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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血色葬礼,你的灵堂,我来布置!

三日后,晨。

广州,西关,柳波涌。

这里是珠江支流,码头仓库林立,龙蛇混杂。

一支挂着兴隆商号旗的船队,悄然靠上一个私人码头。

这是龙门在广州的暗桩。

码头尽头的茶寮,刘简和苏荃换上本地富商的衣服,坐着喝茶。

一个穿着粗布孝服的精瘦汉子走了过来。他头戴斗笠,压得很低,下巴全是青黑胡茬,端茶壶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几位爷,您的茶。”

他放下茶壶,嗓音沙哑。

刘简看着他。

这个昔日在扬州城头跟着吴六奇大碗喝酒的汉子,如今只剩萧索和死气。

“阿四。”

刘简轻声喊道。

汉子的身体猛地一颤,僵硬的脊背瞬间垮了下去。

他抬起头,看清刘简的脸,布满血丝的虎目中,热泪夺眶而出。

“扑通!”

阿四重重跪在地上,膝盖撞击青石板。

“刘……刘爷!您……您终于来了!大哥他……他死得好惨啊!”

他哭得像个孩子,积压已久的委屈和绝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苏荃想去扶,刘简抬手制止。

他静静看着,直到阿四情绪稍稍平复,才递过去一杯热茶。

“坐下说。”

刘简指指对面的凳子。

“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

阿四擦干泪,眼中重新燃起仇恨。他仰头灌下滚烫的茶水,开始讲述那晚的血腥。

“那天,尚之信那个狗贼,假意摆下‘誓师宴’……大哥为了掩护我们,抢了把刀,一个人堵住大门。他杀了十七个刀斧手,劈死三个所谓的高手……血把台阶都染红了……”

阿四泣不成声。

刘简端起茶杯,轻轻摩挲着粗糙的杯壁。

“尚之信……”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语气平静得可怕。

“不止如此!”

阿四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告示,

“总教官,您看这个!”

刘简接过。

【大清平南王谕:逆贼吴六奇……已将其伏诛!三日后,将于广州城楼公祭“平叛英烈”,吴六奇首级将悬于旗杆三日,以儆效尤!】

“公祭平叛英烈?悬首三日?”

刘简看着告示,突然笑了。

那笑声很低,刮得人骨髓发冷。

“咔嚓!”

茶杯在他掌心化为齑粉,滚烫的茶水混合着瓷粉,顺着指缝一滴滴落在桌上,他毫无知觉。

【好一个平叛英烈,好一个以儆效尤。】

苏荃拿出怀里的手帕想给他擦,被他抬手挡住。

他看着阿四,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吴大哥在广东的旧部,还有多少人?如果我杀了尚之信,你有没有办法,接管他的军队?”

阿四脸上露出痛苦和无奈,他摇头。

“不行。大哥来广东时间太短,根基太浅……”

“是吗?”

刘简闻言,反而笑了。

那笑容没有温度,看得阿四和苏荃心里发毛。

“那就别怪我……不讲武德,掀桌子了。”

刘简站起身,他走到茶寮门口,看着远处靖南王府高大的琉璃瓦顶。

“他不是要公祭吗?他不是要让广东文武都去观礼吗?”

刘简的声音很轻。

“阿四,我要你带着剩下的兄弟去做件事。”

他回头,森白的牙齿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今天,我们不做别的,就做一件事。”

“我们去接吴大哥回家!顺便,给尚之信……送钟!”

……

一个时辰后。广州城楼广场。

旗杆高耸,顶端悬着吴六奇死不瞑目的头颅。

高台上,尚之信身穿崭新戎装,腰佩宝刀,意气风发地发表着他的胜利宣言:

“……从今往后,广东只有一个声音,就是本王的声音!谁敢有二心,吴六奇就是榜样!”

“王爷威武!大清万岁!”

台下心腹亲兵高喊。

尚之信很满意,正欲再说几句,一阵诡异凄厉的唢呐声,突然从广场入口处传来,撕裂了现场的气氛。

《百鸟朝凤》,却是送葬的调子!

“何人敢在此处放肆?!”

尚之信大怒。

众人惊愕回头。

广场入口,一支奇怪的队伍缓缓走来。

他们穿着统一的深蓝色军装,手臂系着白麻,像一支送葬的队伍。

每个人背后都斜背着一根用黑布缠绕的铁棍。

队伍中央,三十二名壮汉合力抬着一口巨大的黑色楠木棺材。

为首的,正是刘简,身穿深蓝色将官服,身披深蓝色大氅。

“王爷……是阿四!吴六奇的亲兵头子!”

一名亲信将领脸色微变。

吴六奇的余孽,竟敢抬着棺材来他的公祭法场?

尚之信瞳孔一缩,脸上闪过狰狞,厉声喝道:

“乱党余孽!给本王拿下!”

一名满脸横肉的卫队长狞笑一声,拔出腰刀,带着十几名亲兵冲了上去。

刘简的步伐没受任何影响。

他甚至没看那个卫队长,仿佛那群冲来的亲兵只是空气。

他只是抬头,凝望旗杆上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凝望吴六奇死不瞑目的双眼。

那一刻,刘简的眼睛红了。

悲凉与狂暴在他胸膛里炸开。

“吴大哥,我来接你了!”

刘简轻声说了一句,声音轻到只有自己能听见。

卫队长见自己被无视,勃然大怒,暴喝一声,手中腰刀照着刘简的脖颈劈去:

“找死!”

他的刀锋还未触及刘简。

刘简身后,一名新军士兵猛地踏前一步,摘下铁棍,举枪,上膛,动作一气呵成。

砰!

一声巨响骤然炸开!

卫队长劈砍的动作猛地一顿,僵在原地。

他眉心正中,凭空多出一个血洞,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所有人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卫队长,下一秒,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向后倒去。

冲在卫队长身后的亲兵们,脚下像生了根,脸上狰狞的笑容瞬间凝固,只剩茫然和惊恐。

广场外围被强征来观礼的百姓,爆发出一阵惊叫,随即被更大的惊骇扼住了喉咙。

他们见过官兵的火铳,喷云吐雾,响声沉闷,哪有这般干净利落的杀伐?

高台上的广东文武官员们,更是集体失声。

有人手里的茶杯“当啷”落地,有人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人身上。

他们脸上看戏的神情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见了鬼的苍白。

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一个极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响起。

“咔嚓。”

开枪的士兵面无表情地拉动枪栓,一枚滚烫的黄铜弹壳从枪膛中跳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

刘简这才缓缓收回视线,看着高台上的尚之信,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尚王爷,听说你在公祭英烈?”

他的声音在内力加持下,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

“巧了,我也觉得这仪式缺了点什么。”

他拍了拍身后那口巨大的棺材,发出沉闷的回响。

“所以我特意带了一口好棺材来。”

“只不过……”

刘简顿了顿,视线如刀锋般刮过尚之信的脖子。

“这棺材有点大,装吴大哥一个人太浪费了。我想请王爷……进去挤一挤。”

“放肆!”

尚之信瞳孔骤缩,本能后退半步,左右亲卫立刻围成半圆。

他强压惊惧,厉声喝道:

“弓箭手!射死他们!亲卫营,给我冲!”

随着他一声令下,阁楼上出现了数十名弓箭手弯弓搭箭。

台下数百名亲兵也裹挟着刚才呆立的同伴,重新涌了上来。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杀机,刘简依旧没动,只是轻轻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着一脸狰狞的尚之信,淡淡吐出四个字:

“自由射击。”

声音不大,却像死神的低语。

身后一百名新军士兵瞬间动了!他们没有复杂的战术口令,只有刻入骨髓的杀戮本能!

“砰!砰!砰!砰!”

枪声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响,而是连成一片,瞬间淹没了战场上所有的喊杀声!

先前还只是惊骇的人群,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杀人啦!”

尖叫声划破空气,紧接着便是哭喊与骚乱。

百姓们疯了一样推搡着,拥挤着,向广场外围逃去,只想离这片死亡之地越远越好。

有孩童被挤倒,哭声瞬间被无数只脚踩灭,当娘的死死捂住孩子的嘴,自己却被人流推着向前。

官袍文士们丢掉了所有的体面,一个个脸色惨白,有人甚至想钻到高台的桌子底下。

一名阁楼上的弓箭手刚刚探出头,还没来得及看清目标,一颗铅弹就精准地钻进了他的眼窝。

他连惨叫都没发出,身体一软,带着未射出的箭矢从高处坠落,重重砸在地上。

紧接着,他身边的同伴们,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片片倒下。

子弹穿透木制的栏杆,掀起大片的木屑和血花。

正面的屠杀更加惨烈!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亲兵,脸上还挂着狰狞的笑容,下一秒,他的胸口就炸开一个血洞。

一名新军士兵打空了弹匣,面无表情地后退半步,身边另一人立刻补上,枪口喷出火舌。

后退的士兵面无表情地卸下空弹夹,从腰间抽出新的插入,“咔嚓”一声拉动枪栓,重新举枪,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广场成了一个靶场。

“啊——!”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亲兵们彻底崩溃了!

他们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手中的刀剑,在百步之外,是一个多么可悲的笑话。

就在此时,一阵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踏!踏!踏!踏!”

那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盖过了所有的枪声与哭喊。

正亡命奔逃的百姓和官员们惊恐地停下脚步。

只见广场周围的每一个街口,每一条巷道,都涌出了深蓝色的军队。

一队队身穿同样深蓝色军装的新军士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沉默地封锁了所有出口。

他们手中的“迅雷铳”上,刺刀在晨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寒芒,组成了一道钢铁壁垒。

高台上,尚之信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精锐的亲卫营,像一群待宰的猪羊,被轻易地屠戮。

那连绵不绝的枪声,每一响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脏上。

他,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