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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去了勤政殿,在殿外跪了半个时辰,皇上才宣召他进去。

“你是来劝朕的?”

太子跪地磕头,平静道:“父皇,儿臣是来劝父皇保重身体。”

皇上挑挑眉:“仅此而已?”

“是。”太子抬起头,恢复往日的光风霁月,他朗声道,“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臣,可儿臣不懂明辨是非,是儿臣错了。”

“噢?你知道朕是何意?”

太子道:“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不单单因为凌烨了解西厥了解战事,也是因他是值得信任之人,父皇……是在替儿臣积蓄力量。”

从来新帝登位都是最为动乱的,人心浮动,老臣仗着功绩不将新帝看在眼中,如若新帝没有自己的势力,将会寸步难行。

如今漠北大患已除,待得凌将军归京,势必交还兵权,只留驻军戍边,凌家势力大大减弱,便有其他朝臣势力增强,周将军,曹将军,亦或是其他将军。

皇上信任凌家,所以他千方百计,想要继续凌家的辉煌,让以后太子能有依靠之人。

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可惜太子之前没有想通这一点。

“你信他?”

太子道:“凌烨与儿臣自幼一同长大,儿臣信任他。”

……

甚至都不等陪着阮芷秋回门,凌烨已经点兵,等着出门了。

凌升辞一溜烟跑过来,拉住阮芷秋就要往外走。

阮芷秋挣脱不开,被拖得险些跌倒了:“四表兄……四弟,你做什么?”

凌升辞一顿,回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你唤我什么?你……”

“唤你四弟。”他这般迟疑,阮芷秋总算是挣脱开来,揉着被握疼的手腕,不悦道,“你做什么?这般用力,可真疼。”

凌升辞后知后觉想起来,她已经成婚了,也的确该跟着三哥来唤他。可是好端端的,他从兄长变成了弟弟,怎么想都怎么不开心。

好似……现在也不是不开心的时候。

凌升辞回过神,赶紧说着:“芷秋,三哥要走了,走,赶紧去送送他。”

“刚刚送过了,不必。”阮芷秋沉了脸,回头就往里走。

凌升辞拦住她:“不是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都嫁给我哥了,他要出兵打仗,你竟然不送他?刚刚……刚刚是在院子里,那算什么送行?咱们都要送他出去,你竟然不去?”

阮芷秋问:“你可是要送他去郊外?”

“不……皇命太急,他们恐怕没空等我们送去郊外,是要快马加鞭离京。”

“是啊,那么只是家门口罢了,与院子里相送有什么区别。”

“可……你……唉!”

凌升辞说不过她,瞧着时辰不早了,干脆也不管她,转身跑了。

等他跑远,阮芷秋才回过头,巴巴的往门口看过去。

沐儿不解的问:“姑娘,您真的不去送姑爷?”

阮芷秋抿着唇,赌气似的回过头,眼泪忍不住往外涌。

沐儿讷讷看着,她再蠢笨,也知道自家小姐这会儿是极其伤心难过的,小姐明明在意姑爷,也想要去送姑爷,可偏偏还要执拗着不肯去。

她着急了:“小姐,姑爷是去战场,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阮芷秋眼泪涟涟,她的确在赌气,生气他的食言,可她心中的担忧并不少。她知道他是去战场上,刀剑无眼的地方,他是要上阵杀敌,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她不能赌他就是活的那一方,这一别,到底是数月,数载,甚至……

阮芷秋急急转身进去,从妆匣里取出一个小荷包,荷包里面包裹着的一枚小小的金珠。这是她自幼贴身戴着的,姑祖母说,这是母亲生前去庙里求的,请高僧开过光,是给她佩戴的护身符。

她小时候戴在身上,后来快要归京了,姑祖母给她请了别的护身符,就把这颗金珠取下来收好。

阮芷秋拿着金珠,转身跑出去,一路跑一路将眼泪擦干净。

到了门口,一眼就看见骑在马上的凌烨与他身后的队伍,应当是已经与家人都道别过了,急着要走,可凌烨还一直盯着门内看,希望能看到那个让他恋恋不舍的人。

凌升辞习惯了分别,不觉得有什么,见兄长这般,便道:“三哥你也别等了,芷秋说她在院子里送过,就不来了。”

凌烨眼中闪过失望之色,深吸一口气,到底是打算放弃。她大概还在生气,而他为了所谓的家国大义,究竟是负了她。

就在这时候,门内出现一个红裙女子的身影,不是阮芷秋是谁?

凌烨心中一喜,脸上便带了出来,连旁边的副将喊他走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他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走过去:“芷秋。”

阮芷秋有些气喘,将手中的小荷包举起,递送到他面前:“这是我娘给我的护身符,你……把它戴上。”

“好。”凌烨接过来,郑重的说,“我会一直戴在身上的,芷秋,等我回来。”

阮芷秋点点头,继续说:“你可要记住,你还欠我一根玉钗,还有……还有你答应我的,要带我去庄子上玩,你可记住了。”

“我记住了。”

前头副将焦急的喊了声:“将军,该行了,不能误了时辰。”

时日紧迫,他们需得快马加鞭前行,保证八日内就到西面,所以是片刻都不能耽误了。

凌烨转身要走,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阮芷秋:“等我回来。”

这一去,凌家因他们大婚的喜气洋洋,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整个府邸安静了许多。阮芷秋隔了一日才回门,贺大夫人将她搂入怀中痛哭了一场。

“我的儿怎的这样命苦?你这才大婚,便要夫妻分离,还是要去上战场了,这……”

还是旁边的贺三夫人,明明红着眼,却还算是镇定:“大嫂这是什么话呢,凌家本就是武将,若当真战乱时,阖府男丁哪个不是挂帅出征的?”

贺大夫人哭得更厉害了:“你便是个心肠这样硬的。”

“我哪里是心肠硬?我是劝你快莫要这样说,岂不是徒增芷秋的伤心?”

贺大夫人轻叹了一声,勉强擦擦泪说:“若你姑祖母知道了,指不定得要有多心疼。”

阮芷秋连忙道:“我又无事,不必告诉姑祖母。我在凌家极好,便是……三爷目前不在,也有其他人陪着我。伯母们也不要担心,我已经长大了,知道如何将自己的日子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