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情绪更加激动，甚至挣扎着身体想要起身。
“那又如何！只要能活下去……哪怕变得不人不鬼又如何！”
清漓皱眉，问道：“你的灵力从何处修炼而来？”
似是陷入回忆，黑袍人嘶哑的声音变得悠长。
“羽宫密室……有一本……典籍。
上面记载着一种古老神秘的修炼方法。
我改良了它！
三十年，耗费了我整整三十年啊！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练成！”
清漓追问：“然后呢，你为何会在这片地界？”
“力量虽成……身体却彻底废了……”他苦笑，全然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而后，他的笑容变得疯狂，眼神再次贪婪的盯上宫远徵的身体。
“不过，我找到换身之法……只要一副年轻的身体！
哈哈，小子你……”
“啪！”清漓一巴掌隔空抽过去。
“老实点！收起你那副令人作呕的贪婪嘴脸！”
黑袍人被扇的重重偏过头，脸上疯狂的笑容也是一顿。
宫远徵敲了敲刀柄：“继续说。”
黑袍人：……
“可惜还未实施……就被人封印在这鬼地方……”
说着，他再次勾起笑容，其中带着无尽的恨意。
宫远徵好奇，开口道：“是谁封印的你？”
黑袍人浑身一颤，肩膀剧烈抖动，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急促而凌乱，像是回忆起某个令他胆寒的画面。
“是雪重子……”
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是他把我关到了这里！”
他面色变得扭曲，被冰晶嵌入的部分闪烁着冷光，映的整张脸更加可怖。
“同样是修习秘法……”
他低声呢喃，像是在自我辩解，又像是在诅咒命运不公。
“我棋差一招……被他用秘术关在这里。”
话音刚落，他的情绪突然失控，仰起头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他也讨不到什么好！
想来他现在该是重伤痴傻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尖锐刺耳，却掩不住其中的怨毒。
清漓不由皱眉。
宫远徵上前替清漓捂住耳朵，而后一脚踹向黑衣人半跪的那只腿的膝盖。
“闭嘴！”语气嫌弃，“吵死了！”
黑衣人瘫倒在地，但整个人却依旧癫狂大笑，仿佛完全陷入自己的回忆中。
清漓扬起头笑了一下，这才拨开宫远徵宽大的手掌，然后顺势拉住左手。
“我们走吧。”
视线转向地上自我癫狂的人，“他是借用异人体内留存的力量维持的寿命，如今异人已经全部清除，他体内生机仅能维持一旬了。
既然他从前就被关在这里，最后的时间，也继续在这里吧。”
宫远徵缓缓收起瓷瓶，看到地上那人迸裂到血统模糊的脸颊，撇了撇嘴。
“好，我们走吧。”
宫远徵眼神从地上人的身上离开，看向清漓。
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两人并肩缓缓离去，脚步不急不缓。衣摆划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
身后的黑袍人依旧疯狂大笑着。
但在两人转身走出几步后，他眼神怨毒的看向两人背影，怕被发现，又快速移开视线，垂下脑袋。
阴影里，那冰晶破裂，鲜血淋漓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