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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柴禾丫头与龙君的秘洞奇缘 > 第306章 灯焰映星,凌霄云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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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灯焰映星,凌霄云鹤

山风穿过林梢,带来飞舟上隐隐的灵力波动和一丝极淡的檀香气味。

敖渊握枪的手没有放松,但眼中的戒备稍微收敛了些许。他仰头看向那自称云鹤子的中年道人,声音平静无波:“凌霄宗?未曾听闻此地归属贵宗管辖。我等只是路过,并未见到什么异常。”

这话说得客气,但疏离之意明显,同时也点明了对方“越界探查”的行为。

云鹤子闻言,并未动怒,反而抚须一笑:“道友误会了。贫道并非质疑道友,实是追踪一股邪秽之气至此。此前在东海沿岸巡查,发现多处有幽冥秽力残留痕迹,更有渔民失踪、海兽异变之事。我凌霄宗镇守东海之滨,除魔卫道乃分内之责,故而四处查探。”他目光扫过下方溪边那些被阿禾踩踏过的痕迹,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属于碧鳞角兽伤口净化后残留的极淡温暖气息(心灯所留),眼中闪过一丝探究,“此地气息虽淡,却似乎有净邪之力的痕迹,又有道友这般人物在此,故而冒昧相询。”

他说话时,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掠过阿禾手中那盏残破的心灯,以及被她下意识藏在身后的、露出琉璃盏一角的光芒。

阿禾被那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往敖渊身后缩了缩。

敖渊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向前半步,更彻底地挡住了云鹤子的视线。“邪秽之气?或许吧。山林之间,精怪偶现,些许残留不足为奇。”他依然没有承认什么,但语气略微缓和,“道友既为除魔而来,自去巡查便是,不必在我等身上耽搁。”

云鹤子听出对方不欲深谈,也不强求,只是目光在敖渊身上那即便是粗布衣衫也难掩的尊贵气度,以及那杆绝非人间凡品的金色长枪上停留了一瞬,心中猜测更甚。此人修为深不可测,身边女子虽看似普通,但手中那盏残灯气息殊异……绝非寻常散修或小门小派之人。

他沉吟片刻,忽然话锋一转,指向飞舟侧舷那个“心灯映星”的徽记,状似随意地问道:“贫道观这位姑娘手中灯盏,样式古朴,似乎与我宗门古籍中记载的某种古器颇有相似之处。不知姑娘从何处得来此灯?”

果然还是注意到了心灯!

阿禾心里一紧,下意识把灯往怀里藏得更严实了些,嘴上却故作轻松:“这个啊?就是……就是在山里捡的旧东西,看着好玩就留着了。”她可不敢说实话,万一这老道士也是冲着心灯来的呢?

“山里捡的?”云鹤子身后一名看起来二十出头、眉眼带着几分傲气的年轻男弟子忍不住嗤笑一声,“这等古器,岂是随便能捡到的?师妹,你这说辞未免……”

“明诚,不得无礼。”云鹤子淡淡打断弟子的话,目光却依旧温和地看着阿禾,“姑娘不必紧张。我凌霄宗立派之基,便是承袭了上古‘心灯一脉’的部分遗泽。这‘灯焰映星’之徽,便是源自对上古心灯道统的追缅。”他指了指飞舟上的徽记,“故而贫道对与心灯相关之物,感应尤为敏锐。姑娘手中之灯,虽已残破,但其气息纯净温和,隐有愿力流转,绝非寻常旧物。若贫道所料不差,此灯……应是一件古宝残器,且与幽冥秽力天生相克,对否?”

他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阿禾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看云鹤子,又抬头看看敖渊,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敖渊心中也是微震。凌霄宗竟是上古心灯道统的传承者之一?这倒是意外之获。若真如此,他们对心灯的了解,或许能提供重要线索。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

“道友见识广博。”敖渊不置可否,转而问道,“既是心灯道统传承,不知贵宗对近日东海沿岸幽冥秽力弥漫、生灵异变之事,有何见解?又可知这秽力源头何在?”

他这是反过来试探对方知道多少,以及态度如何。

云鹤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友所问,正是贫宗近来全力追查之事。据我等探查,这秽力源头,似乎与东海深处某处古遗迹有关,更确切地说,与一处传说中的‘沉没之墟’有关。”

沉没之墟!

敖渊眼神一凝。这与昨夜灯杆残骸光影中显示的被黑雾笼罩的倾颓宫殿,是否就是同一处?

“愿闻其详。”

云鹤子见敖渊似乎对此事也颇为了解,且气息正大堂皇,不似邪魔之辈,便也多了几分交谈之意。他示意飞舟缓缓下降,在距离溪边十余丈的空地上停稳,自己则带着四名弟子走下飞舟,以示诚意。

“此处不是详谈之地。”云鹤子看了看四周山林,“前方不远有我凌霄宗一处临时落脚点,较为清静。若道友信得过,可移步一叙?贫道可将所知信息与道友分享,或许对道友……亦有所助益。”他目光再次掠过阿禾怀中的心灯,意有所指。

敖渊略一思忖,点了点头。凌霄宗是正道宗门,且有求于(或好奇于)心灯,暂时应当不会妄动。与其自己盲目探查,不如听听这地头蛇知道些什么。至于安全……他自信凭自己的实力,足以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可。”

见敖渊同意,阿禾虽然还有些忐忑,但也乖乖跟在他身边。那名叫明诚的年轻弟子似乎对师父如此礼遇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有些不忿,但被云鹤子淡淡一眼扫过,便低头不敢再多言。

一行人登上飞舟。飞舟内部比外面看起来宽敞,设有简单的座椅和茶几,装饰朴素但洁净。云鹤子请敖渊和阿禾在客位坐下,自己与弟子坐在对面。飞舟缓缓升空,朝着北方飞去,速度并不快,显然是为了迁就“谈话”。

有弟子奉上灵茶。阿禾捧着温热的茶杯,小口抿着,好奇地打量着飞舟内部。这还是她第一次乘坐人族的飞行法器呢,比敖渊的龙舟小很多,但感觉很新奇。

“还未请教道友尊号?”云鹤子开口。

“姓敖。”敖渊只说了姓氏。

敖?云鹤子心中一动。东海之畔,姓敖,且有如此威仪……一个惊人的猜测浮上心头,但他面上不显,只是拱手:“原来是敖道友。”他没有追问名字,转而看向阿禾,“这位姑娘是?”

“我叫阿禾。”阿禾放下茶杯,老老实实回答。

“阿禾姑娘。”云鹤子微笑着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到她一直紧握的心灯上,这次不再掩饰好奇与探究,“恕贫道冒昧,可否让贫道就近一观此灯?我宗传承之中,亦有关于上古心灯的零星记载与仿制之法,或能看出些端倪。”

阿禾看向敖渊。敖渊微微颔首。

阿禾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心灯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残破的灯身,黯淡的莲瓣,唯有灯芯处那点金红色的火苗静静燃烧,散发着温暖纯净的气息。

云鹤子没有伸手触碰,只是凝神细看,眼中渐渐露出惊叹与凝重之色。他身后几名弟子也好奇地探头观望,尤其是那名唯一的女弟子,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果然是……真正的上古心灯残器!”云鹤子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虽已残破,但灯芯真火不灭,愿力犹存!此等宝物,早已绝迹人间,没想到……没想到今日竟能得见!”他看向阿禾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阿禾姑娘,你可知此灯价值?又可知怀璧其罪?”

阿禾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往后缩了缩:“我……我知道它很重要,也很招坏人惦记。但我不能丢下它。”

“为何?”云鹤子追问。

“因为……”阿禾看了一眼敖渊,见他没反对,便小声道,“因为它是我在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得到的,它……它选择了我。而且,它救过我,也帮过我救别人。”她想起心灯在遗迹中初次点亮,想起它对抗幽冥秽气,想起它刚刚还帮了那头碧鳞角兽。

“灯择主,主亦护灯。”云鹤子喃喃道,眼中赞赏之色更浓,“姑娘心性质朴纯净,与此灯天性相合,难怪能得它认可。此乃大机缘,亦是大因果。”他顿了顿,语气转为严肃,“只是,姑娘可知,近来东海之滨幽冥秽力弥漫,诸多异变,很可能都与寻找、摧毁或污染此类心灯遗宝有关?”

敖渊接口道:“道友方才提及‘沉没之墟’,与此有关?”

云鹤子收回看向心灯的目光,神色肃然:“正是。根据我宗古籍记载以及近来探查所得,那‘沉没之墟’,疑似是上古时期一个以炼制、供奉心灯闻名的宗门——‘明心宗’的遗址。该宗于上古末期一场大劫中沉入东海深处,具体位置已不可考,只留下‘碎星礁附近,墟影重重’的模糊记载。”

明心宗!心灯炼制者!

敖渊和阿禾精神一振。

“近月来,”云鹤子继续道,“碎星礁海域异象频发,鬼雾弥漫,生灵失踪,且常有疑似明心宗遗物(如灯盏残片、带有愿力的古器等)被冲上岸或被人发现,随即引来幽冥侵蚀的怪物追杀。我宗推断,那沉没的明心宗遗址,或因年代久远封印松动,或因某种外力刺激,正在重新显现,而其内部……恐怕已被幽冥之力严重侵蚀。那些逸散出的幽冥秽力,以及受其操控、四处搜寻心灯遗物的怪物,根源很可能就在那遗址之中!”

这解释,与敖渊的推测基本吻合!

“贵宗既知根源,为何不前往探查清剿?”敖渊问。

云鹤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如何不曾尝试?月前,我宗便联合附近几个正道门派,派遣了一支由三位元婴长老带队的探查队伍前往碎星礁海域。然而……”他语气沉重下去,“他们进入那片被鬼雾笼罩的海域后不久,便失去联系,只有一位长老重伤逃回,带回只言片语,说是遭遇了‘非生非死之物的围攻’‘遗址中有大恐怖’,随后便重伤不治,神魂受损,记忆混乱,难以提供更多有效信息。自那以后,鬼雾范围似乎还在缓慢扩大,秽力侵蚀也更严重了。”

三位元婴带队都铩羽而归,甚至折损惨重!那沉没之墟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所以,贵宗现在是打算……”敖渊看向云鹤子。

“一方面,加强沿海巡查,尽量清除秽力,救援受影响的生灵;另一方面,”云鹤子目光灼灼地看向阿禾手中的心灯,“便是寻找可能克制幽冥秽力的力量或宝物。真正的上古心灯,蕴含最纯粹的‘真心’愿力,正是幽冥秽力的天生克星!若能有完好心灯或足够多的心灯遗宝,或许能净化遗址中的秽力核心,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他站起身,对着阿禾郑重一礼:“阿禾姑娘,贫道有个不情之请。姑娘既得此灯认可,又怀慈悲之心,可否相助我凌霄宗,共探碎星礁海域,寻找明心宗遗址,以心灯之力,尝试净化幽冥,解救沿海生灵?”

啊?要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阿禾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我、我不行的!我什么都不会,就会点火,还经常点不着……而且那地方听起来好可怕!”

“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云鹤子诚恳道,“心灯认主,非同小可。其力量发挥,与持有者心性息息相关。姑娘心性质朴善良,正是驱动心灯的最佳人选。且我看姑娘与敖道友情深义重,敖道友修为通天,有他护持,安全当可无虞。此事关乎东海沿岸无数生灵,乃至可能蔓延更广的幽冥之祸,还望姑娘以苍生为念,慎重考虑!”

他把大帽子扣了下来,阿禾顿时压力山大,求助地看向敖渊。

敖渊沉默片刻,问道:“贵宗对那遗址内部,如今了解多少?有何计划?”

云鹤子见敖渊似有意动,精神一振:“据那位逃回的长老破碎记忆,以及我宗多年研究,大致推断出遗址外围区域部分路径,以及几处可能残留有重要遗物或封印节点的位置。我们计划集结一批精锐,携带我宗仿制的心灯法器以及专门克制幽冥的雷符阵法,三日后再次前往探查。若能有真正的上古心灯加入,成功率必将大增!”

三日后?时间倒是紧迫。

敖渊心中飞快权衡。与凌霄宗合作,有利有弊。利在于可以获得关于明心宗遗址的详细信息和人手支援,弊在于需要暴露阿禾和心灯,且要深入险地。但无论如何,碎星礁海域的隐患必须解决,否则龙宫亦难安宁。而且,那里很可能还有更多心灯碎片,对修复阿禾的灯或许有帮助……

“此事关系重大,朕……我需要与阿禾商议后再做决定。”敖渊没有立刻答应。

“应当的。”云鹤子也不强求,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白玉令牌,递给敖渊,“此为我凌霄宗客卿令牌,持此令牌可自由出入我宗在‘归澜镇’的别院。别院就在镇东‘听潮巷’尽头。三日内,两位可随时来别院寻贫道。无论两位最终是否愿意相助,贫道都愿将所知关于明心宗和幽冥之力的信息,与两位分享。”

这倒是诚意十足了。

敖渊接过令牌:“多谢。”

说话间,飞舟已缓缓降落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山谷外。云鹤子指着谷中几间雅致的竹舍道:“此处便是我等临时落脚处。两位若不嫌弃,可在此歇息,或自行前往归澜镇亦可。”

敖渊谢绝了留宿的邀请,带着阿禾告辞离开。云鹤子亲自将他们送出谷外,目送两人身影消失在林间,才抚须沉吟。

“师父,”那名女弟子忍不住问道,“那两人……究竟什么来历?那位敖前辈,气息好生可怕,徒儿站在他面前,都觉得喘不过气。还有那阿禾姑娘,看起来普普通通,怎么会得到上古心灯认主?”

云鹤子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缓缓道:“那位敖道友……若为师所料不差,恐怕是东海龙宫之主,敖渊龙君。”

“什么?!”几名弟子齐齐惊呼。

“至于阿禾姑娘……”云鹤子眼中闪过一丝感慨,“灯择明主,心映真性。或许,这场席卷东海的幽冥之祸,转机……就应在这位看似平凡的姑娘和她手中那盏残灯之上了。”

他转身,看向碎星礁海域的方向,眉头深锁:“只是那遗址中的凶险……恐怕远超预料。三日后之行,吉凶难料啊。”

另一边,离开凌霄宗落脚点的敖渊和阿禾,正朝着归澜镇方向行去。

阿禾拉着敖渊的袖子,小声问:“敖渊,我们真的要去那个什么‘沉没之墟’吗?听起来就好吓人。”

敖渊握了握她的手:“怕了?”

“有一点……”阿禾老实承认,但又说,“可是,如果不去,那些坏东西会不会越来越厉害?到时候海里、岸上都不安全,龙宫也会有危险吧?而且……”她摸了摸怀里的心灯,“它好像也很想去那里,刚才那个云鹤子道长说到明心宗的时候,它在我怀里动了一下,好像……很激动?”

敖渊感应了一下心灯,确实,此刻它散发的温暖气息比平时要活跃一些。

“此事需从长计议。”敖渊道,“先到归澜镇,与龙宫取得联系,了解近期情况,再做定夺。”

他心中已有了初步打算。明心宗遗址必须探查,幽冥之患必须解决。与凌霄宗合作,或许是条捷径。但无论如何,必须保证阿禾的安全,这是底线。

归澜镇的灯火,已在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浮现。而更远处,那片被称为碎星礁的迷雾海域,仿佛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正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