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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贝莉娜:“修会的教士们帮我们拖住了其他造物。抓住机会,直奔灾厄的源头吧。”

阿维狄亚的声音带着疲惫与沙哑:“啊……是你们啊……抱歉……竟然要让你们……看到我这副丑陋的面貌……”

漂泊者急切追问:“阿维狄亚……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狄萨莱海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阿维狄亚:“文明之匣开启后,我也被卷入其中,被一道黑色的频率所裹挟,迷失在了里面。我看到了黎那汐塔的起源,也看到了许多……黎那汐塔人的记忆。我还看见了……卡利古拉,他有着和我一样的面孔……他曾是我的过去,也是我的未来……”

嘉贝莉娜沉声道:“……是利维亚坦利用黑潮的频率,强行给他植入了那段记忆。你说过要自己书写命运!没有任何人能够决定你是谁!”

阿维狄亚:“是啊,我曾说过……要自己去撰写,去定义自己的‘存在’……离开那片空间后,我突然感知到了黑潮造物的动向,它们正在往狄萨莱海脊行进。我仍想……做点什么,去阻止灾难的发生。可我又一次,在无意中,踏入了那条「混沌永恒的河流(命运)」:翡萨烈的古老记忆,因我的到来,而被提前唤醒了。无数黑潮造物因我而涌现……我本想驱散它们,但……我高估了我自己……反而被它们侵蚀……我所有的愿望……所有的希冀与期盼,一切都是真实的……可为何……从七丘到拉古那,一切都是因为我……也许,这就是无可逃避的命运——卡利古拉,卡利古拉的命运在呼唤我。”

嘉贝莉娜:“不好,他的意识,正在被卡利古拉的记忆覆盖……”

阿维狄亚:“这是命运要我承担的角色。命运注定要我成为疯王,我为何……要拒绝它的加冕?因我是那个窥见‘命运’之人……我要将‘命运’揭露给所有人……但人们理解不了命运……因此,我只好装扮成命运,换上神的那副,愚蠢又不可理解的面孔。”

疯王·卡利古拉(阿维狄亚):“我即是……手握非凡力量,自黑色浪潮中崛起的「王」……我将平息汹涌的暗流与风波……并以旧王的血……为无上的荣耀加冕。”

漂泊者:“阿维狄亚……”

疯王·卡利古拉(阿维狄亚):“空白之人,我已不再需要你的怜悯。我将以至深的黑暗,与你的纯白为敌——来见证,哪一种,才是为王的色彩。”

嘉贝莉娜:“如果你也认为,他曾是一位荣耀的角斗士……就用战斗……让他回忆起自己究竟是谁吧。”

疯王·卡利古拉(阿维狄亚):“我能书写自己的命运,亦能书写他人的命运。我能缓解他们的饥渴,亦能点燃他们的盛怒。我将摧毁这个虚伪可恨的世界,统领永恒的「真实」……死亡。我曾鄙视他人,现在却感到,自己的心灵也同样怯懦,多么可悲……”

漂泊者:“……它的攻势慢下来了!”

嘉贝莉娜:“阿维狄亚的意识,在黑潮中有所行动了,坚持下去。你所拥有的记忆与情感……并不全是虚伪,回想起来,那些属于你的「真实」。”

疯王·卡利古拉(阿维狄亚):“我是人类……不是这些怪物的同类……这是我……最后的荣耀……”

漂泊者:“阿维狄亚,记住你是谁,记住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黑潮的“低语”:“黑潮之内即是命运……没有人,可以逃出命运编织的罗网……手执黑潮力量者,也必将为黑潮所吞噬……回来吧……回到我们的怀抱……”

阿维狄亚:“我与你们……不是同类……”

黑潮的“低语”:“呵……你……要如何反抗我们?”

阿维狄亚:“一定还有办法……那个女孩……也是被黑潮吞噬,来到了这里吗?喂!再往前走的话,你会被黑潮彻底吞噬的!”

落入黑潮的女孩:“我知道……黑潮吞噬一切,同化一切……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只好利用起来了……但现在,黑潮的力量在我体内……为什么,我不能反过来使用它的力量?为什么……不能是我来吞噬它们?这些‘虚伪的频率’,必须依靠我才能‘存活’。如果这股力量……不愿意乖乖听话……我会让它们知道,谁才是它们的主人。命运这种……既聒噪又无能的东西……我……绝不相信。”

阿维狄亚:“只是一段黑潮中遗留的记忆吗……但……没错,在这场与命运对弈的战争中……我,一定还能做些什么……我也希望……那是一个……能够令人充满希望的故事。以我的长枪为誓,我必守护我的盟友……击碎……一切恶灵的胸膛。我会将这些黑潮造物尽数吸收……杀死我,拉古那的危机就会过去。”

漂泊者:“阿维狄亚!”

阿维狄亚:“没时间了,漂泊者。猎魔人,我在黑潮中看到了你的过去,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连同我的力量,一并拿去……去完成它。这也是,我的愿望。”

嘉贝莉娜:“……我答应你。将你的不甘……都交付于我。我们必将……夺还一切。”

???(克里斯托弗):“这可悲的人,竟然在最后一刻……超越了自己的命运……何必以仇隙向重逢致意?在潮涌的命运之下,我们同是……剧中之人。”

漂泊者:“执笔之人……你终于肯现身了。阿维狄亚,是你创造出来的人物。”

克里斯托弗:“谎言重复一千遍,便会成为真实。将记忆、过往、经历,结合在一起,亦能创造一个‘存在于他人认知中’的人。但若想成为‘真实’,他的路途依然遥远。我不过是为他捏造了一副躯壳,为他提供了足以行走世间的形体。而最终创造他的,只能是他自己。一个诞生于谎言的存在,若想为自己这无意义的生命重建价值,必须要追问自身存在的意义,并去迎接那些随之而来的折磨与苦难……理解他的欲望与追求,理解他的黑暗与软弱……将人物的灵魂剖析得淋漓尽致,有时未必是出于一种残忍。人是命运嘲弄的牺牲品,我只是为他们揭示了命运,为他们点燃了如焚的饥渴,激发了他们的「自由意志」。在矛盾与冲突中挣扎,痛苦会令其蜕变,悲剧会使其崇高。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真正得到超越与升华,直至触碰……“不朽”的门阶。残忍……感谢你的‘褒奖’。至少,它足以证明,这个故事成功引起了你的‘怜悯与激愤’……如此,你已具有走入终幕的资格。那便前往七丘吧。终幕,即将在七丘上演——我将以黑潮为墨,改写黎那汐塔的命运。是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还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我同样期待,你最终给出的答案。”

嘉贝莉娜:“你在黎那汐塔降下无数灾难,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克里斯托弗:“我的舞台不在此处。在这一幕中,我的身份只是一个报幕者。但二位既然如此心切,我便再留下一个提示吧。故弄玄虚的戏剧性反讽,也并非我钟爱的手法。文明之匣已经被黑潮侵染,它的开启,并不再需要什么鸣式的权柄……一滴黑潮所凝的甘露,便已足够。而一个以黑潮为质料,虚构出来的存在,怎么可能成为“现实的锚点”呢?记得留心,当黑暗的潮水退去,海面下隐藏的真相……才会逐渐浮现。”

漂泊者:“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阿维狄亚不是代行者?”

嘉贝莉娜:“黑潮的代行者,是黑潮造物降世所需的「现实锚点」,必须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个体”。方才,在吸收黑潮造物时,我确实有感知到,阿维狄亚的本质……同样是黑潮的造物。”

漂泊者:“但……先前“英白拉多的光辉”,为什么没有令他现出原形?”

嘉贝莉娜:“他的那些愿望与话语,都是真实的。也许他终究不如太阳耀眼,但行走在阳光之下,多少也会受到太阳的垂耀。还有那份,至死不愿沦为黑暗爪牙的决心……这些都让他构建出了,属于自己的「真实」。也正是因此,他才会正中“执笔之人”的下怀,成为他掩盖真相的“祭品”。所有美好的愿望,都被尽数利用,如此荒诞的命运……”

漂泊者:“他遏制住了拉古那灾难的爆发。他仍然成功扭转了自己的命运。……那位剧作家才是始作俑者。阿维狄亚,不该承受这样的命运……我会继承他与命运斗争的决心,将那个充满希望的故事,续写下去。”

嘉贝莉娜:“嗯。承他所愿……我们必须要阻止更大的悲剧发生。我们先回坎特蕾拉那边,查看一下伤员的情况吧。代行者另有其人,一定还有什么我们遗漏的线索……”

返回坎特蕾拉处,与害怕的小女孩交谈。

害怕的小女孩:“我……我好害怕……”

漂泊者:“没事了,小朋友。”

害怕的小女孩:“啊,是漂泊者姐姐!我在坎特蕾拉姐姐那听过你的故事,她说你就像是冒险故事里的大英雄一样,既勇敢又坚定……可是……你拯救不了所有人啊……”

卡提希娅?:“不要走……不要离开,不要分离……”

漂泊者:“……卡提希娅?”

卡提希娅?:“众生需要拯救……众生需要联结……义人……为我打开……向上的门扉吧……”

嘉贝莉娜:“利维亚坦,现世,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奇美拉!……漂泊者,感觉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