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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破庵子老子早就盯上了!听说以前是皇家尼姑庵,肯定还有值钱东西没搜干净!”

“里面好像有人?”

是溃兵!而且是早就觊觎此地、去而复返的兵痞!

陈九斤眼神一冷,对容妃快速道:“待在这里别动。”

说罢,转身大步走出佛堂。

四五个形容狼狈、手持刀棍的溃兵正与两名护卫对峙,为首的是个独眼龙,一脸凶相。

他们看到陈九斤从佛堂出来,衣着气度不凡,先是一愣,随即独眼龙咧嘴笑了:

“哟,还有护花使者?识相的,把身上值钱东西和里面那小娘子留下,哥几个饶你……”

“砰!”

他话未说完,陈九斤已拔出手铳,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子弹擦着独眼龙的耳畔飞过,将他身后土墙打出一个深坑,碎屑飞溅。

独眼龙吓得魂飞魄散,半边耳朵火辣辣地疼,差点瘫软在地。

其他溃兵也瞬间僵住,他们何曾见过出手如此果决、武器如此骇人之人?

陈九斤持铳上前,枪口稳稳指着独眼龙,声音寒如冰铁:“滚。再让我在京畿附近看到你们,下次打的就不是墙了。”

独眼龙腿肚子转筋,连狠话都不敢撂,连滚爬爬地带着手下鼠窜而去,瞬间消失在荒草中。

护卫上前请示是否追击,陈九斤摆了摆手:“乌合之众,不必理会。”

他收起手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回到佛堂。

容妃已站起身,脸上泪痕未干,眼中惊魂未定,但更多是目睹陈九斤雷霆手段后的复杂神色。

乱世之中,慈悲与铁血,竟能如此清晰地体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此处已无法安身。”陈九斤看了看残破的佛堂,“我先带你回城,安排个清净安全的住处。”

容妃默默点头,不再坚持。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尊残佛,深深一拜,然后跟着陈九斤走出了静心庵。

回城的马车上,一路无言。

陈九斤将容妃安置在城中一处离军营不远、却独立清幽的小院,派了两名稳妥的婆子和一队卫兵照应看守。

安排妥当,陈九斤便欲告辞。

“陈大人。”容妃在院门口叫住了他。

她似乎挣扎了许久,手指紧紧绞着衣袖,终于抬起头,目光直视陈九斤:

“陈太医……那晚……先皇让‘太医’入容妃殿‘诊脉’……后来留在帐中的……是不是你?”

问题问得含糊,却又惊心动魄。

陈九斤脚步顿住,没有立刻回头。

夜色渐浓,微风拂过院中的梧桐,叶片沙沙作响。

半晌,陈九斤缓缓侧过身,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神情莫辨。

他只是叹了口气,留下一个模糊的回答:

“宫中旧事,如梦如露。娘娘既已放下,又何必执着于梦中是谁?”

言罢,他转身,身影融入门外沉沉的夜色里。

容妃呆立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这答案,或许比她预想的任何一种,都更让她心潮难平。

夜色已深,陈九斤回到临时设在原京兆尹府衙的统帅行辕时,楚红绫还未歇息。

她正在灯下研究着一幅新绘制的漠北粗略地图,眉头微蹙,肩上的伤显然仍带来不适,但神情专注。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陈九斤眉宇间一丝凝滞,不由问道:“夫君,可是西郊之行不顺?静心庵情况如何?”

陈九斤在她对面坐下,揉了揉眉心,将静心庵的破败景象、容妃的忏悔、以及遭遇溃兵之事简要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容妃最后的问题和他模糊的回答。

楚红绫听完,沉默片刻。

话题转回军务,楚红绫精神一振:

“有。午后密报,李岩部已按约定在辽西多处袭扰,烧了北狄两处储备草料的营地,虽未伤及其主力筋骨,但确实引起了北狄王庭的震动。呼延烈残部惶惶北窜,与王庭派出的接应部队似有龃龉。”

“很好。”陈九斤手指点在地图上的几个点,“李岩此人野心勃勃,但眼下利用他牵扯北狄注意力,对我们极为有利。我们抓紧时间,整编义军,训练新兵,储备物资。待时机成熟……”

他的手指重重划向漠北腹地。

两人又商讨了半晌军务细节,直至夜深。

而榆钱巷小院中,容妃却无眠。

陈九斤那句“宫中旧事,如梦如露。娘娘既已放下,又何必执着于梦中是谁?”反复在她脑海中回响。

这回答,像一层薄纱,既未揭开真相,却又仿佛带着魔力,将那晚原本模糊混沌的记忆,一寸寸擦亮,清晰地、甚至带着滚烫温度地浮现出来——

不再是隔着锦帐的朦胧轮廓与喘息,而是具体到让她此刻独坐室中,仍觉面红耳赤、心跳如擂的细节。

她记得“李旦”(如果那真是李旦的话)那晚异于往常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掌心因常年……握刀?而略有薄茧,抚过肌肤时引起阵阵...

她更记得他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某种她当时不解、如今回想却觉心惊的命令:

“穿上它!”……那套内衣,与其说是寝衣,不如说是几片薄如蝉翼、以金银丝线绣着缠枝莲纹的绡纱,近乎透明,穿与不穿,界限暧昧。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羞人款式,绝非循规蹈矩、崇尚端庄的先帝会主动赏赐之物。

当时只以为是帝王一时兴起的荒唐,只能依从。

在昏暗烛光下,那衣料几乎遮不住什么,反而将身体曲线勾勒得若隐若现,更添屈辱与一种隐秘的刺激。

他那晚的目光,便是在那样的“遮掩”下,灼热得让她几乎无所遁形。

还有他最初动作间那份刻意压抑的“生涩”,仿佛在适应这具身体,以及那逐渐熟稔后近乎蛮横的占有,带着一种沙场征伐般的决绝,与李旦的虚浮无力截然不同。

那薄茧,那强势,那套诡异的内衣,那迥异于李旦的体魄与气息,还有此刻陈九斤身上流露出的、与那晚相似的迫人气势……

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