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谣没理会陈君玲的疑惑,径直从位置上起身走人。
才走出咖啡店没多久,刘晴晴就从后头蹿出来。
“我知道,这钱肯定都被她女儿卷没了。”
刚才江谣进门的时候,刘晴晴人就在店里。
见江谣进来时,她本来已经准备举手招呼,但再一看她身后跟着的陈君玲姑侄,她手立即就压了下去,把帽檐拉低。
八卦的雷达瞬间打开。
她没好意思挪松,但实在忍不住,放下手头要赶的小组作业,悄悄竖起耳朵。
没想到还真听到一点。
好吧,也不是一点点,总体上她听得还挺全乎的。
没办法,她耳朵是真的好使,而陈文英也确实有些激动。
江谣笑看了眼满脸八卦的舍友,“你又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猜,不过我觉得我猜的应该是对的,照常理推断嘛。”
“全是推断?”
见江谣挑眉,刘晴晴嘿嘿一笑,“好吧,其实之前我就见过陈君玲那姑姑,还有她那闺女,小姑娘看样子不省心呐。”
说起来已经是放假那会儿的事情了,当时她闲来无事接老爸下班,就碰上陈文英的女儿来报警,说自己的母亲虐待她。
当时陈佩佩浑身挂彩,刘晴晴看着也吓一跳。
结果她爸还有一干同事都很淡定,看样子已经习以为常。
陈佩佩脸上那些伤都是些造作伤。
所谓造作伤,指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自己或授意他人造成的身体伤害,或故意夸大,改变原本伤情。
陈佩佩伤是假的,口中的所谓虐待更是子虚乌有,没一句实话。
后来听她爸说,那就不是陈佩佩第一次这么做了,这小姑娘有点不如意,就会报警,说她妈打她虐待她。
屡教不改,让人头疼。
没多久,陈文英人也来了。
看得出来,陈文英真是拿自己女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面对女儿的指控无理取闹,只会伤心哭,窝囊得很。
那场面,看得刘晴晴那叫一个憋气。
印象实在太深刻,她这才一眼就把陈文英认了出来。
“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江谣睨她,“什么情况,你不都听见了吗?”
“我是说真的没鬼?”
刘晴晴摸摸下巴,“是不是一开始没鬼,装神弄鬼久了,这下把真鬼招来了?所以才出的事?”
想想当初陈君玲不就是这样吗?
这叫什么?这叫有其姐必有其妹。
“你倒是会猜。”
“所以我猜对了?”
江谣笑笑,不予置评,徒留刘晴晴好奇得心发痒。
*
这厢陈文英赶到医院的时候,陈佩佩还在紧急抢救中。
陈佩佩浑身上下大大小小都是创伤,都是玻璃碎,有的在表皮,有的深入骨,全身血肉模糊,大量失血,陷入深度昏迷。
更为不幸的是,有一块玻璃,正正刺中她腰椎位置,腰椎严重断裂伤。
太专业的医学术语陈文英听不明白,但陈文英听清楚了一个意思,自己的女儿大概率不死也得残。
陈文英当场浑身软掉,站都站不住,亏的是医生及时扶住她。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会这样?”
陈文英人都要疯了,但是她没办法发疯,她只能紧紧拉住医生的手,哭着哀求。
“医生,我女儿才十六岁,你们一定要救她!花多少钱都无所谓,用最好的药,求你了医生,一定要治好她!”
这种情况医生经历得多了,早已习惯,快速沟通过伤者病情跟救治方案后,催促陈文英赶紧去办手续。
生怕耽误了女儿的抢救,陈文英拿着单子匆匆忙忙往去办手续缴费。
结果等交钱的时候,却一直显示交易失败。
工作人员提醒她名下银行卡里钱不够,陈文英难以置信,换了其他卡也是一样结果。
自己名下所有账户竟只剩下不足万元!
陈文英傻眼,“怎么会这样?”
自己辛辛苦苦存的几十万,都没了!
陈文英赶紧查交易明细,记录显示,自己的钱一直好好放着,是在三个月内分多次被取出。
三个月……
陈文英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名字,黄宇!
“对!一定是那个黄宇!”
想想女儿跟黄宇搅和在一起的时间,正巧就是三个月前,尤其想到期间自己几次撞见黄宇在自家附近鬼祟晃荡,陈文英愈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一定是他用的什么办法,盗取了自己名下的存款。
都是女儿的救命钱!
陈文英急红了眼,这时才注意到从进医院开始就没见过黄宇。
早在自己赶到之前,黄宇就已经跑了!
想到受了一身伤的女儿,陈文英怀疑是女儿撞见了什么,跟黄宇起了争执,才被伤成这样。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
很快,陈文英报警,称黄宇涉及故意伤人,以及盗窃巨额财物。
涉刑事案,警方很快出动,正收拾东西准备躲一阵的黄宇很快被带到警局配合调查。
面对警察的调查,黄宇大呼冤枉,“冤枉啊,警察叔叔,真的不关我的事,都是意外,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
办案民警一顿,语气变化,“你们?”
“是啊,我们,不,是陈佩佩自己。”
黄宇点头又摇头,语气着急,“是陈佩佩自己的主意,我是无辜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