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人不归,四合院众生相
“重外孙好,重外孙好~!”
“呦,您老人家又不聋啦。”
聋老太太轻轻一巴掌拍在何雨柱脑袋上:“快滚去睡觉去,我闹了一天了,也累了。”
“水没烧开呢,我给您盯着灌壶开水。”
屋里陷入沉默,只有呼呼呼烧水的声音。
似乎隔了很久,老太太率先打破屋内的僵局:“柱子,奶奶不是想害你。”
“嗯,我知道的,奶奶。”
“柱子,奶奶是想给你找个好的,小娥成分不好就不说了,十年也没能给许家带去一儿半女,奶奶也怕啊。”
“奶奶,你说娄晓娥好,说了快十年,我刚下决心娶她,就突然不好了?”炭火从炉子缝隙中挤出,溅射在何雨柱的脸上形成一阵斑驳:
“您说大茂是坏种,天天在农村勾搭小寡妇,怎么就一个小寡妇都没怀上?没孩子也不是今天才没的,最近这几年,他俩基本都没睡在一起,您不知道?”
聋老太太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低声说:
“柱子,奶奶是为你好。”
何雨柱把手中把玩的一根小柴火扔进炉膛,眼看着小柴变红、变黄,变黑:“奶奶,小娥对我很重要。”
聋老太太一阵叹息:
“奶奶知道了,毕竟这是奶奶精心给你挑选的媳妇。”
何雨柱说道:“奶奶,您知道我为什么和一大爷现在不亲吗?十几岁我爹走了,他管着我我感谢他;20岁,他还管着我,我咬牙敬着他;30岁,他还想管着我就只能个走个路。”
屋里又陷入寂静。一会,水开了。何雨柱把水灌进暖壶后,给老太太关好门窗,走了。
是夜,东厢房内。
“老头子,我怎么听着有点糊涂。按你说的,今天娄家倒霉,大茂非但没下死手,还从老刘手里硬把娄家老两口给抢过去了?这大茂似乎还护着娄家?”
“是啊,我也有点看不明白。要不是柱子刚把整件事说了,老太太还要跟刘家闹下去呢。不过,今晚许家一块玻璃都没碎,刘家半块玻璃都没留下,谁惹的事,这不明摆着吗?”
“老头子,这老刘怎么下手那么狠,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小娥好像也从来都没惹过他老刘吧。你们那个轧钢厂以前还是人家娄半城的产业,以往那娄半城对你们工人也算和气,他刘海中解放前就在娄氏轧钢厂工作,以前还管娄半城叫东家。”
“嗯,有钱就是有罪啊~!现在打到一切,娄家现在是谁都能啃一口。刘海中弄的那个锻工革委会小组最近被许大茂的宣传科革委会小组弄的灰头土脸。许大茂抓了那么多大资本家,他刘海中能不眼红吗?可他刘海中又有多少眼力劲,能知道多少大腕儿?还不就只能反噬旧主,刘海中现在对娄家下死手,一方面是眼皮子浅就知道这么几个富户,另一方面估计也是因为对许大茂给他压力太大了,他拿许大茂前妻一家子下手,就是打算给许大茂添恶心呢。”
“那小娥会有事吗?”一大妈端来一盆水,放在易中海身前,熟练地帮助老易脱去鞋袜。
易中海把脚没入水中,夏天温水泡一泡很舒服,他眯缝着眼睛:“刚才柱子说了。抓人的刘海中、处理案情的许大茂,保卫处处长,革委会李主任,担保人他自己,几个关键人物都签字了。娄家老两口不好说,但娄晓娥应该是没问题了。”
“老头子,这傻柱是看上小娥了?”
易中海眯缝着眼“嗯,我看八成是,这几年,老聋子不是一直在把他俩往一起推吗?”
一大妈抬头看着自己男人:“也不对劲,没离婚时推的厉害,可自从娄晓娥离了婚,反倒没动静了。”
易中海一阵呵呵:“这老聋子,她玩的还是旧社会家主对家奴那一套。我给你,才是你的;我不给你,你就得憋着!我看呐,估计是最近这两年,小娥和傻柱天天在老聋子家里伺候她,俩人估计是处出了点真感情,老聋子妒忌心犯了,见不得别人好,才会180度大转向,从劝和到劝分。”
一大妈拿过一块有破洞的毛巾,躲开破洞的地方,抬起易中海的脚擦拭:“我没看老聋子劝分啊。”
“嘿嘿,还没劝分?按说,她娄晓娥和许大茂离婚,丢了贫下中农的身份,就应该立即和柱子结婚,别人压根也说出来什么。再一个,如果老聋子真心撮合这俩人,三人肯定是在老聋子屋里待着合适,毕竟有一个老人看着,街坊也传不出闲话。可你看这俩人,伺候完老东西吃了饭,宁可躲在何家听音乐看书,也不愿意在老聋子屋里多待,原来小娥从来不住何雨水的房子,现在基本都住在何雨水屋里。这么明显的都忍不了,俩人要疏远老太太,你琢磨呢?”
一大妈端着水盆出门倒水,临出门说了句:“我们还是琢磨琢磨自己吧,贾家这个样子,能给我们养老吗?傻柱和小娥将来能给我们养老吗?”
隔了一会,一大妈洗了盆回屋,易中海说道:“虽然我没当这个一大爷,但贾家我们每个月棒子面和十块钱还是在接济着,这个养老保障算兜底的。这3、4年,我们和柱子虽说关系不算很好,但也不差,时不时也聚在一起吃饭,将来搭把手看护咱俩也应该问题不大。行了,睡吧~!”
前院倒座房,于莉转头,望着地板上的阎解成:“解成,你家怎么成天惹事?聋老太太今晚把你爸家玻璃全敲了,幸亏我们早就分家了,要不我看我们这几块玻璃也保不住。”
阎解成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嗯,解放和解旷俩小子,今天跟着刘胖子那组人把娄家一家三口都抓了。饭票都被抓走了,这还不把聋老太惹急了。聋老太当时哭着喊着也没拦住刘胖子,等他们把娄晓娥抓走,老太婆出门就把刘家和我爸家玻璃全给了。”
于莉叹息道“这二大爷为什么要抓娄晓娥,娄晓娥嫁到院子里十年,这两年更是足不出户,这也能抓她?”
阎解成一个翻身:“这还不正是抓她的理由?你说说咱俩,每天睁开眼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要累死累活去赚。她娄晓娥凭什么两年不上班,白白躺屋里就能有钱花,你别看她穿的好像和我们差不多,但咱们那件不是补丁摞补丁,她娄晓娥那件袄子有补丁?再说吃的,许大茂当年可没少给我们说娄家那胳膊粗的大虾,拳头大的鲍鱼,一只烤全羊就能买我们半间倒座房。娄家一顿饭就吃进去一套傻柱那间正屋。不抓她们家,抓谁?”
于莉砸吧砸吧嘴:“那得是什么神仙日子。”
阎解成迷糊的说道:“快别说了。赶紧睡吧,一会又饿了。”不久,一阵轻微鼾声传来。于莉望着咫尺外的倒座房房顶,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