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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柴周神医:开局被退婚 > 第368章 好望角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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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老天爷这是把天河捅漏了吗?!”“希望号”的操舵手死死抱住疯狂跳动的舵轮,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被甩脱臼了,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声音却被更狂暴的风浪声瞬间吞没。

之前大副的预警并非危言耸听。在接近那片被标注在海图上、用醒目的红色字体写着“风暴角”(好望角)的海域时,天气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恶化。

天空不再是印度洋上那种纯净的蓝,而是被浓重得化不开的、铅灰色的乌云彻底笼罩,低垂得仿佛要压到桅杆顶上。狂风开始呼啸,起初只是增大风速,很快便演变成鬼哭狼嚎般的嘶吼,卷起漫天的咸湿水汽,抽打在脸上生疼。海面也不再平静,原本轻柔的波浪变成了躁动不安的涌浪,预示着更深处的力量正在苏醒。

“降下所有船帆!固定甲板所有物品!所有人进入舱内!非必要不得上甲板!蒸汽机全力运转,保持航向!”船长(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海军,被陆明高薪聘来)的声音通过船内传声筒,在狂风暴雨的间歇中尖锐地响起。

命令被迅速执行。水手们冒着被风刮走的危险,奋力将巨大的船帆收起、绑紧。甲板上的桌椅、花盆、泳池边的遮阳伞等一切可移动物品都被牢牢固定或撤入舱内。明轮以前所未有的功率疯狂转动,黑烟刚冒出烟囱就被狂风撕碎。

但大自然的伟力,远超人力所能及。

风暴,终于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

风力陡然增强到飓风级别!巨大的浪头,如同墨绿色的山峦,一堵接着一堵,从侧后方狠狠地砸向“希望号”!数千吨重的船体在这天地之威面前,渺小得如同孩童的玩具,被轻易地抛上浪峰,又猛地摔入深邃的波谷!

“哐!!!”一声巨响,整个船体都在剧烈颤抖!一个巨浪狠狠地拍在了左舷,海水如同瀑布般灌上甲板,冲垮了部分栏杆!

“报告!左舷……左舷少量进水!水泵已启动!”

“稳住!都给我稳住!”船长的吼声带着血丝。

舱内,更是如同地狱摇壶。尽管“希望号”采用了最先进的减摇设计和坚固结构,但在这种级别的风浪中,依旧颠簸得厉害。

陆明一家和所有非必要船员都被要求待在各自舱房,系好安全带(陆明坚持安装的)。但这并不能完全消除那令人恐惧的失重感和撞击感。

“哇——!”一个小女儿率先受不了这种天旋地转的折磨,吐了出来。

紧接着,像是引发了连锁反应,好几个孩子都开始晕船呕吐,舱内弥漫起酸臭的气味。奶妈和侍女们自己也脸色苍白,强忍着不适照顾孩子。

周嘉敏死死抓着床沿,脸色惨白如纸,带着哭腔:“夫君……我们……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花蕊夫人紧闭双眼,嘴唇翕动,不知是在念经还是在构思绝命诗。

萧绰虽然也紧抿着唇,但眼神还算镇定,努力保持着平衡,观察着周围。

折赛花则是一脸的不服气,骂骂咧咧:“奶奶的!这破风浪!有本事跟老娘真刀真枪干一场!晃来晃去算什么英雄!”她甚至试图站起来,结果一个剧烈颠簸,直接把她摔回了床上,差点撞到头,气得她直捶床板。

符玉弦紧紧握着陆明的手,她的手心冰凉,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看着陆明,低声道:“别怕,我们会没事的。”

陆明自己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虽然经历过风浪,但如此狂暴的,还是第一次。他强迫自己冷静,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各种应对风暴的现代知识,虽然很多在这个时代无法直接应用,但一些理念或许能帮上忙。

“传令给船长!”陆明对着传声筒喊道,“尝试调整航向,尽可能让船首斜对着浪头!减少横摇!注意观察浪涌规律!”

他的建议被迅速传达。经验丰富的船长立刻明白了其中奥妙,努力操控着“希望号”,试图在狂涛中找到那一线生机。

然而,风暴的考验远未结束。

“报告!明轮……右舷明轮被海草和杂物缠住!转速下降!”

“报告!一根副桅杆被风刮断!碎片砸在了甲板上!”

“报告!电报天线……天线被吹走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最惊险的一幕发生了!一个前所未见的、如同城墙般的巨浪,从船尾方向以排山倒海之势压来!眼看就要将“希望号”彻底吞没!

“抓紧——!!”船长的声音绝望而嘶哑。

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灭顶之灾的到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明脑海中灵光一闪,对着传声筒用尽平生力气吼道:“加速!蒸汽机最大功率!让船头冲过去!”

这是他想到的、应对这种“追尾浪”的唯一可能方法!与其被浪从后面拍沉,不如借助浪的推力,让船冲上浪头!

船长虽然觉得这想法疯狂,但此刻已无他法,嘶吼着下达了命令!

锅炉压力飙升到极限!明轮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转动,几乎要散架!“希望号”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船头猛地抬起,几乎是垂直地向着那巨大的浪墙冲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然后,是剧烈的、仿佛要将人五脏六腑都甩出来的颠簸和撞击感!海水如同炸弹般在四周炸开,疯狂涌入船舷!所有人都感觉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那种令人绝望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了!

“希望号”如同一条挣脱了渔网的大鱼,猛地从浪涛中钻了出来,船头重重地砸在海面上,激起冲天浪花!

他们……冲过来了!

劫后余生的寂静笼罩了全船,只有风暴的余威还在嘶吼,但威力明显减弱了。

“我们……没死?”周嘉敏颤声问道,不敢相信。

“没死!哈哈!没死!”折赛花激动地一拍大腿,结果牵动了刚才摔到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

孩子们也停止了哭泣,茫然地看着周围。

舱外,传来水手们劫后余生的欢呼和哭喊声。

陆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符玉弦紧紧抱住他,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风暴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渐渐平息。

当阳光终于刺破残余的乌云,洒在伤痕累累的“希望号”上时,所有人都涌上了甲板。看着被风暴蹂躏得一片狼藉的甲板(断裂的桅杆、扭曲的栏杆、散落的杂物),以及远处那渐渐清晰、标志着非洲大陆最南端的海角,所有人都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那就是……好望角?”陆明望着那雄伟的海角,喃喃道。它还有一个名字——“风暴角”,真是名不虚传。

“报告王爷、船长,”大副前来汇报损失,“船体结构完好,主桅和动力系统无恙。损失一副桅杆,部分甲板设施受损,电报天线丢失,数名水手轻伤。已成功绕过好望角,进入大西洋海域!”

不幸中的万幸!“希望号”凭借其超越时代的坚固设计和船员们的奋勇拼搏,以及陆明那关键性的“神来之笔”,成功经受住了这场终极考验。

清理甲板,维修损毁,安抚受惊的家人和孩子……“希望号”在疲惫与庆幸中,开始了在大西洋上的航行。

看着船尾后方那渐渐远去的、曾让他们经历生死考验的海角,以及前方那片相对平静、通往未知西方世界的新大洋,陆明对身边的符玉弦笑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接下来,该去会会那些欧罗巴的国王和骑士了。不知道他们看到咱们这艘‘破船’,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