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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参汤藏机锋:继母的“生育论”

浓重的消毒水味混合着名贵药材的苦涩,沉甸甸地压在陆家老宅二楼这间充斥着衰败气息的卧房里。窗外,最后一丝天光也被暮色吞噬,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一隅黑暗,却将老爷子深陷在枕头里的枯槁面容映照得愈发骇人。他闭着眼,呼吸微弱而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嗬嗬声,露在被子外的手背上,青紫色的血管和暗沉的老年斑如同枯藤缠绕。

混乱的施救后,老爷子终于再次陷入昏睡,但那短暂清醒时的嘱托,那枯瘦冰冷的手覆在她和陆行野手背上的触感,如同烙印般刻在苏晚月的神经上。她退到房间最角落,后背紧紧抵着冰凉墙壁上繁复的雕花,才勉强支撑住几乎虚脱的身体。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着,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枯槁皮肤下微弱的脉搏,以及陆行野手掌灼人的温度和不容置疑的力道——那是一种宣告,更是一种冰冷的束缚。

陆行野被那位肩扛将星的李副司令叫到窗边低声交谈,两人侧影凝重,窗玻璃映出他们模糊而严肃的轮廓。张医生守在床边,仔细记录着仪器上微弱跳动的数据,神情专注而疲惫。

死寂中,楼梯口传来高跟鞋踩在水磨石台阶上特有的、刻意放轻却依然清晰的“嗒、嗒”声。那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精心计算的优雅和掌控感。

苏晚月的脊背瞬间绷得更直,像一张拉满的弓。

赵玉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换了一身质地更柔软的烟灰色开司米毛衣,外面松松披着同色系的披肩,脸上重新敷了薄粉,唇色是恰到好处的豆沙红,将方才那瞬间的失态完美掩盖。她手里端着一个描金细边的白瓷碗,碗里是色泽深褐、冒着袅袅热气的汤药,那股浓烈的、带着人参特有土腥气的苦涩味道,瞬间压过了房间里的消毒水味,霸道地弥漫开来。

她步履轻盈,径直走向床边,目光只锁定在昏睡的老爷子身上,仿佛角落里脸色苍白的苏晚月只是一团不存在的空气。她脸上堆砌着无可挑剔的关切和哀愁,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能滴出水来的温婉:“爷爷…该喝药了,我亲自守着炉子熬了大半天,用的是库房里那支上了年份的老山参,最是补气提神了……” 她说着,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作势就要去扶老爷子。

一直沉默守着的张医生却在这时上前一步,动作自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职业屏障,恰好隔开了赵玉芬伸向老爷子的手。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赵主任,首长刚用了镇静剂,需要绝对静卧休息,现在不能进食进水,以免呛咳引发危险。” 他的目光落在赵玉芬手中的碗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参汤虽好,但药性太猛,与首长目前用的西药可能有冲突,暂时不宜服用。”

赵玉芬伸出的手顿在半空,脸上那温婉得体的笑容如同被冰水泼过,瞬间凝固,裂开一丝微不可查的僵硬。但她调整得极快,那点僵硬迅速被一丝恰到好处的“懊恼”和“心疼”取代,她收回手,微微蹙眉,语气带着点嗔怪的亲昵:“哎呀,瞧我,真是急糊涂了!光想着让爸快点好起来,把这医嘱给忘了。张医生,多亏有你在。” 她说着,目光状似无意地、终于扫向了角落里的苏晚月。

那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苏晚月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种假惺惺的“怜悯”。赵玉芬唇角微弯,话锋一转,声音依旧轻柔,却像浸了蜜的毒针,精准地刺向苏晚月最痛、也最容易被攻击的软肋:

“说起来,月月啊,” 她的视线在苏晚月纤细的腰身上打了个转,又刻意在她平坦的小腹处停留了一瞬,眼神里带着一种赤裸裸的评估意味,“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啊?这都站了老半天了,小脸煞白煞白的。年轻人,身子骨可是自己的本钱,千万马虎不得。”

她向前走了半步,那碗冒着热气的参汤仿佛成了她手中的道具,被她“关心”地递向苏晚月的方向,苦涩的药味直冲苏晚月的鼻腔。

“别光顾着在外面…忙活那些有的没的。” 她刻意加重了“忙活”二字,尾音拖得意味深长,眼神里闪烁着恶意的光,“这女人家啊,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生儿育女,开枝散叶,这才是正经事,是咱们女人在夫家立足的根本。”

她顿了顿,看着苏晚月血色尽褪的脸,满意地捕捉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和眼底翻涌的屈辱,继续用那温柔刀凌迟着:

“要是现在不注意,亏了根本,” 赵玉芬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过来人”的“语重心长”,却字字淬毒,“以后啊…想补都难了。到时候,就算有再大的‘本事’,再多的‘钱’,也换不来一个亲生的骨血,那才叫真真的…遗憾呢。”

“生育”!她直指苏晚月前世最大的遗憾和痛苦根源!更恶毒地暗示她“在外面忙活”不守妇道、不顾家庭,甚至影射她可能“不能生养”!

轰的一声!

苏晚月只觉得一股滚烫的血气直冲天灵盖,烧得她耳膜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地刺痛。随即,那滚烫又瞬间褪去,只留下彻骨的冰寒,冻得她四肢百骸都僵住了,连指尖都麻木得无法动弹。屈辱、愤怒、还有前世被指责“不下蛋的母鸡”的尖锐痛苦,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窒息。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嫩肉里,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唤回一丝神智,阻止她冲上去撕烂那张涂脂抹粉的恶毒嘴脸。

赵玉芬!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前世那些在陆家亲眷间散布谣言,明里暗里讽刺她“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记忆,如同毒蛇噬心般汹涌而至!恨意如同滚烫的岩浆在胸腔里翻腾咆哮,几乎要冲破喉咙!

就在苏晚月被这淬毒的言语刺得体无完肤,浑身冰冷颤抖,几乎要站立不稳时——

一个冰冷、坚硬、如同淬火寒铁般的声音骤然炸响,带着能冻结灵魂的威压,瞬间撕裂了房间内凝滞而充满恶意的空气!

“她的身体,不劳你费心!”

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坠地,砸得人心头剧震!

陆行野不知何时已结束了与李副司令的交谈。他高大的身影如同瞬间移动的壁垒,带着凛冽的寒意,一步便横亘在苏晚月与赵玉芬之间。他甚至没有完全转过身面对赵玉芬,只是侧对着她,冷峻的侧脸线条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刀削斧凿,下颌线绷得死紧。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如同两潭封冻万载的寒冰,没有一丝温度,只死死地盯着赵玉芬手中那碗还在冒着虚假热气的参汤。

房间里瞬间落针可闻。张医生屏住了呼吸,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李副司令也停下了翻看手中文件簿的动作,微微抬起眼皮,目光带着一丝审视落在陆行野身上。

“爷爷需要静养。” 陆行野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沉,更冷,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裹着冰渣,砸在赵玉芬精心维持的温婉面具上,发出清晰的碎裂声。“无关的事,” 他微微停顿,那停顿里蕴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目光终于从参汤上移开,如两道实质的、冰冷的刀锋,直直刺向赵玉芬那张瞬间血色尽失、僵硬如石雕的脸,“少提。”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毫不留情地刺穿着赵玉芬精心伪装的“关切”,将她眼底深处那抹被强行压抑的怨毒和算计照得无所遁形。

“无关的人,” 陆行野薄唇微启,吐出最后三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宣判意味,目光死死锁住赵玉芬骤然收缩的瞳孔,“少操心。”

空气彻底凝固了,沉重得如同灌满了水银。

赵玉芬端着那碗参汤的手指,捏得碗壁边缘的描金花纹都仿佛要变形,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失血的青白色。她精心描画过的脸上,那完美的哀戚、温婉和“关切”,如同被重锤击中的劣质瓷器,片片剥落,露出底下扭曲的狰狞底色。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在碗壁上刮出细微刺耳的声响。她看着陆行野挺拔如松、如同不可逾越的巍峨山岳般护住苏晚月的背影,那背影隔绝了她所有的恶意,也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她脸上。她眼底翻涌起滔天的怨毒和深深的忌惮,那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喷薄而出,却又被陆行野那冰冷的威压死死摁住,只能在眼底疯狂地扭曲燃烧。

苏晚月站在陆行野高大而坚实的背影之后,像一株被突如其来的风暴蹂躏过的小草。方才赵玉芬那番恶毒言语带来的刺骨冰寒尚未完全消退,此刻却被身前这堵沉默而冰冷的“墙”隔绝了大半。手腕上被他不久前攥过的地方,那灼热的痛感似乎还残留着,此刻,那痛感竟奇异地在心口弥漫开一丝微弱却无比真实的热流,像寒夜里擦亮的一根火柴,微弱,却足以驱散一点绝望的黑暗。

这庇护来得如此强硬,如此直接,带着陆行野一贯的、不容置疑的冰冷风格。它粗暴地撕开了赵玉芬虚伪的面具,却也像一道沉重的枷锁,将“陆行野的妻子”这个身份,更深地、更不容抗拒地烙印在了她身上,钉死在这座华丽而腐朽的陆家牢笼里。

赵玉芬那淬毒的眼神,如同跗骨之蛆,即使隔着陆行野的背影,苏晚月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里面翻腾的、不死不休的恨意。

这无声的、冰冷的对峙,比任何歇斯底里的争吵都更具杀伤力。赵玉芬精心策划的“关怀”和恶毒的机锋,在陆行野这堵冰墙面前,撞得粉碎。

最终,赵玉芬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那抹扭曲的狰狞被她用惊人的意志力强行压下。她死死咬着后槽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僵硬至极的“微笑”,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行野说的是…是我…太着急了,乱了分寸。” 她端着那碗已经不再冒热气的参汤,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一步一步,僵硬地退出了房间。

那描金的白瓷碗边缘,在她方才紧握的地方,留下了几个清晰而冰冷的、带着脂粉痕迹的指印。

房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恢复了死寂,只剩下老爷子微弱的呼吸声和仪器单调的滴答声。

那股浓烈的参汤苦味却固执地残留着,混合着消毒水和衰败的气息,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没有硝烟的战争。苏晚月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陆行野依旧挺拔如松、纹丝不动的背影,那背影隔绝了外界的恶意,却也像一座沉默的冰山,将她困在了中央。安全感与窒息感,如同冰与火,在她胸腔里无声地交织、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