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室的大屏幕上，还在滚动播放着那些罪证。
每一张照片都是一颗射向地平线集团心脏的子弹。
“毒蝎”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不断跳水的股价。
看着那些在世界各地爆发的游行示威。
她知道完了。
那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正在崩塌。
而她作为这艘破船上的一员注定会被漩涡吞噬。
沃克不会救她。
组织会把她当成弃子彻底切割。
“不！我不接受！”
“毒蝎”猛地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疯狂的血丝。
她不想坐以待毙。
既然要死那就拉个垫背的。
不。
一个不够。
她要拉着整座天海市给她的末路陪葬。
“是你们逼我的。”
“既然你们毁了我的前程那我就毁了你们的家园！”
“毒蝎”扑向了主控台。
她的手指颤抖着输入了最后一道指令。
那是生化武器的释放代码。
只要按下那个红色的回车键。
储存在地下的高浓度神经毒素就会瞬间注入供水管网。
只需要十分钟。
这座千万人口的超级都市就会变成一座死城。
“去死吧！通通去死吧！”
“毒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她狠狠地敲下了那个按键。
“啪！”
清脆的键盘声在空旷的控制室里回荡。
“毒蝎”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毁灭性的警报声响起。
那是她最后的疯狂也是她最后的报复。
一秒。
两秒。
三秒。
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警报声。
没有阀门开启的液压声。
甚至连水泵的轰鸣声都似乎变小了。
“毒蝎”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屏幕上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释放成功”。
只有一个巨大的、绿色的锁定图标。
而在图标下方是一个嘲讽的笑脸。
“系统错误。”
“权限不足。”
“操作已拒绝。”
冰冷的电子提示音像是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怎么回事？这不可能！”
“毒蝎”疯了一样拍打着键盘。
“我是最高权限管理者！我是这里的负责人！”
“给我开！把阀门打开！”
不管她怎么操作系统都毫无反应。
所有的指令都被拦截。
所有的回路都被切断。
她引以为傲的生化控制系统，此刻就像一块废铁。
“你是在找这个吗？”
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从控制台的音箱里传出。
那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电子音。
“很抱歉就在三分钟前这里的管理员权限已经易主了。”
“毒蝎”浑身一僵。
她猛地回头看向四周的监控探头。
“是谁？谁在说话！”
“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上帝之手’。”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带着几分慵懒和得意。
“当然，这得感谢那位牛先生。”
“如果不是他在前面吸引你的注意力我还没这么容易攻破你的防火墙。”
“毒蝎”的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
牛凯的单刀赴会是诱饵。
电视信号的劫持是掩护。
真正的杀招是这无孔不入的网络幽灵。
苏媚找来的那个黑客团队早在战斗开始前就已经顺着网络爬了进来。
他们像白蚁一样悄无声息地蛀空了这座工厂的防御体系。
“该死！该死！该死！”
“毒蝎”抓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向屏幕。
火花四溅。
但这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她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不但没能威胁到牛凯反而成了瓮中之鳖。
“滋——”
就在这时头顶的广播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那个黑客的声音。
而是一个低沉、冷漠如同寒冰撞击岩石的男声。
“闹够了吗？”
这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毒蝎”猛地抬起头。
透过控制室的防弹玻璃她看到了那个身影。
牛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高处的廊桥上。
他手里提着那是电磁步枪枪口低垂。
但那双眼睛，却比枪口还要危险。
居高临下。
俯视众生。
“你刚才说这是你的游戏？”
牛凯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角落。
“你用全城人的命做筹码逼我入局。”
“你以为你掌控了一切。”
牛凯迈步向前军靴踩在金属格栅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步一步。
像是死神的倒计时。
“可惜，你太高估了你自己也太低估了这座城市。”
“毒蝎”背靠着控制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想逃，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那种气势那种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气让她灵魂都在战栗。
牛凯走到了廊桥的尽头。
他举起枪，隔着玻璃锁定了“毒蝎”的眉心。
“现在游戏结束了。”
“攻守之势异也。”
牛凯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再是你猎杀我。”
“而是换我来当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