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穿着舒适的里衣,将有些松散的衣服收拢,胸膛被掩盖在衣物之下。
叶柳惜拉出一张椅子坐下,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看床上的男人,“想来就来了,整个宋国都是皇家的,本宫来自己的地盘视察没有任何问题。”
隔着纱帐并不能看清里面的人,加上室内的烛火并没有全部点燃,只留了一盏,只能看出个轮廓。
“我说了,我要看你的脸。”叶柳惜旧事重提,可仍旧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作,好心给出选择:“你主动让我看,还是要本宫强来。”
“微臣长得丑陋,怕是会吓到帝姬。”
“丑不丑我说了算,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帝姬独自一人来到国师府,还如此骄横,不怕吗?”
床边的人语气淡然,听着没什么恶意,实际已动了杀心。
叶柳惜也变脸了,站起身走近床边,扯开床纱。
谢蕴扣住她的手,同一时间一道内功劲力将房内唯一一盏灯熄灭,室内陷入黑暗,两人就着黑暗交手。
叶柳惜伸手抓他腰间的带子,为避免衣服被扯掉,谢蕴不得不护着腰带。
就这个动作,给眼前的人找到漏洞,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
叶柳惜跨坐在谢蕴腰间,匕首抵在谢蕴脖子,冰凉的触感更令身下之人逆反心大起。
不再理会被扯松的腰带,一手揽住身上人的腰,一手握住她拿着匕首的手腕。
腰间传来硬物感,一枚指刀出现在谢蕴手中。
两人对峙,谁也不让谁。
窗外的月光透进屋里,纱帐朦胧,床上的两人无声对视。
过了一会儿,谢蕴主动收势,“帝姬大晚上过来就是为了和我同归于尽吗?”
叶柳惜手中的匕首并没有收回来,刀刃挑起他的下巴,“我不是说了吗,我来看你的脸。”
“众人都说帝姬喜欢美人,我这一丑陋容颜并没有什么看头。”
“我非要看。”
谢蕴:“……”
果真蛮横。
“你那日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谢蕴指的是在公主府两人地上缠斗时,屋里的烛火虽不算明亮,但也不是看不到。
当时被摘下面具,谢蕴虽及时捂住眼睛,但那一瞬间她肯定也看到了。
不过应该没看清。
“黑灯瞎火的能看清什么。”叶柳惜收手,掌心突然往下,摸到他腹部。
谢蕴腹部紧绷,快速抓住她那只手,语气有些不快:“臣还不知道帝姬如此轻浮,下去。”
叶柳惜含笑:“公主府那么多男宠,我急色很奇怪吗?不然大晚上我只来看一眼你吗?”
谢蕴:“你还喜欢当采花贼?”
“得看一下你长什么样,才能确认是不是娇花。”
“……”
熄灭的烛火重新燃起,两人说话的声音外头隐约能听见。藏在外面的暗卫,也不知是谁进来了。
碍于谢蕴的话,他没叫人进去,他们也就未理会。
其中一个暗卫凑到最近的同伙旁边,用眼神交流。
『谁这么有能耐,竟然不声不响摸进国师府。』
『莫不是什么厉害的江湖人,大人有认识的江湖人吗?』
明明没有说话,那两只眼都快飞出来了。
另一个暗卫给他一个肘击,并不想和他进行眼睛抽搐活动,瞪了一眼:『滚。』
去点灯的人自然不会是叶柳惜,谢蕴点完灯后,坐在她刚才坐过的椅子上。
而闯进来的人更像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就这么坐在床边,挑开床纱看向桌子旁的男人。
谢蕴也知道她这不看到不罢休的性子,面具就放在桌上,面无表情地和床上之人对视。
叶柳惜悠悠下床,走到他跟前,低头打量:“这不是长得挺好看。”
被评价样貌的人不动声色,声音平稳:“帝姬看完就该离开了。”
谢蕴没有戴上面具,整个人有些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微微仰头,和她的目光对上,“据我所知,帝姬应该在禁足,就这么跑过来,也不怕我告知陛下。”
“你去说也好,正好让他把你送到我府上做驸马。”叶柳惜当然不怕,房中只有一把椅子,而这张椅子现在被谢蕴占有。
将茶壶推到一边,叶柳惜就在桌边坐下,“要知道传言中清冷高洁的国师大人被本宫深夜探访,还发生了一些剧烈运动,也不知道大家该如何想。”
“你的国师之位怕是不保呢。”
至于这个剧烈运动,当然是两人在床上打架的普通运动。
谢蕴被她这厚脸皮弄无语,“帝姬真是牙尖嘴利。”
谢蕴懒得再说废话,大半夜被扰了清梦,他没有发火就不错了,直接问她:“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何,若是为了让国师府倒戈二皇子,帝姬怕是失望而归了。”
“这蠢货还不配让我帮忙。”叶柳惜突然往谢蕴这边靠。
谢蕴皱眉,一跺脚,连人带椅子一起挪开这距离。
“你在害怕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谢蕴还是觉得不该在她面前露脸,这人看着就想把他收入囊中。
叶柳惜看他这躲避的样子,眼神沉下,“谢蕴。”
谢蕴本想说出口的话停下,看到她的神情不知是怎么的,重新将椅子往她这边靠近,一股莫名的无奈出现在心间。
嘲讽的话咽回去,还是决定说起正题:“帝姬到底是为何而来。”
“皇帝看过你的脸吗?”
“?”
实在不知道她的话题怎么跳转到这里来,他们两人谈话和皇帝有什么关系?怎么突然扯上他。
也亏得国师府并没有其他人的眼线,就连皇帝想安插进来都没能成功。
虽不知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谢蕴还是回答她:“见过。”
“你脸上并没有伤。”
“当时还并未痊愈,这和帝姬过来的目的无关吧。”
“当然有关系。”叶柳惜将手放到他肩上,倾身靠近,这次他没有躲。
谢蕴望进她的眼眸,听到她说:“关系着他早一点死还是晚一点。”
“帝姬如今说的话,大逆不道。”谢蕴并没有被他的话吓到,反而警告她:“哪怕您贵为帝姬,这些话,随便说出口也会落得人头落地的结果。”
“皇帝可不是个心软的人,他能给你宠爱,也能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