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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后,在王宫花园举办盛宴。

奇花吐艳,海风送爽。

提鞞女王换上柔美的鹅黄纱丽,眼波流转间,少了几分君威,多了几分待嫁的娇羞。

她与梁虎携手举杯,向宾客致意,声音带着喜悦的微颤:“康大人,大长公主殿下,今日双喜临辉;

一喜天朝皇帝陛下敕封,锡兰之荣光,二喜…”

女王侧首,深情望向梁虎,梁虎古铜色的脸庞泛起红晕,酒未喝人已微醺。

女王说道:“…二喜,梁虎将军与我,将于三日后在丹布勒金寺前,结下终身之盟。恳请二位尊长,屈尊为我们的主婚人与见证!”

康大运作为宗主国的钦差,与大长公主被并尊为“长”,可见提鞞女王对政治分寸掌握有度。

提鞞女王的婚礼,是锡兰王室的内政,康大运和梁撞撞作为尊贵的客人、盟友的代表和梁虎曾经的主家被邀请主婚和见证。

这体现了锡兰的独立性和对盟友的尊重,也凸显了梁虎个人作为锡兰驸马和水师统帅的双重身份——他是联系大昭与锡兰最紧密、最可靠的纽带。

大昭对锡兰的影响力,正是通过梁虎这个“自己人”在锡兰权力核心的位置来实现的,而非通过一个虚设的、有损锡兰王权的“宣慰使司”这个部门。

也就是说,这场婚礼既是锡兰女王与梁虎两情相悦的爱情见证,更是一场宗藩之间的政治联姻。

满座欢声雷动,祝福如潮。

康大运则抚掌大笑:“珠联璧合,天赐良缘,此乃两国之幸!本官与殿下必当亲临,共襄盛举!”

梁撞撞也笑得像个邻家小妹,一点没有上邦公主的架子。

别看梁撞撞是大昭大长公主,而康大运是驸马,但康大运是奉皇命出访,此刻必然以官方任务为主。

而且,梁撞撞与提鞞女王虽有私交,可在她心里,哪抵得上夫妻情分?亲友亲友,亲在前,友在后。

不过,私交也是要展示的——梁撞撞举杯向梁虎:“臭小子好福气!要好好待我提鞞姐姐!”

梁虎现在都不是微醺的状态了,简直就是醉鬼般借酒撒风:“谢谢大姐头!我梁虎别的不敢说,疼媳妇肯定是第一名!”

……

三日后,丹布勒金寺金顶沐浴在圣洁的晨光中。

寺庙内外装饰着洁白的莲花与金黄的万代兰。

婚礼在金顶大寺举行,这是锡兰至高无上的荣耀。

僧侣们诵经祈福,悠扬的梵唱洗涤心灵。

提鞞女王身着纯白镶金纱丽,头戴精致的宝石额饰,如同女神降临。

梁虎则换上了锡兰传统的新郎礼服——白色长衫配金色刺绣外套,英武中透着庄重。

在康大运的主持和丹布勒金寺住持的祈福下,两人依锡兰古礼,绕圣火三匝,交换花环,在佛前许下誓言。

梁虎将象征守护的“塔利”(金项链)戴在提鞞女王颈间,礼成!

寺庙内外钟鼓齐鸣,花瓣如雨洒落。

锡兰民众载歌载舞,欢声雷动。

婚宴设在王宫临海的花园。

灯火璀璨中提鞞与梁虎携手向宾客敬酒。

轮到梁撞撞时,她放下酒杯,对康健示意,康健捧上一个长方木匣。

梁撞撞打开匣盖,里面是一套闪耀着暗沉乌光的贴身软甲,以及一把造型古朴、线条流畅的短柄陌刀。

梁撞撞说道:“锡兰是家,更是海疆锁钥,护好你的家,守稳这道门。”

这份厚礼,是梁撞撞对梁虎亲如家人也是生死之交的关切,是云槎盟对锡兰之于大昭同盟关键节点的战略投资,也是赋予梁虎守护家园与同盟利益的重任

而这柄参考唐刀样式打造的直刀,还掺了那么点“娶了媳妇不许忘了娘”的提醒——你虽身在异国,可不能忘了根本。

梁虎郑重接过,握着陌刀的手还将胸膛擂得啪啪直响:“大姐头放心!只要梁虎在!家就在!锡兰就在!”

完了看眼陌刀,再一抬手,把酒一口干掉:“都在酒里了!”

意思是:大姐头放心,我梁虎不会忘本,我的小家在锡兰,可家乡却在大昭!

提鞞女王未必能体会梁虎内心的情感,但也深受感动,向梁撞撞深深一礼。

康大运举杯祝愿:“梁虎将军得此良缘,获此神兵,如龙得云雨!愿二位永结同心,与大昭共守海疆,永固金兰!”

梁撞撞看着康大运,满眼崇拜——瞧瞧我老公多会说场面话!

随口祝愿都得带着立场:大昭与锡兰,在共同维护区域安全与贸易畅通方面,是平等互助的盟友。

锡兰的稳定与强大,符合双方的核心利益。

宴会渐入高潮。

篝火燃起,将夜空映成温暖的橘红。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浓烈桂皮酒的气息,以及万代兰甜腻的芬芳。

锡兰舞者踏着如同心跳般的激越鼓点,赤足在地上飞旋、跳跃,彩色纱丽翻飞,手臂上铜镯叮当作响。

那充满原始生命力的舞姿,让习惯了江南丝竹的大昭商人们看得目瞪口呆,血液里的某种东西仿佛也被点燃。

大昭官船队所携的商人们因获得了观礼资格,此时已有锡兰方面的接待官过去,准备邀请他们参与歌舞娱乐。

这些来自大昭的商人们哪里参与过这般高规格的盛事,一个个激动地满面生辉。

王掌柜、李老板等几个商界头面人物心里早就期盼得紧。

见到锡兰接待官向他们走来,却还继续端着架子,规规矩矩坐在铺着蕉叶的席位上,装深沉。

他们学着康大运和官员们的样子,小口啜饮着那辛辣的桂皮酒,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捻起裹着咖喱鱼肉的芭蕉叶卷。

还不时互相交换着眼神,低声议论——

“啧啧,这舞…也忒野了点儿,那腰肢扭得…不怕闪了?”李老板看得面红耳赤,又忍不住偷瞄。

王掌柜故作镇定,捻着半长不短的胡须:“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嘛……倒是这桂皮酒,劲儿真足!

比咱那黄酒霸道多了,暖身子倒是极好!”

他偷偷咂摸着口中残留的辛香,心里飞快盘算:这玩意儿要是运回江南,冬天里绝对能卖大价钱!

就是不知道锡兰人肯不肯卖配方…

另一个经营瓷器的赵东家则盯着舞娘们手腕上叮咚作响、做工精巧的铜镯银链,眼睛放光:“老李,你看那些镯子,花纹繁复,样式新奇!

若能弄些样子回去,让景德镇的师傅仿制,配上咱的薄胎瓷釉…定能在苏杭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