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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斤将整理好的卷宗放进特制的木盒,交给身旁的亲信。

“你亲自带队,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务必亲手交给李忠全公公,让他即刻转呈太后。路上多加小心,若遇盘查,便出示我的兵备道令牌,任何人不得阻拦。”

“卑职遵令!”亲信双手接过木盒,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好,转身带着两名精锐亲兵,消失在夜色中。

陈九斤站在帐外,望着京城的方向,心里清楚——这盒证据一旦送到,京城定会掀起一场风暴。

张启元身为户部尚书,根基深厚,可太后若想稳固自身权力,必然不会容忍这种勾结乱党的行为。

不出所料,三日后,京城传来急报——太后收到证据后,当即召集群臣,在朝堂上公开了张启元的罪证。

亲笔信上的字迹、裕丰商号的账目,桩桩件件都指向张启元蓄意煽动叛乱、扰乱江南。

太后震怒,当场下令将张启元打入天牢,三日后问斩;

所有与张启元勾结的官员,无论官职大小,一律革职查办,重者流放,轻者贬谪;

裕丰商号及其各地分号,全部查封,财产充公,用于救济西南受灾百姓。

消息传到江州时,陈九斤正在清点投降的起义军人数。

他看着手中的捷报,嘴角露出一丝释然——张启元倒台,江南的外部威胁总算清除,接下来,便是彻底稳定西南局势。

可这场风暴并未就此平息。

随着对张启元党羽的清查,管辖江州、临沧州等西南五州的巡抚刘德昌,也被牵扯了出来。

经查证,刘德昌不仅是张启元计划的直接执行者,还暗中挪用西南军饷,资助罗三购置军械,甚至纵容手下官员搜刮民脂民膏。

太后得知消息后,怒不可遏——刘德昌身为西南一把手,手握军政大权,却勾结乱党、中饱私囊,简直是皇室的耻辱。

她当即下旨,命人将刘德昌无需审问,直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陈九斤收到消息时,正站在江州城的城墙上。

他望着远处的临沧州方向,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之前的场景——那次他押送萧景睿进京,途经临沧州,刘德昌特意设宴招待。

席间,刘德昌言语轻佻,还隐晦地提出要将自己的夫人“送”给他,以表“诚意”。

那时他便觉得刘德昌心思不正,当晚刘夫人来到他寝房,他才知道刘德昌是个十足的虐待狂,刘夫人在府中常年受辱,身上的伤痕从未断过。

“终究是恶有恶报。”陈九斤轻声自语,心里竟有几分唏嘘。

刘德昌的倒台,是罪有应得,可刘夫人……或许也算彻底解脱了。

几日后,刘德昌的斩首仪式在临沧州举行。

陈九斤作为平叛西南的功臣,也在参观席位上。

刑场上,刘德昌面色惨白,再也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陈九斤坐在台上,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却始终没看到刘夫人的身影。

她并没有受牵连,也许她已经隐姓埋名,开始新的生活。

仪式结束后,陈九斤刚回到州衙,太后的亲笔信便送到了。他拆开信,刚读开头,便瞳孔骤缩——信中第一句便是:“陈九斤,你冒充太医陈慕尧,欺瞒哀家,好大的胆子!”

原来,太后早已查清了他的真实身份——并非什么京城太医陈慕尧,而是当年流放青萍县、后来捡漏做了县令的陈九斤。

陈九斤心里一紧,以为太后要追责,可继续往下读,却松了口气。

信中写道:“虽你欺瞒在先,但念你医术尚可,曾为哀家调理身体;且平叛西南有功,能力出众,哀家便不与你计较。如今刘德昌已死,西南五州无主,哀家有意让你接任西南巡抚,你意下如何?”

陈九斤看完信,心中又惊又喜,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他清楚,太后如此信任他,除了他的能力与功劳,更重要的原因——是太后腹中怀了他的孩子。

这份信任,既是倚重,也是沉甸甸的责任。

可冷静下来后,陈九斤却犯了难。

他出身寒微,早年是流放犯,后来虽做了青萍县令、南靖兵备道,可自身的学历终究只是个秀才。西南巡抚掌管五州军政,是实打实的封疆大吏,朝中多少进士出身的官员盯着这个位置,他一个秀才出身的人接任,必然会引起非议,难以服众。

思索再三,陈九斤提笔给太后回信。

信中他先是谢过太后的信任,然后坦诚自己出身低微、学历浅薄,直言“恐难担巡抚之职,恐惹朝中官员非议,不利于西南稳定”,恳请太后另择贤能。

信送出后,陈九斤心里也没底——他不知道太后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觉得他不识抬举。

可他明白,与其勉强接任后被人处处掣肘,不如坦诚自身短板,反而能让太后看到他的务实。

没想到,三日后,太后来信了。

信中太后并未责怪他,反而赞许他“有自知之明,不贪权位”。

太后在信中说,既然他顾虑出身,便先任西南“代巡抚”,主持西南五州军政事务;

同时,命他参加明年的科举,只要能高中进士,便正式任命他为西南巡抚,届时“名正言顺,无人敢再非议”。

陈九斤拿着信,心中百感交集。

他想起最初与太后相遇时,他对太后的“临朝理政”颇有微词,甚至暗中反对;可如今,他却成了太后最信任的亲信,还被委以西南重任。这种转变,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可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无论是做青萍县令,还是南靖兵备道,亦或是如今的代巡抚,他的初心从未变过:

推行理学思想,施行仁政,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只要能实现这个目标,他是什么身份、依附于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想通这一点,陈九斤不再犹豫。他提笔给太后回信,恭敬地表示:

“遵太后旨意,愿任西南代巡抚,定不负太后所托,定守好西南,让百姓安居乐业;同时,定全力备考明年科举,不负太后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