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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可怜的孩子,何必呢?”

说完李继圣便坐回椅子上,闭着眼,长舒一口气。

“杀人不是解决问题最根本的方法,暴力只会加剧暴力,我们不是蛮夷,为何要用同样野蛮的手段解决问题?”

李继圣思索了两秒,坐起身子。

“说暴力解决不了问题,那归根到底是实力不够,不过确实暴力的解决一个问题只会滋生更野蛮的暴力,所以你现在怎样看待他。”

李继圣看向陈怀安,继续说道。

“你的手足兄弟,你宗法血缘上的兄长。”

“辱我者可,辱我妻者不可。”陈怀安从地上起来。

“好,我李继圣没看错人,可此事你有问过囡囡吗?此番作态,莫不是显得我家囡囡过于小气,有伤你二人和气?”

“爹,你这是在变相给箫儿施压吗?您这副说辞下来,你该让箫儿如何作答?她是我陈怀安的夫人,同样也是您的女儿。

事情一码归一码,我同他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但箫儿一事,我死磕定了。我不管他是天上的神君,还是人间的皇帝,我陈怀安的家人,谁也动不得!”

“蕲儿也是你的家人,”李继圣起身,“他是陈易文的儿子,是汐儿的儿子。而你!陈怀安,我李继圣今日便把话放在这里,你就是陈易文和汐儿的亲儿子,我能……”

“住口!”陈怀安打断了李继圣的话,这是他第一次一声呵斥李继圣,令李继圣都感到颇为意外。

堂堂李太岁被一个小辈呵斥,却没有发怒,只是思考一番后,选择了噤声。

李继圣知道陈怀安在想什么,如果说陈蕲回来对他来说难以接受,那说他真同陈易文有什么关系,这对他来说更加不公平。

“我说过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他给箫儿正常的道歉,然后我们便离开常青城。

他做他的少城主,我做我的陈大人,至此二人井水不犯河水,这个要求过分吗?”

李继圣摇摇头。

“如果他跪的时间长了,不知道站着是什么滋味了,那便去把髌骨挖掉,反正我这里,我陈怀安这里不需要别人的膝盖。”

李继圣轻道,“六子”,抬手一挥袖口。身旁的陈蕲瞬间清醒,可却趴在桌子上,不愿抬头。

“刚才怀安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陈蕲将头缓缓抬起,微偏向李弈箫,眼神却不敢直视李弈箫。

“箫儿妹妹,对不起。”

“我不接受,你凭什么伤怀……”

陈怀安拉住李弈箫,朝李弈箫摇了摇头。

“这是我见他,我占用他身份几年,他捅我一刀,我们二人是两清了。”

李弈箫嘟着嘴,略带不满的看向陈怀安。

“你倒是大度,至于他,看我心情吧。”李弈箫双手抱胸,扭过身去,“真该让他好好去一去身上这蛮人性子,看见就烦。”

陈怀安前倾些身子,用手将李弈箫头上的发簪拔掉,贱兮兮的插到自己头上。

李弈箫见此,有些气,却怎么也抢不过陈怀安。

陈蕲见此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放到桌子上,对陈怀安道。

“匕首上淬了毒,这是解药,最近不要再运行气了。”

陈怀安愣了一下,头上的发簪被李弈箫夺了回去。看着桌上的药,用手摸索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没有过多犹豫,拿起来,打开,一饮而尽。

一旁的李继圣见此,笑着调侃道。

“不怕他给你药死了?”

“一码归一码,箫儿的事,我还跟他没完呢。”

“可不可以留在常青城?”陈蕲的声音丝毫没有底气。

陈怀安的话却说的很轻松平常。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无论是阳关道还是独木桥,所有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跟他人无关。

我们心中的大道不同,我是朝官,求的便是国泰民安,自是不能同你走这康庄大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后会有期。”

陈怀安走的很仓促,除了一封信什么也没留下,除了李弈箫没有任何人陪同,除了一头驴什么也没有带走。

在陈怀安走后没多久,仁恭平孝皇帝杨继也带着他的长队,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常青城。

在常青城停留的这几日,仁恭平孝皇帝受龙脉遗龙之气滋养,身体似乎又比以往好了些。

谢长怡和谢兴文受龙脉气运协助,境界也都有不小突破,本是想同陈怀安等人道别的,却被告知陈怀安先一步离开了。

天佑元年七月末,陈怀安到达京师严城,凭借仁恭平孝皇帝杨继给的“路引”一路上畅通无阻。

陈怀安回严城的消息,很快便被锦衣卫报给了指挥使怀王杨高朔。

杨高朔的行动能力极快,陈怀安进城不足两刻钟便被锦衣卫拦住,说要请他去怀王府上坐一坐。

陈怀安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向着李弈箫摊了摊手。

“没办法,就是这么受欢迎。”

陈怀安和李弈箫刚踏入怀王府的大门,便听院中传出一阵喧闹声。循声望去,怀王世子杨昌兴在看院中的短工掷骰子。

正在杨昌兴看得尽兴,想着上手玩两把时,突然被人拎着命运的后果脸揪了起来。

手脚慌乱的在腾空比划几下,扭头,惊道。

“陈叔叔?是陈叔叔和叔母大人。”

两名短工见到陈怀安,赶忙行礼道。

“陈大人。”

陈怀安挥挥手,让二人退下,另一只手晃了晃手中的杨昌兴,说道。

“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非要不学好。知不知道拒绝黄赌毒,争做好青年?小心我让你爹削你。”

说完将杨昌兴放回地上。

“呦呵,陈!怀!安!你小子竟然还活着。”

陈怀安一抬头,一个庞然大物朝着自己冲来。

怀王杨高朔一个急刹,胳膊搂着陈怀安的脖子,另一只手对着陈怀安胸口就是两巴掌。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死不了,听说你受伤了?伤哪里了?没什么大碍吧。”

杨高朔刚说完,陈怀安便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杨高朔见此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脸都变了形,赶忙用手抓住陈怀安的肩膀,边晃边问,

“陈怀安是谁伤了你?你可千万别死呀!”

陈怀安只觉得脑浆都要被摇匀了,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指,指向了怀王杨高朔。

怀王杨高朔又一愣,眨着两只睿智的大眼,看着眼前的陈怀安,感觉对方好像有些死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命令迷你的杨昌兴去找大夫。

“兴呀,别愣着了,快去找大夫呀,你陈叔叔要不行了。”

杨昌兴指了指自己,顿感一阵无语,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一直在偷笑的婶婶李弈箫。

李弈箫竟然被发现了,连忙轻咳两声,说道。

“好了怀安,别再吓唬王爷了。”

陈怀安听此将耷拉下的头抬了起来,用手擦去嘴角的血,有些幽怨的看向怀王杨高朔。

“怀王果真好身手,这么想杀人灭口了?”

“你小子,装的呀!?”怀王杨高朔推了陈怀安一把,觉得气不过,又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好你个陈铭,差点吓死孤。”

陈怀安捂着屁股跑出去两步,扭头看向杨高朔,贱嗖嗖的说道。

“那哪有您这么跟病号打招呼的,不道的以为要谋杀朝廷命官了,你们锦衣卫过分了。”

“过分,孤过分?”杨高朔不服的指着自己。

陈怀安后仰着身子,点点头,继续犯贱。

“对,茅坑里跳高,过粪(分)至极。”

“嘿呀,陈怀安,你看孤今天劈不劈你。”

两个将近三百个月的老小孩在院中追逐打闹 看的杨昌兴这个两千多岁的小大人一阵无语。

不过杨昌兴见李弈箫笑的很开心,便也在一旁跟着赔笑。

等二人你追我赶累了,趴在石桌上喘着粗气。

杨昌兴和李弈箫二人才命令下人端来茶水,陈怀安接过茶水,靠在石桌上。

“昌兴大了,该找夫子先生了,可孤思来想去,总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陈怀安你要不帮孤个忙呗?”

陈怀安想都没想,抬手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包在我身上,我绝对给你找一个……”

“孤要你教导昌兴。”

“嫩说啥嘞?”

陈怀安蹭一下起身,觉得杨高朔疯了,让自己一个半吊子教杨昌兴。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孤允你做世子爷的亚父,”杨高朔看向杨昌兴,“磕头。”

杨昌兴当即跪地向着陈怀安磕头道。

“亚父。”

又转身,向着李弈箫,再磕头,道。

“昌兴给亚母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