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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笑容突然止住,急忙跑去灶台边洗菜,刚打开水龙头,便听见他在案台那边低低地笑。火光舔着柴禾,把厨房烘得暖暖的,竹香混着莲子的清甜漫开来,比任何信息素都让人安心。

其实你在那幅画上写那段文字,一方面是为了提醒他要爱自己,这个自己不是指的你,而是他自己本身。

水流“哗啦啦”撞在菜叶上,溅起细小的水珠。你盯着案板上的青菜发呆,指尖无意识地捏着菜梗——其实画里那句“没有人会不爱自己”,藏着你没说出口的私心。

你太清楚自己那点毛病了。之前你还是冯林时,在竞技场打33,总想着先护着队友,结果自己挨了刀也只说“小伤”;帮朋友打副本,转头自己就拉秒伤;就连建这别墅,也先想着“别人不会常来”,结果坑了自己。冯林是你的“大号”,骨子里那点“先顾着别人”的执拗,怕是比你还甚。

昨夜他明明易感期难熬,却硬撑着把你拽上床,自己缩在地毯上;后半夜悄悄挪过来,信息素收得那么稳,生怕惊扰你——这些你都知道。就像知道他此刻在案台那边切莲子,动作慢了半拍,准是在想画里的话。

“发什么愣?”冯林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带着点刻意的平淡,“菜要洗烂了。”

你回头,见他端着半碗切好的莲子走过来,指尖沾着点莲心的绿。他把莲子往你面前一放,视线却飘向窗外:“……画我收起来了。”

“嗯。”你低头继续洗菜,声音闷闷的,“看懂了?”

他没立刻答。厨房静得只剩水流声,过了会儿,才听见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尾音轻得像被风吹过的竹叶。

你心里忽然松了口气,又有点发酸。正想再说点什么,手背突然被一块温热的东西碰了下——是他递过来的毛巾,带着刚洗过的潮气。“擦手。”他说完就转身回去切莲子,耳尖却红得更厉害了。

你捏着毛巾笑了。其实那句“还有人会像爱自己一样爱你”,根本不用明说。他是你的“游戏帐号”,你是他的“操控者”,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再别扭,也总会朝着同一个方向发热。

炉膛里的火“噼啪”响了声,莲子羹的甜香漫出来,混着竹香在厨房绕。你望着冯林低头切菜的背影,忽然觉得,以后就算再坑自己,有这么个“自己”在身边,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

后颈的腺体暖暖的,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托着——大概是他没说出口的那句“我懂”,比任何信息素都管用。

书房的窗开着半扇,海风卷着竹香飘进来,混着书页间的油墨味,倒比平日更让人静不下心。你捏着话本的指尖泛白,第三遍从头翻起,却连主角的名字都没记住——眼角的余光总忍不住往楼梯口瞟,像有根无形的线牵着,总惦记着二楼那扇紧闭的房门。

桌上的青瓷杯还温着,是冯林刚才端来的雨前龙井,他说“看书配茶,免得犯困”,说完就转身回了房,背影挺得笔直,却在走到楼梯口时顿了半秒,像是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回头。

你咬着话本的边角,书页被啃出浅浅的牙印。其实饭桌上他没怎么说话,只默默往你碗里夹莲子,自己碗里的桂花糕却没动几块,狼耳偶尔抖一下,像是在忍什么。易感期的Alpha本该是最需要安静的,可你总觉得,他回房不是想独处,更像是在躲着你——怕信息素失控,怕吓到你,就像昨夜缩在地毯上那样,把所有的刺都收起来,只留个硬邦邦的壳。

话本里正讲到江湖侠侣共闯难关,omega用信息素安抚失控的Alpha,字里行间写得缠绵又坦荡。你“啪”地合上书,耳尖腾地烧起来,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书脊上的雕花。

【Abo世界的设定就不能正常点吗……】你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却控制不住地想起那些零散的知识点——Alpha易感期时,omega的信息素是最好的镇定剂,甚至……肌肤相贴的安抚更有效。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你用力摁下去,心脏“咚咚”跳得像要撞开肋骨。【疯了疯了!那可是自己的大号!游戏建模成精了也还是自己啊!这跟对着镜子……有什么区别?】你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脸,掌心的热度烫得人发慌。

可转念又想起他今早眼底的青黑,还有饭桌上那句没说完的话。竹香从楼梯口飘下来,比刚才淡了些,像是在刻意收敛,反倒更让人揪心。

你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白袜蹭过地板,发出沙沙的轻响。要不……送盘水果上去?可他刚回房,现在去会不会太刻意?或者假装找话本,敲敲门问问他有没有藏新刊?又觉得太像找借口,别扭得慌。

窗台上的风铃被风吹得叮咚响,你忽然瞥见案头那支狼毫笔,墨锭还浸在清水里,泛着淡淡的光。脑海里闪过个念头——安神符,是游戏里的道具,说是符,其实更像带着静心咒的画,据说能安抚心绪。

这个想法刚落地,你就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送符?会不会太矫情了?他要是笑我迷信怎么办?】

可楼梯口的竹香又淡了些,淡得几乎要融进风里。你咬了咬牙,抓起笔蘸了墨,在宣纸上匆匆画起来。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歪歪扭扭的符文,像只展翅的鸟,又像朵未开的竹花。画到最后,鬼使神差地在符尾添了个小小的爱心,跟画室那幅画上的如出一辙。

放下笔时,手心全是汗。你把符纸小心叠成方块,捏在手里,指尖都在抖。

去?还是不去?

楼梯口的竹香忽然浓了一瞬,又迅速淡下去,像声极轻的叹息。

你深吸口气,攥紧了那张薄薄的纸,转身往楼梯走。白袜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有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就说是……看他没吃桂花糕,送点心顺便……顺便扔张废纸给他。】你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脚步却没停,一步步靠近那扇紧闭的房门,手里的符纸被攥得发皱,像揣了颗滚烫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