,和木人裂开的缝一模一样。

木人从我的口袋里滑出来,掉在地上。它的红漆鼻子变得鲜红,像刚蘸了血。

我尖叫着跑出去,撞在赶来的外婆怀里。外婆看见屋里的景象,脸一下子白了,拉着我就往家跑,嘴里念叨着:“造孽啊,怎么又玩这个游戏……”

后来警察来了,说槐阿婆是心脏病发作死的。可我知道,她是被木人“找”到了。外婆把木人烧了,灰埋在老槐树下,还在上面压了块青石板。她告诉我,点鼻子游戏是几十年前传下来的,玩过的人,都会被木人“找影子”——找到影子,就会被取走鼻子,变成木人的一部分。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三个月后。

那天我在学校值日,擦黑板的时候,后颈突然一凉,像有人对着我的脖子吹气。我回头看见同班的莉莉,她手里拿着个木人,和槐阿婆的那个一模一样,红漆鼻子亮得刺眼。

“玩点鼻子吗?”莉莉笑着说,嘴角扯到耳根,露出几颗发黑的牙——和槐阿婆的牙一模一样。

我吓得手里的黑板擦掉在地上,粉笔灰撒了一地。莉莉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木人的鼻子在灯光下泛着红光。我突然发现,莉莉的鼻子好像比平时小了点,边缘泛着青。

“我奶奶说,这个游戏要两个人玩才有意思,”莉莉的声音黏糊糊的,像刚从糖浆里捞出来,“你点我的鼻子,我点木人的鼻子,谁先让对方的鼻子变凉,谁就赢了。”

我想跑,可脚像被钉在地上。莉莉抓住我的手,把木人塞到我手里。木人的鼻子温温的,和我第一次碰的时候一样。莉莉的手指搭在我的鼻子上,指甲盖刮过我的鼻尖,凉得像冰。

“开始吧,”她说,“点鼻子,找影子。”

我看着莉莉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像老槐树下的洞。我突然想起外婆的话,玩过这个游戏的人,都会被木人找影子。槐阿婆的影子被找到了,现在,莉莉的影子也快了。

“我不玩!”我猛地把木人扔在地上,转身就跑。可刚跑到门口,就撞在一个人身上。是班主任张老师,她的手里也拿着个木人,红漆鼻子上还滴着血。

“怎么能不玩呢?”张老师笑着说,嘴角扯到耳根,“这个游戏,从来没有中途退出的道理。”

我看见教室里的同学都站了起来,他们手里都拿着木人,红漆鼻子亮得刺眼。他们一步步朝我走过来,嘴里念叨着:“点鼻子,找影子。”

后颈的凉意越来越重,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突然发现它变得冰凉,像摸到了冰。我看见同学们的鼻子都在变小,边缘泛着青,和莉莉的一样。

窗外的老槐树叶簌簌响,像有无数只手在拍掌。我突然明白,槐阿婆没有骗我,这个游戏的规则从来都不是点木人的鼻子,而是让木人“点”我们的鼻子——找到影子,就会被取走鼻子,变成木人的一部分。

我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同学们围了上来,他们的手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在地上。张老师拿起木人,红漆鼻子对着我的鼻尖,轻轻点了一下。

“点鼻子,找影子。”

她的声音黏糊糊的,像刚从糖浆里捞出来。我看见木人的红漆鼻子变得鲜红,像刚蘸了血。我的鼻尖越来越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吸走。

我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老槐树,树叶间好像有个人影,穿着蓝布衫,领口别着枚生锈的铜扣。她在笑,嘴角扯到耳根,露出几颗发黑的牙。

后来,巷子里的人再也没见过我。有人说我搬去了别的城市,有人说我失踪了。只有外婆知道,她在老槐树下的青石板上,发现了个新的木人,木人的脸上没眼睛,只有个用红漆点的鼻子,油亮得像血。

而那个木人的鼻子,和我的一模一样。

现在,如果你在七月的巷子里看见个拿着木人的孩子,他问你“玩点鼻子吗”,你一定要跑。因为你不知道,他的手里,藏着谁的影子,又在等谁的鼻子。

老槐树叶还在簌簌响,像有无数只手在拍掌。游戏,从来都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