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方向那声惊雷炸响,让尉迟恭嘴巴张得老大,心中也是有些震惊,终于等到秦浩送来了口信,立马大手一挥,率领左监门卫的精锐将士,同时传令城西的王文度速速驰援。
夜色中马蹄声急,铁甲寒光闪烁,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朝着玄武门奔涌而去,玄武门前早已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交错,鲜血染红了青石板。秦怀道与高侃手持兵器,战甲上沾满了鲜血,每一次出枪都带着狠厉的杀意,与张亮的援军战在一处,
尉迟恭大喝一声:“左监门卫听令,随我杀!”如同一头怒吼的雄狮冲入战团,局势瞬间发生了变化,开始朝着叛军步步紧逼。
柴令武身上多处负伤,血染战袍,狼狈地勒住马匹,抬眼望去,只见薛礼身披白袍,银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威风凛凛地立在前方。
柴令武不禁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与不甘:“你也姓薛,为何就不能看清谁才是大唐真正的明主呢?”
薛礼冷笑一声,银枪直指柴令武,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哦?那你倒说说看,谁是明主?”
柴令武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下意识地朝身后望去。
薛礼见状,嗤笑道:“在等张大总管的援军?省省吧!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能自保就不错了!”
柴令武口中发出冷笑:“你就算再忠心又如何?擅离太极门,违背圣命,日后也不会有好下场!”说罢猛地调转马头,带着残部朝着北门落荒而逃。
没过多久,阿史那弥射率领军队赶到太极门,薛礼皱起眉头佯怒道:“史大哥,你怎么才来?再晚一步,东宫怕是连口汤都喝不到了!”
阿史那弥射黑着脸,没好气道:“我不姓史!城中乱成一锅粥,张亮的那些假子到处作乱,我好不容易才平定下来,能这么快赶来已经不错了!只是女儿宝肆那几家店铺,都被那帮乱贼给烧了!王玄策带人灭了火,守着店铺。”
薛礼咒骂一声,有点心疼,迅速从怀中抽出兵部文书,眼神坚定:“你守住太极门,我去增援!看我今日如何生擒这帮王八蛋,为我们的化妆品讨回公道!”
说罢一抖缰绳,白袍猎猎,银枪如电,朝着玄武门处飞驰而去。天上忽然下起鹅毛般的大雪,阿史那弥射望着薛礼拉风的背影,心中暗自赞叹:如此猛将,幸好和自己是一伙的,否则这场争斗,胜负还真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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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殿下,大事......“高进喉结剧烈滚动,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李治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何事!“
高进牙齿几乎要咬碎下唇,佝偻着背凑近李治耳畔:“徐宫人...诞下死胎,脐带绕颈三匝,徐宫人也血崩而亡了。两个稳婆被老奴堵在产房,甄太医令也让李将军控制住了...“余光瞥见李治骤然煞白的脸色,慌忙补充,“孙思邈...孙神医诊完脉就走了,老奴没敢拦。“
李治跌坐在地,软垫深深凹陷,“天不佑孤啊...“喃喃自语中突然抓起案上的琉璃盏砸向墙壁,碎片飞溅间,高进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痴傻了片刻,忽然步入后殿,高进连忙趋步跟上。“说,武娘子那里如何了!”
高进咽了咽口水:“武娘子虽是早产,却生下个男婴...只是身冷色青、气息微弱如丝,那柳娘子将婴孩抱到了隔壁的婴儿救治房中,好像说是保住了一条命,孙神医没有多言,只说孩子先天不足,会有体弱的毛病。”
李治神情不定,口中嘀咕:“孤不能让朝臣知道孤诞下的是死婴,绝对不能.......武娘子如今可能说话?”
高进点了点头:“孙神医诊脉说,母体虚损,瘀血攻心,但无大碍,服药后需好生调养......“话音未落,李治已冲过门槛,带倒了一旁的烛台。
暖阁内药香刺鼻,武曌半倚在榻上,冷汗浸透的额发黏在苍白的脸上,李治带着满身寒气冲进来时,她下意识拉起身侧的锦被。“殿下!”声线发颤,“内室污秽,您万金之躯......”
李治抬手止住她的起身,喉结滚动,“武娘子可知,徐宫人方才难产血崩?”转头冲屋外喊道:“高进,你进来。”
武曌见高进也进了屋子,心下稍安,缓缓摇头:“并未有人与妾身说起此事,殿下闯进妾身的房中,是否有些冒失?”
李治一脸悲戚:“徐宫人产下的是个死婴......”
武曌心中一惊,却仍不明白李治说出此番话的用意?心中无比紧张,扫视着紧闭的房门,似是着急赵安快些回来。
“殿下有话直说,这样实在是太过......无礼了。”
“武娘子,“李治的声音沙哑得可怕,目光死死盯着她颤抖的指尖,“孤需要你帮一个忙。“突然躬身一礼,无比郑重:“徐宫人的孩子没了,诞皇嗣表十二时辰内需要报至宗正寺,才能登记造册,
若群臣知晓孤的这个子嗣也未保住,这舆论是孤无法承受的,如今正好有人攻打东宫,御史台的官员无法在场监督,此事定然不会出现错漏之处。”
武曌身子向床后靠了靠:“殿下需要我做什么呢?”
李治近前一步:“武娘子,你这个孩子能不能与徐宫人的调换......”声音压得极低,“便可对外宣称武娘子早产,孩子夭折...而徐宫人产下皇子后血崩而亡...“
话未说完,武曌已嘴巴大张,声音颤抖:“殿下,如此要求实在过于......过分了吧?这岂不是......”
李治打断武曌的话,急切开口:“武娘子,我中过蛊毒,姐夫说有法子医治,可孤知晓,那不过是他安慰孤的话,我拼命想保下一个子嗣便是担心此事,
我命若不长,定然要有个太子继承大统,武娘子,孤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泄露秘密,也绝对不会做出对你们不利的事,而武娘子想想,若孤日后再无子嗣,他日太子之位必是这孩子的!”
闻听此言,武曌更是心中炸起数道惊雷,不由得满脸动容,她心中知晓李治话中的意思,想起遇见的那名方士,怕是自己的儿子极有可能便是未来的太子。
武曌内心天人交战得厉害,若是夫君回京之后问起要如何回答?孙神医和银环那关又要如何通过,这似乎都是不可能的事。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夫君那里是藏不住的,况且孙神医与银环都是他的至亲之人,若是此事泄露出去......妾身实是不能答应。”
李治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口,“武娘子,孤说的都是真的,孤只是不想大唐的江山落在四哥那等小人的手上......”
武曌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盯着那些可怖的斑痕,耳畔嗡嗡作响,若是她的孩子登上皇位……这个念头甫一冒头,便如燎原之火般不可遏制。
武曌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还是先解决皇子的造册之事吧,希望夫君不会怪我,太子若日后再有子嗣,便将显儿还给妾身,孙神医与银环那里妾身来交待,至于夫君那里,得先瞒着,得等姐姐回来才能告诉他,否则我担心......”
李治狂喜:“武娘子放心,我怎会害姐夫?等二姐回来,孤也会对其和盘托出,只是要先委屈武娘子与孙神医二人交待清楚,孤向你保证他们的安全,绝对不会......”说着掏出一枚玉牌,“有此物在手,武娘子日后可随时进宫见自己的孩子,不过不可相认。”
赵安回到门前,见李君羡在此把守,有些疑惑,“赵队长,太子在屋内,还是稍待片刻吧!”
赵安顿时一愣,瞠目结舌:“这.....不太好吧!驸马阵上厮杀,殿下如何能......”
话音未落,高进走出房门匆匆离去,赵安刚要开口,李治随后而出,点了点头:“赵安,孤只是与武娘子说些小事,你方才见到秦驸马了吗?”
赵安心中有气,我家驸马爷为你在外面拼命,你居然在背后做这种失礼之事,“薛万彻旁人不能敌,驸马已上阵厮杀了,我未见到,不过魏王到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张士贵脸色惨白到了近前:“殿下!秦大将军已擒住了薛万彻!“
李治瞬间眼中充血,颤抖询问:“魏王呢?”
“魏王与一众朝臣在显德殿中,末将已派人去玄武门打开铁闸,想来尉迟大将军已平定了那里。”
李治有些眩晕,差点站立不稳,赵安不情愿的一把扶住李治,眼中依然有些发红,心中猜想着方才屋里发生了什么事,该不该和驸马告状。
“快带孤去,对了,赵安,你进屋中吧,武娘子肯定有话要对你交待。”说罢便匆匆向显德殿而去,雪,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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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礼一枪挑落柴令武的长枪,紧接着一记横扫,柴令武跌落马下,被冲上来的士兵五花大绑起来,见大势已去,张亮双手颤抖,双目一闭,丢下了手中的长枪,咣当一声兵器落地,还有自己那颗被骗得稀碎的玻璃心。
尉迟恭拍马近前,看着薛礼披风上的鲜血,哈哈大笑:“这玩意还真是拉风,不过是不是动起手来不太方便啊,谁教你的?”
薛礼满脸笑意:“尉迟老将军莫笑,表兄说那陈庆之搞个什么千军万马避白袍有些太假,让我重新正个名,也能给自己立个拂来各。”
“拂来各?这是什么意思?”尉迟恭不懂就问,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
“盎格鲁语,我也不明白,表兄说,我大唐能称得上白袍将军的只有罗士信,算上我便是白袍双绝了。”
尉迟恭大嘴撇得老高:“哼,我杀人如麻时,咋没人给我出这个招呢,真是生不逢时啊。”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重重叹了口气:“娘的,老了,拼杀了一阵便有些举不动兵器了,这事你可不许给我传给程咬金那个家伙,否则定不饶你。”
薛礼点了点头:“老将军放心,我嘴巴向来最严的,不过其他人嘛,得看您老的本事了。”说着朝远处的秦怀道和高侃努了努嘴。
二人策马赶了过来,有些眼热的看着薛礼,秦怀道叹了口气:“这回我服你,武艺你确实比我高一点。”
高侃也点了点头:“陆地上你确实厉害。”
铁闸缓缓升起,李孟常上前开口:“东宫已被秦驸马平定,玄武门由秦将军把守,需得派人将房相众臣招来,尉迟老将军随我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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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升龙柱在烛火下投下阴影,将李泰的面容割裂成明暗两半,攥着衣角的指节泛白,盯着秦浩手中寒光流转的三棱刺,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
“秦浩,本王自问待你不薄!李治如今重病缠身、子嗣艰难,徐宫人腹中的胎儿生死未卜,你为何非要趟这摊浑水?”猩红的眼底翻涌着怨毒,“掺和皇家秘辛,就不怕日后被清算吗?”
韦挺踉跄上前,官服褶皱间满是雪花:“大将军三思!太子根基未稳,殿下……”
“根基?”秦浩冷笑着打断,将三棱刺重重扎在案几上,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殿:“魏王!你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可皇位传承,从来不是以才而论!陛下早有诏书,立晋王为太子,这是天命所归,是大唐江山的正统所在!”
环视四周神色慌张的李泰党羽,“这是满朝文武皆知之事!你纠集党羽,意图谋逆,是公然践踏先帝的遗愿,与乱臣贼子何异?
合法性!这才是重中之重!晋王乃钦定的储君,继位是遵先帝之命,顺臣民之心!而你魏王,纵使有万般能耐,没有先帝的诏书,没有正统名分,所作所为皆是叛乱之举!”
跨步向前,气势如虎,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我秦浩,自始至终,只想守护大唐江山的正统传承!尔等叛乱,与我何干?谁若妄图颠覆正统,让大唐血雨腥风,我秦浩定当以死相搏,哪怕血染疆场,也要扞卫这不容置疑的合法性!”
死寂中,殿门轰然洞开。尉迟恭和薛礼二人铁枪点地,押着披头散发的张亮、柴令武踏入殿内。柴令武官靴拖曳出长长的血痕,张亮脖颈处的铁链哗啦作响。
随着靴声纷沓,房玄龄、高士廉、魏征、唐临、刘德威、李百药、于志宁、张玄素众官员神色凝重进入殿中,与韦挺等人对立而站。
李泰猛地扯下冠冕,乌发如乱草般披散在肩头,猩红的眼眸扫过殿中的众臣,烛火摇曳下,影子在升龙柱上扭曲成狰狞的形状,“好!好一个满朝忠良!”笑声里带着铁锈味的血腥,“当初我开文学馆编撰括地志,你们谁没捧着我的墨宝赞叹?我替父皇分忧,处理漕运、丈量田亩时,你们哪个不是高呼贤王?”
突然指向房玄龄,苍老的宰相身形微颤:“房相,你曾说我聪敏绝伦,有父皇之风!魏相,你谏言时还提过魏王可安邦!如今倒好,全都成了他李治的刀斧手!所谓忠君爱国,不过是墙头草随风倒!”
“我承认,我输在那道诏书上!”李泰捶打着胸口,声音几近癫狂,“可若不是褚遂良那个小人从中作梗,若不是父皇一时糊涂!”突然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我熟读经史,知晓治国方略,我比那病秧子强百倍!大唐在我手中,定能开疆拓土,万邦来朝!”
殿外的风雪愈发急骤,将汉白玉阶上的雪一扫而光。李泰缓缓起身,整理下凌乱的衣襟,嘴角扯出一抹凄然的笑:“杀吧,今日我李泰伏诛,可你们记住,这皇位本该姓李,也只能姓李!若李治守不住江山,天下人,自会想起我李泰!”
“李治!”李泰猛然掀翻桌案,杯盏碎裂声中青筋暴起,仰天大笑,“莫要藏头露尾!我输了!你不过是个守成之君!大唐江山交到你的手里,迟早……”
“够了。”
虚弱却威严的声音从侧殿传来,李治在张士贵搀扶下缓步而出,望着李泰癫狂的模样,声音虽轻,却字字如重锤砸在众人耳畔:“四哥,你口口声声自诩贤能,可贤能之人,会勾结逆党,会暗中谋害兄弟,杀害储君吗?这等行径,与市井恶徒何异!”
猛地咳嗽两声,抬手止住欲上前搀扶的张士贵,目光扫过殿中众臣:“你们追随他,可曾想过,一个连手足都能残害、为夺皇位不择手段的人,怎会心怀黎民?大唐子民在他眼中,不过是争权夺利的筹码!”
“治国之道,在于仁厚,在于公信!”李治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殿中烛火摇晃,“你编撰括地志,是为沽名钓誉;处理漕运,不过是为了在父皇面前邀功!你所谓的才能,都用在了谋取私利上!若让你这等恶毒之人登上皇位,只会让大唐陷入血雨腥风,黎民百姓永无宁日!”
“诸位公卿,为何一心辅佐于我?”李治缓缓转身,面向群臣,“因为他们知晓,唯有遵先帝遗诏,行正道、施仁政,才能保大唐江山稳固,护百姓安居乐业!而四哥你,满心皆是私欲与阴谋,此等心性,何谈治国安邦?又怎配染指皇位!”
“少在这里冠冕堂皇,你以为史书会怎么写?成王败寇,这四个字,才是史书最锋利的刀!”李泰披散的发丝被穿堂风掀起,倒像振翅欲坠的困兽。“杀啊!”张开双臂面向李治,“杀了亲兄长,也好让后世知道,你这仁君的宝座下,垫着亲兄弟的骨头!看看这满殿的忠臣......他们当年怎么劝父皇杀兄屠弟,今日就怎么劝你斩草除根!”
房玄龄的拐杖重重磕在地面,魏征须发怒张却欲言又止,李泰突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写吧,在史书里把我写成嗜杀的恶魔,把你写成被逼无奈的羔羊……可你我都清楚......这天下,从来都是胜者执笔!”
“够了!”秦浩跨步上前,生生截断殿内剑拔弩张的对峙,环视着满殿众人,目光如炬,“诸位争执的,不过是皇位归属,可你们谁曾想过,这万里山河的根本究竟为何?”
“陛下常言,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可如今,你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却忘了天下苍生!你们为了一己私欲,煽动叛乱,让无数儿郎血染皇城!九泉之下,他们的哀嚎,你们当真听不见吗?”
“一个帝王,若没有以民为本的心,即便登上皇位,也不过是独夫的民贼!”
秦浩猛然起身,指向殿外,“看看这江山,看看这百姓!国家昌盛,不在于谁坐在龙椅之上,而在于是否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是否能让天下太平!你们谋反之时,践踏的不仅是皇家的纲纪,更是千千万万黎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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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李治仍在发号施令:“刘洎、许敬宗,暗中与魏王互通书信,乃为帮凶,即刻抓捕;明日速去宗正寺报备登记......”
秦浩行至武曌的房门,赵安看了眼秦浩,眼眶通红,心中不知该如何处理,秦浩微微皱眉:“老赵,你这是怎么了?媚娘情况如何?”
赵安扑通跪地,憋了半晌方才开口:“驸马爷,小公爷没活下来......”
秦浩叹了口气:“大唐如今的条件不行,早产儿本就难活,我早有心理准备,媚娘无事便好,你又无能为力,与你有什么关系呢,起来,地上冷!我进去瞧瞧!”
推开房门,便见到一幕奇怪的场景,武曌显然已经熟睡,冯云趴在武曌的床边还打着轻轻的呼噜,晋阳和新兴则坐在一旁小声低语,见到秦浩进来,二人顿时起身,眼光大亮。
“姐夫,你可算忙完了,武姐姐太累了,早就睡着了,我们不要打扰她了,孩子没能保住,你一定很伤心吧!”
秦浩看了眼武曌的脸色,感觉还行:“我们出去吧,让她们好好睡,你们两个难道是在等我?”
晋阳与新兴出了屋子,一把扯住秦浩的胳膊便往金飚门走,秦浩连忙将晋阳的小手扒拉下来:“晋阳,你都这么大了,可不许还像小时候那样了,要带我去哪?”
“姐夫,你不想给武姐姐报仇吗?冯云说等你来了,让我带着你去阉了那个王八蛋!看,这是新兴借来的小刀!”
新兴顿时脸红似滴血:“姐姐好坏,居然骗我借这等......若是驸马知晓了,我.........”
晋阳轻打了下新兴:“怕什么?有驸马的大哥在这给你撑腰,他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