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羽……”雾姬脸色苍白，看着宫子羽挡在她身前，泪光闪烁。
“宫子羽，你胡搅蛮缠也要有个限度！”花长老怒喝。
“花长老——”宫子羽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求您了，不要杀姨娘，求您留她一命，我会看着她，不会让她出羽宫的……”
“不行，雾姬绝不能留！”花长老一甩袖，语气坚决。
月长老却是看着宫子羽通红的眼睛，一时心软。
他一直疼爱宫子羽，见不得他如此这般。
月长老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对花长老开口劝道，“不如将雾姬废了武功，囚于羽宫，终身不得外出？”
雪长老闻言，却是点头附和：“是啊，何必多添一条人命。”
花长老眉头紧锁，“她可是无锋！你差点被她杀了啊！”
宫子羽：“姨娘她定是有苦衷的，她并非有心，我保证姨娘以后绝不会出羽宫半步的！”
宫远徵和清漓静静的看着宫子羽弄出来的这出闹剧。
宫尚角也是冷眼旁观，看长老们为了宫子羽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只见月长老复杂的看了一眼雾姬，可当看着眼神祈求他的宫子羽时，还是开口。
“便将她终身囚禁羽宫吧！”
“你——，哼！”
花长老见当事人都在反对他，冷冷甩下一句：“你们自己看着办！”
月长老与雪长老对视一眼，才缓缓开口：“尚角，执刃的惩罚……。”
“他年事已高，如今又瘫痪在床，不如将他囚于羽宫，终身不得出。
雾姬废除武功，同样囚禁。”
宫尚角的眼中掠过一抹失望，像刀锋划过水面，激起无声的涟漪。
他看得明白
月长老和雪长老这是要下定决心，要偏帮宫子羽了。
他们，在逼他。
他缓缓垂眸，声音低沉：“……便按长老吩咐。”
话落，他转身，不发一言地大步离去。
衣袍翻飞间，在身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意。
宫远徵愤然瞪了殿中众人一眼，脚跟一转，紧跟上去。
宫唤羽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坐在椅子上神色犹豫的月长老，唇角缓缓勾起。
真是感谢了，月长老。
离心好啊，真好啊！
这样，他才能有机会将他们划分过来
一起
报仇！
花长老转头便对上宫唤羽面上兴奋的笑容，立刻冷声斥道：“宫唤羽，你还笑！你一系列罪行，以为能就此一笔勾销？！”
殿外的廊下，风声猎猎。
“哥？”
宫远徵追上几步，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眼中划过一抹黯然。
他知道，哥哥最在意的，是泠夫人和宫朗的死，他们是不能提及的伤口。
——而今天
长老和宫唤羽竟一次又一次用他们，去使劲戳宫尚角的伤口。
宫尚角脚步未停，只淡淡点头：“无事。”
他向着廊道深处二区而去。
而后，他忽然抬手，声音依旧平静：“不必跟来。”
宫远徵的脚步蓦地一顿，望着那抹背影渐行渐远。
垂眸，眼底的情绪翻涌。
衣襟里，清漓探出小脑袋，声音轻软：“远徵，尚角哥哥没事吧？”
宫远徵勉强勾了勾嘴角，低声道：“让哥哥静静吧。”
清漓闪现，站在他的肩头，眼神心疼，眉头微蹙：“不想笑就别笑了，在我面前，你不必这样。”
宫远徵沉默片刻，终于垂眸。
“不可能！”
耳边突然传来的宫子羽的声音，打断两人对话。
两人望向大殿方向。
宫唤羽：“亲爱的弟弟，你以为兰夫人是怎么死的……”
宫子羽：“你在骗我对不对！”
宫唤羽：“你去问问咱们的父亲大人吧？他不是就在这里？”
听见里面的争吵声，宫远徵眸光闪了闪。
清漓轻轻蹭了蹭他的侧脸：“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陪你。”
宫远徵抬眼，眼底的冷意与决绝交织，低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