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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碗碰在木桌上发出轻响,你推开盘子,指尖蹭过嘴角的饭粒,抬头跟冯林说“该走了”时,语气里没什么不舍,倒带着点“终于能做事”的松快。冯林晃着半盏凉茶笑你“闲不住”,你没反驳——确实,这阵子靠着标记的事悬着心,难得放松下来,才发现一堆事早堆成了山,哪还能再赖着。

分开时没多寒暄,他往宁鹏岁庄园外的方向走,你拐向桃溪村,脚步慢悠悠的,脑子里却在一桩桩捋事:庄园里的慕泠肯定急坏了,这几周你没回去,他指不定天天守着传送阵等消息;苏景也怪,摘星宫那次之后就没了动静,既没找你,也没传消息,反倒让你心里有点发虚;邮箱里陌泽发的“似风”约战公告还亮着,点开能看见他写的“输了可要喝罚酒”,又得琢磨帮战阵型;秋清几昨天还传信来,说知道你没事就放心了,让你赶紧备着周日的结义任务,别到时候又忘带道具;还有娥英和田初齐婚礼在即。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桃溪村的小馆子。竹帘被风掀起个角,飘进几片粉白的桃花瓣,落在你刚点的热茶里。你把茶盏往跟前拉了拉,指尖轻轻划着杯沿——刚才还觉得事多到头疼,可看着窗外飘着的桃花,闻着馆子里的花香,倒忽然定了神。先回庄园见慕泠,再查苏景的动静,约战和结义任务慢慢排……一桩桩来,总能理顺。

你端起茶盏喝了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连带着心里那点杂乱的思绪,也跟着沉了下来。

茶盏刚碰到唇,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得没带起半点风,却裹着股清苦的黑芝麻味信息素,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杜浪泞。你捏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指尖无意识蹭过杯沿的桃花瓣,心里暗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在你对面坐下,月白长衫扫过竹椅的扶手,没多余的寒暄,直接看向你:“这几周,你去哪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没绕半分弯子。

你垂着眼,盯着茶水里漂浮的桃花瓣,没应声。不是不想说,是实在没法说——总不能把“被前任苏景强行标记,去找结义帮忙又被劫走,靠自己大号救回来,还没喘口气就被帮会五当家逮去陪结义四哥过易感期”这堆糟心事摆出来,怎么听都透着股狼狈,半分光彩都没有。

“为什么不说?”杜浪泞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没拔高,却带着点不容回避的认真。

你心里瞬间哀嚎起来:【我的好师傅!求你别问了行不行!这些事说出来我都嫌丢人啊!被强行标记就算了,还接二连三出岔子,最后还要靠自己大号救场,说出去别人得笑我多久?更别提陪易感期那档子事,本来就够乱的了,再让你知道,指不定还要追问细节,我哪扛得住啊!】

你这边在心里疯狂刷屏,对面的杜浪泞却忽然皱起眉,墨色眼眸里满是问号——你这堆心思绕得像团乱麻,他一时没理清“大号”“结义四哥”这些关系,却精准抓住了最扎眼的那句:“被前任强行标记”。

黑芝麻味的信息素瞬间冷了几分,像是掺了冰碴子。他盯着你的目光沉了下来,喉结滚了滚,没再追问那些绕人的细节,只放缓了语气,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苏景……强行标记你了?”

你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终于抬眼看向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却默认了。小馆子里的风忽然静了,飘进来的桃花瓣落在桌面上,没再动——杜浪泞的眼神里,问号渐渐散去,只剩点冷意,还有你没见过的、藏在眼底的在意。

其实杜浪泞认识苏景,你倒不意外——以前跟苏景处对象时,朋友圈没少艾特他,晒过一起骑的双人坐骑,也发过他和你贴贴的截图,只要他多留意你几分,总能刷到。可他怎么知道“强行标记”这回事?你握着茶盏的手猛地收紧,指尖泛白,茶盏差点从掌心滑出去。

没等你理清头绪,杜浪泞突然“噌”地站起来,竹椅腿在青石板地上蹭出刺耳的“吱呀”声。黑芝麻味的信息素瞬间冷透,像掺了冰碴子,裹得你呼吸都滞了滞,连落在手背上的桃花瓣,都凉得让你打了个激灵。

“干啥?”你赶紧伸手按住差点歪倒的茶盏,心跳快了半拍——他这架势,活像下一秒就要提剑找人。

杜浪泞没看你,墨色眼眸里凝着冷光,语气直得没绕半分弯:“他在哪?”

“谁?”你还想装傻蒙混,话刚出口就觉出多余——这语境里,除了苏景还能有谁。你咽了口唾沫,试探着补了句:“苏景?”

“嗯。”他应得干脆,目光却死死锁着你,像要从你眼里挖出演戏的痕迹。

你心里咯噔一下,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这是要去找苏景算账。可摘星宫之后,苏景就跟人间蒸发似的,没传过消息,也没出现在任何常去的地图。你只能苦笑着摇头,语气里带点无奈:“我是真不知道……他自从上次之后,就没再露面了。”

杜浪泞的眉头拧得更紧,指节攥得发白,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没再追问,却站在原地没动,周身的冷意半点没散,连竹帘外飘进来的桃花瓣,都像是在他面前冻住了似的,迟迟落不到地上。

你瞧着杜浪泞攥着的手都泛了白,知道他还在为强行标记的事怄气,赶紧放软语气劝:“师傅,您别气了,苏景现在找不着人,真犯不着为他气坏身子……”话没说完,就冲柜台喊了句,“老板,来坛桃花酿!温着的!”

你想着这酒度数低,又带着甜香,能让他顺顺气。没成想坛子刚端上来,杜浪泞连劝都不用劝,直接拿起酒盏倒满,仰头就灌了大半杯。酒液顺着他嘴角往下淌了点,浸湿了月白长衫的领口,他却浑然不觉,又要伸手倒第二杯。

“师傅您慢点开!这酒虽淡,喝快了也上头!”你赶紧伸手按他的杯沿,心里直犯嘀咕——你竟忘了,杜浪泞看着冷硬,酒量却差得离谱。

可你的手刚碰到杯沿,他已经把第二杯灌了下去。喉结滚动的幅度都透着股较劲的意思,黑芝麻味的信息素混着酒气飘出来,渐渐没了之前的冷意,反倒软得像团棉花。没等你再说什么,他手肘撑着桌面,脑袋慢慢垂下去,长发滑下来遮住脸,呼吸也变得绵长——竟是直接醉倒在了桌上。

风卷着桃花瓣落在他垂着的发梢,你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把他歪着的脑袋轻轻扶了扶,让他靠得舒服些。酒坛还剩大半,温着的酒气混着桃花香飘满小馆,你看着他难得没了冷意的侧脸,心里忽然松了点——至少这会儿,他不用再为你的事皱着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