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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爷爷下山杀敌,我道术通神 > 第228章 棺里有人,也在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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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棺里有人,也在敲门

我强忍着心中翻涌的酸楚与愤怒,将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纸条收起。

韩九娘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日军管这种信叫‘断念书’。他们认为,只要让士兵相信家中无事,就能斩断其魂魄归乡的执念,让这些客死异乡的孤魂野鬼永世不得安宁。”

我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摸出一个陈旧的皮套,里面是爷爷传下来的三枚乌金细针,名为“醒魂”。

这是守墓人一脉的秘术,能强行勾连将散的魂魄,为亡者争得片刻清明,了却最后的心愿。

可当我捻起一枚针,指尖刚触碰到那伤兵眉心祖窍的瞬间,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便顺着针尖反噬而来!

我触电般收回手,只见那伤兵的皮肤下,竟隐隐浮现出数道比发丝还细的黑线,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全身的经脉死死锁住。

这是阴针封脉!

手段比日军的“断念书”更为歹毒,它直接从根源上断绝了魂魄与肉身的联系。

若我此刻强行施针破封,阴气倒灌,他的肉身会在三日之内腐烂成一滩脓水,魂魄更是会当场被撕碎!

“你救不了他们。”韩九娘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就像守-墓人救不了该死的人一样。他们的命数,从被那阴针刺入身体的一刻起,就已经断了。”

“不!”我猛地摇头,双眼赤红。

爷爷说过,守墓人守的从来不只是死人,更是活人心中那份不灭的念想!

我不能救他们的命,但我要保住他们的魂!

我将醒魂针收回,猛地将手掌按在龟裂的地面上。

泥土的冰凉混杂着血腥气,顺着我的掌心疯狂上涌。

我不再向外吐出承载万民悲愿的浊气,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将那刻在骨子里的逆行咽气诀催动到了极致——吸!

一瞬间,仿佛整个废墟之下的所有不甘、所有思念、所有悲愤,都化作了决堤的洪流,通过我的手臂,疯狂倒灌进我的身体!

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死死攥住,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我背上那神秘的金纹不再是温热,而是如同被烧红的烙铁,寸寸发烫,滚烫的能量沿着我的脊椎疯狂游走,宛若一条苏醒的火蛇,要将我从内到外焚烧殆尽!

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血液奔流的轰鸣。

就在我意识即将被这股庞大的念力洪流彻底冲垮,陷入昏厥之际——

咚!咚!咚!

那口黑漆漆的棺材里,再次传来了三声沉闷的叩击。

这一次,我听得清清楚楚,那节奏、那间隔,竟与我怀中赤晶的震动频率完全一致!

一道电光在我脑海中炸开!

我猛然醒悟,这根本不是什么警告,也不是催命的信号,这是回应!

是对我,或者说,是对我身上某种东西的回应!

尘封的记忆碎片轰然拼接。

我想起来了,爷爷曾说过,当年那头老骡子最后一次投递,九死一生闯过封锁线,最终的目的地,就是这家陆军医院!

而它拼死也没能送达的那批药品里,有一瓶被特殊标注的玻璃瓶,上面用小楷写着:“安神剂·特供伤-员”。

我发疯似的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张被我摩挲得边角发卷的黑白照片,照片背面,那行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小字,此刻却清晰得如同刀刻斧凿:“第五箱底层,夹层藏信。”

信!

难道说……那批药品里,还藏着没能送出去的遗书?

那些真正的、饱含着战士们最后牵挂的家书?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我心底涌出。

我不再犹豫,抄起地上一块锋利的瓦片,狠狠划过自己的左手手腕!

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我将手腕对准棺材盖的缝隙,任由那赤色的液体滴落进去。

血丝蜿蜒而下,渗入黑暗。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我的血并未散开,而是在落到棺材底部的瞬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迅速汇聚、游走,最终在棺底勾勒出了一行触目惊心的汉字:

开门,我还活着。

与此同时,一段完全陌生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沦陷前夜,炮火连天,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军医,将最后一批珍贵的药品和三百二十七封战士们写好的真实家书,悉数封入一个特制的夹层暗格。

随后,他自己主动躺进了这口为将领准备的椁中,以一种秘术陷入假死,用自己活人的精气,维持着那些信件上的墨迹与思念,不让它们在阴暗潮湿的地下腐朽。

他与外界的战友设下了最后的约定:若有人能感知到他的存在,便以双叩为号,他则以三叩回应。

这一等,就是整整五年!

“啊——!”

我发出一声压抑了太久的怒吼,双臂青筋暴起,肌肉虬结,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在手臂上,猛地向上一掀!

轰隆一声巨响,沉重的棺盖被我硬生生掀飞出去,砸在远处的断壁上,碎石四溅。

然而,从棺材里喷涌而出的并非我想象中的尸气,而是一股浓郁到化为实质的黑雾!

那黑雾翻滚着,咆哮着,在半空中迅速凝聚成一头狰狞可怖、形似饿狼的怪物。

它没有眼睛,只有一张由无数虚假话语和谎言构筑的巨口,张口便朝着棺中那道微弱的气息吞噬而去!

伪言兽!由“断念书”中亿万谎言凝聚而成的邪物!

千钧一发之际,我根本来不及思考,猛地咬破舌尖,将一口蕴含着万民真实愿力和我自身精血的血雾,狠狠向前喷出!

“你说谎!”我用尽全身力气咆哮道,“他们的家人,从来没有说过‘勿念’!”

那口血雾并未消散,而是在落地的一瞬间,轰然炸开,化作一个巨大的环形符印。

符印由无数个细小的名字构成,不多不少,正好是三百二十七个!

每一个名字都闪烁着微弱却坚韧的光芒,仿佛承载着三百二十七个家庭最深切的期盼。

符印瞬间将那头伪言兽死死钉在原地,任凭它如何挣扎嘶吼,都无法再前进分毫。

谎言,终究胜不过真实。

也就在这一刻,棺材里,那只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手,终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缓缓推开了最后一道阻碍。

棺中之人,那张同样苍白却无比坚定的脸,在五年之后,第一次重新接触到了外面的空气。

几乎是同一时间,千里之外,一处荒无人烟的古道上,那头化身为信道之灵的老骡子,正拉着一辆虚幻的邮车不疾不徐地前行。

它猛然间四蹄一顿,停下了脚步,豁然抬头,望向遥远的南方。

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中,骤然闪过一道赤红如血的光芒。

棺材里,那人艰难地吸入了一口污浊的空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一台停转了太久而锈迹斑斑的机器,正试图重新启动。

他的胸膛开始有了微弱的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牵动着这片废墟之下所有沉睡的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