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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魏止戈猜测过各种可能,唯独没有这条。

宋钰耸肩,“我也觉得惊奇,不过确实是这样的。”

简单的将宋成易的情况交代了一句,她对魏止戈道:

“以目前情况来看,那两人既不是二皇子的亲卫,也没有为其卖命的打算。

算是卖我个面子,下次下手轻些。”

宋成易此番怕是伤的不行,昨日那一张脸白的很。

魏止戈轻轻点头,“那,想来宁王和贺兰晓以火器为交易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宋钰摇头,“有什么可应对的,我又不是什么物件儿,他想给谁就给谁?

别说我自己,皇后娘娘怕是第一个不同意。”

“你很信任皇后?”

宋钰饮了杯酒,

“别觉得我冷漠,或许皇后为了这位置与你们耍了不少手段。

但若不论迹,她确实对我不错。

而且,从政务上来看,她也比当今皇上好上许多。

我还是那句,能将这江山管理好,给我一方安稳,谁当皇帝我并不在意。”

魏止戈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泛白,

“是啊,于你来说确实如此。”

手指卸力,

“皇家宴请,想来你也会在邀请之列,无论在何处勿千万小心。”

“放心吧,我命硬。”

宋钰抬了抬手臂,“这景园不错,就是呆久了人就发懒,感觉整个人都要生锈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哪里?”宋钰赶忙坐直身体。

魏止戈笑道:“不是说都生锈了,带你活动活动筋骨。”

宋钰赶忙起身,“你等我一下!”

说罢,快步回了房中,换了一身男装又简单的硬朗了下五官,这才跟着魏止戈翻墙而出。

简单扫了下衣袖,“我这每日也不容易,府中有皇后的眼线,出个门都得翻墙。”

魏止戈见她颇为熟练,“经常偷溜出去?”

宋钰摇头,“也不是经常,没人带我玩,自己也没处可去。

之前跟着周霁去过一趟樊楼,自己去看过一次花船,没什么意思。”

魏止戈点头,却没再多说。

两人一路穿街过巷,最后进了一条断头巷。

巷尾有一处赌坊,名为:金樽坊。

宋钰被魏止戈带着进去时,只觉得内里燥热难捱,喧嚷震天。

她还以为是魏止戈走错了地方,伸手拉住了他,

“走错了吧?来赌场活动筋骨?”

魏止戈没多言,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两人一路躲开喧闹吵嚷的人群,在赌场深处一个打手面前站定。

魏止戈:“听金樽,赏玉碎。”

那打手看了魏止戈一眼,又将目光落在了宋钰脸上。

短短片刻,他抬手指向面前的木墙,“郎君请。”

宋钰还不知他在请什么,就见魏止戈抬手,轻轻一推,眼前的木墙被推开。

竟是一道暗门。

赌场内的喧嚣热闹,让人无暇顾及这角落一处的动静。

魏止戈拉着宋钰刚走进那暗门,门便合拢。

宋钰眼前顿时一黑,还不等她适应黑暗,魏止戈已经取下墙边挂着一盏灯笼,将其点燃。

看着那灯笼,宋钰莫名想起了西岭关的鬼市,以及那天深夜周霁带着她一路穿墙而过。

“这下面是一处地下拳场。”

魏止戈道:“有死斗有活斗,可以金银、房产、地契为注,也可以消息、条件,甚至以命为注。

虽说见不得光,但这赌场的主人却难得义气,只要在此立注,便要绝对遵从。

是一处拿消息,或者买人命的好地方。”

魏止戈说着,两人已经离开了那黑暗的甬道。

眼前豁然一亮,随即便是一阵阵呼喝喝的呐喊声传来。

两人身处楼阁之上,下面是一处圆台,正有两人于台上交手。

旁边设有赌局,可压上场者胜负。

是拳场,亦是赌场。

“这二皇子身边有一名叫南风的护卫,常来此斗拳。

巧的是,他今日便在。”

魏止戈说着看向宋钰,“怎么样,想不想下去打一场?”

宋钰眯眼,“我没听错,你叫我来帮你杀人?”

魏止戈摇头,“开玩笑的,那南风谨慎的很,从未上过场之人,他从不交手。

而且从不赌命。

不过这些日子,他怕是将手中的房产银钱已经输的七七八八,甚至还欠下赌场不少银钱。

今日若是再不赢,怕是要卖老婆孩子了。”

他说罢看向一旁的赌桌,“我连着来了半月,勉强混了个脸熟。

你等一下,我去看看。”

魏止戈说罢,走向一旁的赌桌。

那设赌之人果然认识魏止戈,点头之后,将一个牌子挂了起来。

再回来时,宋钰发现魏止戈不知何时换了个面具。

铁面,几乎将整张脸都盖了起来。

“牙狼是你?”宋钰看向那牌子。

魏止戈点头,“下一场。”

宋钰没再多言,扶着栏杆看下面人死斗。

一人矮瘦,一人高壮。

矮瘦之人脚步敏捷,动作灵巧。

高壮之人,拳拳力道十足,却反应稍慢。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难分高下。

两人打的很凶,上面人叫的更凶。

宋钰看的过瘾,忍不住搓手,当真想要上去活动活动筋骨。

“你觉得谁会赢?”魏止戈问。

宋钰:“那个个高的。”

魏止戈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觉得那小个子会赢。”

“我确是跟他路数相似,为掩体型差,善于取巧。

但又不同。

他不够巧,也不够狠。

如此,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只会被当做沙包来锤。”

宋钰话音刚落,便是一声闷响。

那矮子被高个高高举起摔下了擂台。

眼看其中一人战败,叫好声,怒骂声交杂。

魏止戈轻拍了下她的肩头,“等我一会儿。”

说罢,他一个翻身越过护栏翻了下去。

“是牙狼!是牙狼!”

他刚站罢,人群便是一阵欢呼。

很快,又有一人入场,那人身高不高,却肌肉虬结,小而精悍。

走路时脚步轻盈。

他也戴着面具,露在外的一双眼中满是狠厉。

“我的天,对手竟然是南熊!”

人群欢呼声响,可见南熊的人气之高。

两人并没有急着交手,拳场主持开口,

“牙狼对南熊,眼下赌局已开。

各位请下注!”

不少人群涌向圆台四角的赌注台。

宋钰摸了下自己的小包,也走了过去。

伙计问:“小郎君买生还是买死?”

宋钰不懂,“什么意思?”

伙计解释道,“买生便是押您看重的拳手能活着打完,就算是输了只要不死就算赢。

买死,是押对手会被打死,需断气才算赢。

“买死一赔三,买生一赔一。”

宋钰蹙眉,“他们打生死局?”

伙计赶忙笑着道:“这生死局赌注大。”

“但若对手手下留情,只赌胜负也是有的,但上场必签生死契,生死有命。”

“我押那位牙狼胜。”宋钰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