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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我来定规矩,谁爱当王谁当王!

夜风清冷,吹拂着刘简的衣角。

他盘坐在青瓦屋顶上,一动不动。

从黄昏到午夜,再到天际泛起鱼肚白,他就这么坐着。

体内的神照经真气与白鹤观想法的心神之力,如两条溪流自行运转,冲刷着经脉中因复仇滋生的暴戾。

那股源自原身的,几乎将他吞噬的悲恸,被这股力量缓缓梳理、抚平。

【爹,小石头,我既承了这因果……】

【这世道欠你们的,我来讨。】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瓦片摩擦声。

一个身影落在他身后三步远。

刘简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谁。

陈近南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徒弟的背影,眼神复杂。

他一夜未眠。

刘简昨天那番话,像一把刀,将他坚守半生的信念剖得支离破碎。

他想反驳,想斥责,却发现每个字都苍白无力。

因为刘简说的,句句都是他心里清楚,却不敢深思的现实。

“简儿。”

陈近南的声音有些沙哑。

刘简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他转过身,从屋顶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摆上的露水。

“师父,您也失眠了?要不要我给您开个安神助眠的方子?”

陈近南看着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摆了摆手,走到刘简身边,与他一同望向远处灰蒙蒙的京城轮廓。

“我思虑了一夜。”

陈近南缓缓开口。

“你昨天说的那些……都对。”

【好家伙,差点把师父的cpU干烧了。】

刘简心里嘀咕,脸上则是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人心不齐,钱粮皆无,兵不成军……甚至连为何而战,都说不清。”

陈近南的声音里满是苦涩。

“我陈近南奔走半生,自以为是为了天下大义,到头来,却可能只是带着无数兄弟,走向一条死路。”

他说这番话时,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力气,连一直挺直的脊梁,都微微佝偻。

“师父,您背负的太多,看得也太远,反而忽略了脚下的路。”

刘简说道。

陈近南自嘲一笑。

“脚下的路?如今脚下,已是万丈悬崖,我连路在何方都看不清了。”

“路是人走出来的。”

刘简忽然开口,语气认真。

“您信不信,只要给我们三年时间,我就能给您变出钱粮、精兵,甚至是一支水师。”

陈近南猛地转头,浑浊的眼中爆出一团精光。

“你说什么?”

“我说,给我三年。”刘简看着他,神情专注得不像在开玩笑,“我就能给您变出钱粮、精兵,甚至是一支水师。”

陈近南呼吸急促,嘴唇翕动:

“……怎么做?”

刘简伸出三根手指,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清晨的微风中。

“我的计划,分三步走。”

“第一步,图钱粮,建情报网。”

“钱粮?”

陈近南皱眉。

“你昨日才说我们钱粮皆无,从何而来?”

“从平西王府。”

刘简笑了。

“师父,前一段时间我去了一趟云南,从吴三桂的密室里,顺手带了些别的东西出来。”

他看着陈近南,刻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抛出重磅消息。

“……包括一本正蓝旗的《四十二章经》。”

“什么?!”

陈近南浑身剧震,呼吸急促。

“经书……经书在哪?”

“师父,别急。”

刘简抬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

“一本经书,解决不了问题。这玩意儿得凑齐八本才有用,现在还不是时候。它在我这,另有大用。”

见陈近南依然死死盯着自己,刘简话锋一转。

“况且,我在吴三桂那找到的,最有价值的,还不是这本经书。”

他看着陈近南震惊的表情,继续道:

“一本册子,记录了京城近半官员的黑料。还有,三箱黄金珠宝。这些,才是我们真正的启动资金。”

“你想……”

“江南苏杭,是天下财赋重地。我们拿着这本册子和金银,去敲开那些官僚和豪商的大门。”

刘简的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像钉子。

“玄水堂的兄弟精于刺探,正好让他们去江南,渗透漕运,插手盐铁。以金钱开路,以把柄控制。我们要做的,不是杀了他们,而是让他们为我们赚钱。”

“我们要建立一张,以玄水堂为核心,覆盖整个江南的经济和情报网络。以后,我们不缺钱,也不缺消息。”

陈近南的心神剧震。

用朝廷的官员,赚朝廷的钱,来养反朝廷的兵?

这想法,太大胆,太疯狂了。

“第二步,觅基地,练精兵。”

刘简竖起第二根手指。

“师父,江湖好汉不是兵,这个道理您比我懂。兵,是要练出来的。”

“江西赣南一带,三省交界,山多地瘠,官府力量薄弱。那里流寇、流民众多,是绝佳的藏兵之地。更重要的是……”

刘简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三藩必反,朝廷必削。一旦打起来,必有无数溃兵。这些经历过战场的溃兵,只要稍加整训,就是最好的兵源!”

“我们就在那里建立秘密基地,招兵买马,开炉铸甲,日夜操练。我们不要十万好汉,只要三万精兵。令行禁止,懂得结阵配合的铁军!”

陈近南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赣南的深山之中,一支大军正在悄然成型。

“那……第三步呢?”

他声音干涩地问。

“第三步,连三地,成犄角。”

刘简指向东南方向。

“舟山群岛,扼守出海要道。我们要以之为跳板,建立一支水师。闲时可做海上贸易,亦可护住财源。”

“如此一来,江南的财富,可经水路源源输往江西;江西的精兵,亦能借长江、运河之便,迅速驰援江南腹地——而舟山,便是我们进出东海的咽喉。”

一番话说完,刘简长出了一口气。

屋顶上,只剩下风声。

陈近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脑海中,刘简描绘的那幅宏伟蓝图正在飞速展开——以江南财赋养兵,以赣南山地练军,以舟山群岛控海……

环环相扣,周密详尽……

原来……路,真的在这里。

许久,陈近南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

“钱粮……基地……水师……该……该如何着手?”

他的称呼,不知不觉间,已经从“你”,变成了“该如何”。

刘简从怀里摸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递了过去。

“这是给玄水堂周掌柜的。他看完,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江南那边,让他们先去铺路。金银珠宝我会放在我房间,麻烦师傅派人运过去。”

陈近南接过那封信,入手微沉。

他知道,这封信里承载的,可能是天地会,甚至是天下未来的走向。

“那你呢?”

陈近南问道。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刘简看向北方。

“苏荃姑娘等我很久了,我们得去一趟神龙教。”

“神龙教?”

陈近南脸色一变。

“洪安通武功深不可测,你此去……”

“放心,师父。”

刘简拍了拍胸口。

“我这人惜命。没把握的事,我不会干。”

陈近南看着刘简平静而坚定的样子,心中百感交集。

曾几何时,这还是那个只想解毒保命的小徒弟。

短短几个月,他已经成长到,需要自己去仰望的地步。

陈近南握紧了手中的信,郑重地看着刘简,问出了那个埋在心底最深处,也最关键的问题。

“简儿,你若成功……这天下,将奉谁为王?”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刘简闻言,却笑了。

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轻响,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王?谁爱当谁当去。”

他转过身,迎着初升的朝阳,留给陈近南一个洒脱的背影。

“我这人没啥大志向,就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吃饭,踏踏实实地睡觉,没人敢来打扰我。谁当王不重要……”

刘简的声音随风飘来,清晰地传入陈近南的耳中。

“重要的是,这规矩,得由我来定。”

话音落下,他纵身一跃,晨光渐盛,刘简的身影几个起落,消失在屋脊尽头。

风掠过空荡的屋顶,仿佛这场可以震惊天下的对话,从未发生。

可陈近南知道,从今日起,天地会,变了。

……

刘简回到房间时,苏荃已经收拾好了行囊,正坐在桌边擦拭着一柄短剑。

见到刘简进来,她抬起头。

“谈完了?”

“嗯。”

刘简点点头,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

“说服一个顽固的老人家,比杀一百个周扒皮还累。”

苏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所以,你成功了?”

“当然。”

刘简把茶杯放下。

“我出马,一个顶俩。现在,天地会这艘破船,暂时换了个新舵手。”

苏荃闻言,眼中闪过异彩,她深深地看了刘简一眼。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求自保的过客了。

“那我们何时出发?”

她问。

“现在。”

刘简背起自己的小包袱。

“早去早回,好早点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