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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爷爷下山杀敌,我道术通神 > 第242章 老子不升天,只压这口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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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老子不升天,只压这口棺

双膝重重砸在焦土之上,碎石与骨骸的粉末四溅。

我并非跪倒,而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死死按在了地上。

体内那十七道英灵的执念,此刻不再是助力,而是十七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它们的遗言化作滚烫的熔岩,在我血脉中横冲直撞。

那由三万七千人归家之愿铸成的“活碑”,在我皮肉之下疯狂蠕动,每一个字都像一条挣扎的铁蛇,要撑破我的躯壳,嘶吼着飞向四野八荒。

韩九娘的刀尖冰冷,精准地挑开我胸前烧得破烂的军服,她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颤抖:“你的骨头……在发光!”

我艰难地低下头,视线模糊中,只见左边肩胛骨处的皮肉已经裂开,一枚护身的金符早已碎成齑粉。

裂口之下,露出的不是森森白骨,而是一节仿佛用青铜浇筑而成的脊椎。

它通体泛着暗哑的金色光芒,光芒之上,浮现出无数比米粒还要细小的名字,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像极了乱葬岗上那些无人祭奠的无名冢。

这一刻我才彻底明白,焚身取愿时,我不止是承接了他们的执念,更是将那三万七千条汉子对故土的眷恋,对家人的思念,那份最纯粹的“归家意”,生生炼进了我的骨髓里!

我不再是我,我是他们的碑,是他们回家的路!

就在这时,大地猛然一记沉闷的震颤,远处的山峦发出一声撼天动地的闷响,仿佛有一头沉睡万年的巨兽在地下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整个战场废墟都在这股力量下摇晃,裂开的沟壑更深更长。

韩九娘脸色煞白,她飞快地用袖口抹去眼角用来视鬼神的阴目膏残渍,双眼瞳孔骤缩,死死盯着脚下的大地深处。

她的视野穿透了层层岩土,看到了那地底最深处的恐怖景象。

“糟了!”她咬着牙,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地底那条断裂的赤脉……是华夏龙脉的主干!荒木那个疯子死前用七十二名战俘的精魄做钉,强行钉住了龙眼七十二日,如今怨核炸裂,锁链一断,龙要‘跳筋’了!”

龙脉跳筋!

这四个字如惊雷在我脑中炸响。

我虽不懂风水玄学,却也听过传说,龙脉乃国运之本,一旦暴走失衡,龙气逆冲,千里之内山河崩碎,生灵涂炭,将彻底化作寸草不生的死地!

我用尽全身力气,单手撑地,试图站起。

指尖划过滚烫的焦土,腰间那枚铜铃忽然发出一阵极其微弱的震动。

这铃铛是骡子留下的,是他最后一次冲锋前塞给我的感应之物,此刻,它竟微微发热,指向地底最深、最黑暗的那道裂缝!

骡子……你们……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壮与决绝涌上心头。

我猛地撕开身上早已残破不堪的军装,露出那遍布狰狞伤疤与渗血文字的脊背。

我没有再尝试站起来,而是盘膝坐下,正好坐在了那道龙脉暴动的最主要裂口之上。

“你要干什么!”韩九娘厉声喝道,她瞬间明白了我的意图,“你疯了?那下面是‘葬气渊’!是历代高人用来镇压绝世凶魔的地方,有去无回,下去就再也上不来了!”

我摇了摇头,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我不是下去镇它,我是下去……陪它疼。”

这片土地,这条龙脉,承载了太多的苦难与伤痛。

它疼,就像我身上这三万七千个名字一样疼。

话音未落,我闭上双眼,猛然运转师门禁术“逆行咽气诀”。

这一次,我不再压制体内那十七道狂暴的英灵愿力,而是彻底放开了束缚,任由它们如决堤的洪水,逆着经脉悍然冲向我的脊柱,狠狠撞在那节青铜浇筑般的龙骨之上!

“嗡——”

刹那间,金光爆射!

我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尊金身罗汉,每一寸肌肤都在发光。

我的脊梁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根贯穿天地的神铁桩,被这股力量狠狠地向地下钉去!

十七道英灵不再嘶吼,而是在我体内齐声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那声音充满了不屈与决然。

它们化作十七道璀璨的光流,顺着我的脊柱狂泻而下,穿透层层地脉,义无反顾地直插那无尽的深渊。

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悠远、苍凉的回响。

那声音,似是龙吟,又仿佛是一声疲惫至极的叹息。

我的意识被巨大的力量拉扯着,坠入一片无尽的黑暗。

在这片黑暗的尽头,我“看”见了。

地底深处,华夏龙脉那巨大的断口旁,竟静静地立着一口巨大的黑色玄棺。

棺木之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正是那七十二名被当做“镇龙钉”的运输队员。

他们没有化作怨灵,也没有魂归地府,而是凭着一腔忠魂,自愿化作锁链,以魂镇脉,在这里苦苦支撑了七十二个日夜!

我伸出手,意识体轻轻触摸到那冰冷的棺椁。

刹那间,骡子那憨厚又坚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排长,路走到了头,总得有人站着不是?”

我咧开嘴,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说得对,总得有人站着。”

我的意识体猛地撕开胸膛上一道深可见骨的旧伤,那里是骡子替我挡子弹留下的。

我引出心头最后一滴蕴含着所有遗言与执念的精血,狠狠一掌拍在了黑色的棺盖上!

“弟兄们,你们守了七十二天,辛苦了!今天,换我来守这一刻!”

“轰!”

血光炸裂,如同在黑暗中点燃了一轮太阳。

那口巨大的黑色玄棺仿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发出一声沉重的嗡鸣,缓缓向着更深的地脉沉去,消散无踪。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失去了知觉,自脚踝开始,一种冰冷僵硬的感觉飞速向上蔓延。

我的血肉正在石化,如同树木生根一般,与脚下的大地疯狂地融合在一起。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是灰蒙蒙的天空。三天了。

韩九娘就守在我身边,她那把从不离身的短刀已经断成了两截,脸上沾满了尘土与血污,但那双看向我的眼睛里,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敬意,甚至……是某种朝圣般的虔诚。

她见我醒来,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你压住了龙脉的暴动,但也成了它的‘人桩’。你的下半身已经和这片地脉彻底连在了一起,只要龙脉一日不稳,你就一天也走不了。”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可以。

但当我想要移动双腿时,却感觉到整个大地都在随着我的意念而轻微搏动。

我的心跳,似乎已经与大地的脉搏同频。

我成了这片土地的一部分。

我抬起头,望向天空。

厚重的阴云裂开了一道缝隙,一缕久违的阳光洒下。

一道微弱的赤色光芒,自遥远的东方天际破空而来,穿过云层,轻飘飘地落在了我的肩头。

那竟是先前被烧成灰烬的纸鸢。

此刻,那片灰烬凝聚成形,不再飞舞,而是像一枚用鲜血铸就的徽章,安静地停泊在我的肩上,带着一丝温暖。

而在我目光所及的极远处,那片被炮火与怨气诅咒的荒原之上,一朵不知名的野花,顶开了焦黑的泥土,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生机,回来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想对韩九-娘说些什么,脸上的笑意却猛然僵住。

我的心跳,也就是大地的脉搏,忽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悸动。

那不是龙脉不稳的余震,而是一种……从遥远彼方传来的、令人作呕的污秽感。

仿佛有人在用最恶毒的邪术,在华夏龙脉的另一条支流上,生生撕开了一道流脓的伤口。

我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这股源自大地深处的悲鸣。

那股怨毒、腥臭、充满了疯狂与不甘的气息,并非来自脚下这片战场,而是来自更远,更远的地方。

隔着一片汪洋。

肩头那枚由纸鸢灰烬化作的赤色徽章,毫无征兆地开始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那远方的邪恶,又像是在发出无声的警告。

我猛地睁开眼,瞳孔缩成针尖,死死地望向东方。

韩九娘被我突然变化的脸色吓了一跳,警惕地握住断刀刀柄:“怎么了?又有东西过来了?”

我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的风:“不,不是过来了。”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是那边的根,还没断干净。这片土地,还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