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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勒的芦苇荡在月光下泛着银波,赵珩带着轻骑队埋伏在芦苇丛中,手中的弩箭已上弦。远处的商道上,传来克烈部残余骑兵的马蹄声——他们是脱斡邻勒派来接应的,还不知道黑风口已战败。芦苇荡旁的绿洲里,哈立德的侄子带着大食商队的眼线,正用火把发出信号,指引赵珩的军队包围目标。

沈清晏的马车抵达疏勒时,正赶上赵珩的伏击开始。月光下,火箭如流星般射向芦苇荡,点燃了预先洒下的火油,火光将整个芦苇荡照得通红。护商军的喊杀声、克烈部士兵的惨叫声与驼铃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丝路保卫战的终章。

战役结束后,疏勒的市集上张灯结彩,各族百姓都在庆祝胜利。中原的厨师在街头支起大锅,煮着热腾腾的羊肉汤;羌民的牧民弹着马头琴,唱着欢快的战歌;西域的舞女跳着胡旋舞,裙摆飞扬如盛开的花朵;大食的商人则将最好的香料分给孩子们,空气中弥漫着食物与香料的香气。

“清晏!”赵珩从战场上下来,银甲上沾着血污,却笑得格外灿烂,他快步走到马车旁,亲自扶沈清晏下车,“我就知道你会赶过来。”沈清晏看着他脸上的划痕,伸手轻轻抚摸:“又受伤了。”赵珩握住她的手,将一枚从脱斡邻勒身上搜出的狼头玉佩放在她掌心:“这是战利品,送给你。”

莫贺延碛的绿洲上,被俘的克烈部士兵和西夏残兵正在接受整编——愿意归顺的,编入护商军,负责守护漠北边境;不愿归顺的,发放粮食和水,遣返回草原。脱斡邻勒被押到沈清晏和赵珩面前,垂头丧气:“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们不杀你。”沈清晏将《丝路贸易公约》放在他面前,“你带着你的人回漠北,告诉草原上的部落,丝路欢迎友好通商,但绝不允许劫掠。若你们愿意加入丝路联盟,商盟将为你们提供棉布和茶叶,换取草原的马匹和皮毛。”

脱斡邻勒愣住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赵珩补充道:“你若再敢来犯,下次就不是被俘这么简单了。”脱斡邻勒看着远处各族百姓欢庆的场景,又看了看公约上的条款,终于躬身行礼:“我……我愿意接受。”

庆功宴设在疏勒的驿站内,各族首领欢聚一堂。李公公端着酒杯,站起身道:“老奴回京后,定将丝路的盛况和各位的功劳禀报陛下,相信陛下定会重赏!”木巴举着奶茶杯,用生硬的汉话喊道:“感谢陛下!感谢都护大人!感谢大将军!”众人纷纷举杯,高声欢呼,声音震得屋顶的瓦片都在颤动。

哈立德走到沈清晏和赵珩面前,递上一份新的贸易协议:“这是大食国王的亲笔信,他希望能与宋廷建立正式的通商关系,由我负责主持。”他诚恳地说,“以前我目光短浅,总想垄断丝路,现在我明白了,只有合作,才能让丝路永远繁华。”

沈清晏接过协议,笑着说:“欢迎大食成为丝路联盟的一员,我们会派使者随李公公一起回汴京,再从汴京出发去大食,商讨具体的通商细节。”赵珩点头:“以后丝路的商道,会从秦州一直延伸到大食的巴格达,让更多的人享受到丝路的好处。”

宴后,沈清晏和赵珩并肩走到疏勒的芦苇荡边,月光洒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还记得我们在月牙泉的约定吗?”赵珩握住她的手,“说好了要一起看月亮。”沈清晏靠在他的肩上,看着远处的市集灯火:“现在不仅我们看到了,所有丝路的百姓都看到了。”

赵珩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里面装着一对银镯子,上面刻着“丝路同心”四个字:“这是我让龟兹的银匠做的,给你的礼物。”他将镯子戴在沈清晏的手腕上,“以后我们一起守护丝路,让这里的驼铃声永远响亮,让这里的繁花永远盛开。”

沈清晏抚摸着镯子上的纹路,眼中满是憧憬。远处的驼铃声传来,与芦苇荡的风声、百姓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丝路的赞歌。月光下,两人的身影紧紧相依,他们知道,丝路的和平与繁华,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守护,而他们,会是这守护队伍中最坚定的一员。

次日清晨,李公公带着战利品和通商协议启程回汴京,沈清晏和赵珩带着各族首领送行。官道上,商队的驼铃声越来越响,新的贸易路线正在开辟,新的希望正在丝路的土地上生根发芽。阳光洒在戈壁上,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也照亮了丝路繁花永续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