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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眼,目光穿越你们之间短短的距离,直直刺入你眼中,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令人心悸的坦诚和疯狂。

“我知道你要走了。冯林……你的大号,那个跟我爱过也恨过的Alpha,他告诉我的……不,是我猜到的,从他那些反常的举动,从你身上越来越明显的‘剥离感’,从我……能听到的那些越来越清晰的、关于‘回去’的‘声音’。”

你的心脏骤然一缩!他能听到?他能听到你想的什么?!什么时候?从他是苏景的时候?还是成为素锦之后?

“那道金光,是我开的外挂……能短暂干扰局部数据,制造一点混乱……开完后苏景那个帐号就被关了……”他承认了,语气平静得可怕,“我只是想……制造一点意外,一点混乱,让你没法那么顺利地进行你的‘告别’,让你的注意力……哪怕只有一点点,能被迫留在这个世界,留在……这些让你困扰、却也让你牵挂的人和事上。”

他向前走了一步,你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他那扭曲的信息素更加清晰地压迫过来。“偷袭腺体……是我不对。我疯了。我看到你身边围着那么多人,看到冯林永久标记了你,看到他们一个个用那种眼神看你……我嫉妒得发狂。我想……我想覆盖掉他的标记,哪怕只能暂时覆盖,哪怕会让你恨我……至少,能在你身上留下我的痕迹,在你离开之前……”

他的声音哽咽了,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从他泛红的眼眶滚落,划过苍白的脸颊。“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从背叛你开始,从背刺你结义开始……我就走上了一条回不了头的路。从omega变成劣质Alpha……都是报应。可我……我只是……”

他猛地抬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溢出。“我只是……不想彻底失去你。哪怕只是作为影子,哪怕只是作为一个你厌恶的、需要防备的存在……我不想让你就这么干干净净地离开,好像这个世界,好像我……从来不曾在你生命里留下任何东西,除了伤害……”

他的话语混乱而破碎,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真实和绝望。他不再是那个偏执疯狂的偷袭者,也不是那个伪装温顺的潜伏者,此刻跪倒在你门前的,更像是一个被自己酿成的苦果彻底压垮、走投无路的可怜虫。

你站在那里,听着他泣血般的告白,心中翻江倒海。恨意依旧存在,被他算计、被他伤害的愤怒并未消失。但与此同时,一种更复杂的、近乎悲哀的情绪悄然滋生。他也是一个被困在这个世界、被自己的欲望和错误扭曲的可怜人。他甚至可能比你更早、更清晰地感知到了这个世界“虚假”的一面,以及你即将“离开”的真相。

他所有的疯狂、算计、纠缠,背后支撑的,竟然是这样一种卑微到尘埃里、扭曲到极致的“挽留”。

月光冷冷地照在你们身上,一个站在门内,身影僵硬;一个跪在门外,崩溃哭泣。空气中弥漫着他痛苦的信息素和你残留的、冰冷的悲伤。

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头被什么堵住。最终,你只是看着他,用尽力气,吐出一句同样冰冷而疲惫的话:

“苏景,有些路,走了就回不了头。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的‘不想失去’,不应该建立在伤害和强迫之上。”

你深吸一口气,后退半步,将房门缓缓掩上。在门扉即将完全闭合的缝隙里,你最后看了他一眼——那个曾经骄傲张扬、如今却狼狈不堪的身影,凝固在清冷的月光和绝望的夜色里。

“你走吧。”你最终说道,声音隔绝在门板之后,“别再出现了。你的‘挽留’,只会让我走得更决绝。”

“咔哒”一声轻响,门闩落下。

将门内门外,隔成两个世界。也将你与这段充满了背叛、伤害、扭曲执念的过去,暂时地、或许也是永久地,隔绝开来。

门外,压抑的哭声似乎顿了一下,随即,是更沉重的、仿佛连灵魂都要呕出来的悲泣,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庄园寂静的夜里。

你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慕泠走了,苏景的真相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揭开……离别的脚步,似乎又沉重了几分。而前方,还有最后一个人,在等着你,去完成那场最初的、也是最终的“交易”。

桃溪村的午后,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桃花滤成温柔的金粉色,洒在潺潺的溪水与青石板上。空气中浮动着甜暖的花香与湿润的水汽,偶尔有桃花瓣打着旋儿飘落,落在棋盘边缘,或是行人的肩头。

溪畔老树下,青石棋盘两侧,冯林与棠北萍相对而坐。棋盘上黑白子交错,并非激烈的厮杀,而是一种近乎刻意的、缓慢的布局,像极了此刻两人之间流淌的、心照不宣的暗流。师徒五字棋任务,本就是个由头。

棠北萍执白子,指尖拈着一枚温润的玉石棋子,并未急着落下,反而抬起那双狭长微挑的凤眼,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冯林看似放松、实则指节微微用力的手,以及他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被桃花暖色也化不开的沉郁。

“这几日,”棠北萍开口,声音不高,带着他特有的、仿佛隔着一层冰面的清冽质感,“带着你那小师弟,倒是把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转了个遍。” 他落下一子,位置不偏不倚,恰好卡在冯林一处看似无关紧要的布局节点上,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冯林捻起一枚黑子,在指尖转了转,红蓝异瞳在斑驳的树影下显得愈发深邃难测。他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怎么,当大师兄的这是……吃味了?” 惯常的调侃语气,却少了几分鲜活,多了点敷衍。

棠北萍轻哼一声,指尖点了点棋盘:“吃味?你那小师弟身上,冯大少爷的标记都快焊死了,隔着二里地都能闻见,我可没兴趣凑这热闹。” 他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淡,却像淬了冰的细针,精准地刺向核心,“我是好奇。你这架势,不像是在巩固所有权,倒像是在……安排后事。”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很轻,却重重砸在两人之间的空气里。溪水声、风声、远处Npc孩童的嬉笑声,似乎都在这一刻模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