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顾安委屈的看着阿娘抱着‘自己’。
“好,阿娘等你回来。”
刘婉莹破涕为笑,随后紧紧的抱住安安。
便是晚上,也是抱着安安一同入睡。
次日,顾大虎便带着安安同家人告别上了马车前往洛城。
刘婉莹不舍的在府邸门口站定了许久才返回书房给杏儿写信,告知相公已在前往洛城的路上了。
王杏儿收到书信时,已过了月余。
“张叔,派两人去城门等着,虎子哥这几日应到了。”
王杏儿将顾大虎带着安安来洛城之事说与张大全听,让他着手安排事宜。
“老奴这就下去安排妥当。”
张大全退下之后,直接让旁人收拾西厢房出来。
又大概和小厮说了顾百夫长的长相才让他们去城门口等着。
只是这一等,便又是一月,王初都已过了府试又夺了头名,仍不见顾大虎父子的身影。
就在王杏儿准备让暗卫沿路去寻找时,顾大虎这才带着一行人出现在城门口。
早在城门口等候许久的小厮一人上前带路,一人跑回禀报小姐。
“可算是到了。”
王杏儿换了身衣裳便在正厅等着。
王初刚过府试,明日才回书院,因而便和姐姐一同等着。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辰。
张大全便带着顾百夫长父子进了院子。
顾大虎边走边咂舌,杏儿如今住的竟是五进的院子,可真是...大户人家了。
顾晏安此刻心情颇为复杂,他和王杏儿又要见面了。
“虎子哥,安安。”
王杏儿在正厅门口笑意盈盈。
“杏儿。”
顾大虎望着眼前一身白色轻纱羽衣的女子,长发半挽,玉簪松松簪着,肌肤胜雪,娇美无比。
时隔一年,容貌更甚。
“姑姑。”
顾晏安衣袖下的手握紧拳头。
谁能想到,王杏儿也是重生的呢?
他当如何,是该开诚布公的和王杏儿谈一谈?还是...直接让王杏儿...
抛去别的,其实顾晏安是很欣赏王杏儿的聪慧。
“安安,来。”
王杏儿笑颜如花朝着安安招手。
顾晏安心里一紧,装作羞涩的低下头,脑海中想起了当日他瘫在床榻上时,王杏儿便是这般...笑的愉悦。
不,不能坦诚布公,相反,他还得谨言慎行,不能露出端倪。他如今的身子是顾安的,若是被王杏儿发现,如何会让自己好过?
王杏儿如此歹毒,必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想到从前受到的痛苦折磨,顾晏安暗自下定决心。
王杏儿有些诧异,安安从前见到她都是黏着她的,今日怎么这般生分?
不过,许是安安长大,知晓礼数了。
“虎子哥,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我收到书信时便让人去城门接应,不想竟过了月余你们才到。”
王杏儿给虎子哥斟茶之后担忧的问道。
“是安安,路上时身子不适,便歇息了半月。”
顾大虎想起那半月便心有余悸,安安倒也没有高热,就是身子总是无力,只能躺在床榻上,吃喝都得他伺候着,可把他给心疼坏了。
“还好无事,虎子哥莫担心,日后我便替安安调养。”
信上,嫂子已经说了将安安留在洛城,王杏儿打算先替安安诊脉,再开药方子,平日里便让安安喝些灵泉水,想来,很快便能调养好身子。
“好。”
顾大虎眉头舒缓的点头。
之后,他便在张大全的安排下沐浴更衣歇息一番。
但有些事他憋在心中许久,又不好直接问杏儿,因此,他便让丫鬟唤来张大全。
“顾百夫长,得亏你没问小姐。”
张大全听明了顾大虎的的疑惑。
“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大虎低声问道。
安安在床榻上歇息,因而他刻意压低声音。
“哎,萧公子...他...没对不住小姐,是跌落悬崖了,婚事这才做罢。”
张大全想起萧公子便觉得惋惜,萧公子寻了小姐这般久,眼看终成眷属,却...天人永隔。
“这?”
顾大虎一直猜想,是不是萧公子做了什么事惹怒了杏儿,因而才成亲作罢,没想到...萧公子竟死了...
床榻上的顾晏安手指微动。
萧怀瑾死了?
倒是意料之外。
“顾百夫长切记莫要在小姐面前提起。”
张大全常出门采买,其实也知晓洛城中有些风言风语,但他私下都警告过所有奴仆,不可在院中妄自议论。
“好。”
顾百夫长记得,去年萧公子和杏儿回玉城时,两人便较为亲密,想来,杏儿也是心悦萧公子的。
如今萧公子死了,杏儿心中如何不难过,他若是提起,不是在剜杏儿的心吗?
张大全从前在玉城时,便和顾百夫长甚为熟络,因而说了许多在洛城的事。
顾大虎这才知晓,原来杏儿一直报喜不报忧。
“原来都是那柳逸竹从中作梗,竟这般歹毒,害死了蒋镖师和郝神医。”
顾大虎气的额头青筋暴起,从前柳逸竹每月从洛城寄来书信和各种绫罗绸缎原都是有心算计,可怜了杏儿一直芳心错付。
那自己一家险些命丧...怕也是柳逸竹使坏的。
当真用心险恶。
“可不是,若不是小姐聪慧,发现及时...只怕就让柳逸竹奸计得逞。”
张大全气愤的回道,他还不知自己重伤,其实也是柳逸竹指使的。
“那他现在人呢?”
顾大虎只想现在就手刃柳逸竹,替蒋兄报仇。
“死了,还是夫人挫骨扬灰的。”
张大全只觉解气。
床榻上的顾晏安气的胸膛起伏不断。
他都死了,竟还将他挫骨扬灰,还是让柳氏动手的。
究竟是谁歹毒?
可房中那两人仍在咬牙切齿的骂他。
“甚好,甚好。”
顾大虎连连点头,柳逸竹其心可诛,还好杏儿没有心慈手软。
又骂了几句柳逸竹这才问起柳氏。
“今日怎么未见夫人?”
顾大虎知晓,张大全口中的夫人就是柳氏。
说起柳氏,便又想起来了李屠夫,还有他那被饿死的幼子。
可怜啊。
“在别处院子。”
张大全暗道自己老糊涂了,怎么把夫人在洛城的事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