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青铜勺:逆转镜界 > 第291章 水泥封印:档案库的终结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91章 水泥封印:档案库的终结

我站在小女孩面前,她抱着破旧的布娃娃,声音很轻:“妈妈,我们饿了。”

我没有回答。右手还举着,掌心向上,像在承接什么。但这一次,我不是被动地被推着走。我能感觉到体内的七百个意识在流动,它们不再混乱冲撞,而是顺着某种节奏同步起伏,像是呼吸,又像是心跳。我闭上眼,把这股力量往下压,沉到脚底,再缓缓睁开。

眼前的废墟没有变。倒塌的墙,悬空的档案架,飘在空气里的纸灰。可我知道不一样了。刚才那种被完全吞噬的感觉退去了。我不是她们的母亲,也不是林晚的延续。我是林镜心。我可以容纳她们,但不等于我要变成她们。

我低头看相机。机身还在微微震动,屏幕绿光一闪,显示“读取完成”。那枚卡住的录音带已经停止转动,安静地躺在底部。我把手伸进去,把它取出来,紧紧攥在掌心。金属外壳硌着皮肤,有点疼,但这疼是真实的。

往前走了几步,地面的骨头碎屑发出细碎声响。远处那扇半掩的铁门还在,红光从门缝里透出来,墙上“封存区,禁止进入”的刻痕比刚才更深了些,像是刚被人用刀划上去的。

靠近时才发现,b2入口已经被水泥堵死了。整面墙灰白厚重,表面光滑得反光,像是刚浇筑完不久。正中央有一行字,暗红色,像是用刷子蘸了颜料写上去的——“母体需要安静”。

我没碰它。先退后一步,抬起相机对准墙面。快门按下,咔嚓一声。胶卷早就没了,机器却震了一下,屏幕短暂亮起,显出模糊图像:水泥深处嵌着七个小小的手印,呈放射状排列,手指扭曲,像是拼命往外扒拉过。

我放下相机,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

然后撕下左耳一枚银环,划开手掌。血流出来,顺着指缝滴落,在水泥地上砸出几个小点。我把带血的手按在镜头上,再把镜头贴到墙上。

血迹接触墙面的瞬间,水泥开始软化。不是融化,也不是裂开,而是像泥一样凹陷下去,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口。风从里面涌出来,带着一股熟悉的气味——玫瑰混着陈年灰尘的味道。

阶梯是螺旋的,窄而陡,两侧墙壁上布满刻痕。走近才看清,全是“容器07”四个字,密密麻麻,一圈圈缠绕上去,排列方式奇怪,像是某种编码。我伸手摸了一把,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有些刻痕边缘还残留着干涸的暗色物质,不知道是什么。

我站到第一级台阶上。脚下湿滑,像是有水渗出,但蹲下检查,地面却是干的。再往上望,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黑暗往下延伸。尽头有声音传来,很轻,是女人在哼歌。

旋律熟悉,是林晚常唱的那首摇篮曲。但节奏慢了半拍,音调也偏高一点,听着不像安抚,倒像在模仿什么。我握紧手中的录音带,它突然变得温热,几乎发烫。歌声和它之间有种微弱的共振,像是信号对上了频率。

这不是她在唱歌。这是系统在运行。是母体残留的数据在试图维持秩序,制造假象,让我以为这一切仍由她主导。

我迈下第二级台阶。

第三级。

脚步越来越稳。体内的意识群没有躁动,反而随着下行的动作逐渐收拢,像被重新编排过的程序。我不再是那个被记忆撕扯的女人,也不再是任由幻觉摆布的容器。我现在清楚地知道——谁在控制谁。

阶梯越走越深。空气变得更冷,呼吸时能看到白气。墙壁上的刻痕越来越多,有些地方甚至重叠了几层,“容器07”被反复刻写,有的深,有的浅,像是不同时间留下的痕迹。我停下来看了一眼,发现其中一道刻痕旁边有个小符号,像是一只眼睛,闭着的。

继续往下。

歌声渐渐清晰。还是那几句,循环往复,没有变化。但每重复一次,音质就更真实一点,仿佛演唱者正在靠近。我数了三遍,确认它始终保持着同样的瑕疵——第三个音符总会轻微颤抖,像是录音带磨损造成的杂音。

这证明它是预设的,不是即兴的。是可以被破解的。

我停下脚步,站在阶梯中段的位置。抬头看,入口已被水泥完全封闭,看不出任何缝隙。回头看,下方依旧漆黑。但我能感觉到,终点不远了。

我把录音带从右手换到左手,腾出右手贴在墙上。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上来。那些刻痕似乎有了温度,微微发麻。我闭眼集中意识,让体内那七百道记忆流顺着神经往下送,像探针一样刺入墙体。

一瞬间,画面闪现——

一个穿红睡裙的小女孩跪在地上,双手按着水泥,眼泪掉下来。她身后站着六个一模一样的孩子,全都低着头。她们一起伸手,按在墙上,嘴里念着同一句话,声音很小:“我们要睡觉了……妈妈说要安静……”

画面消失。

我睁开眼,呼吸没乱。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是这堵墙储存的记忆。母体确实在这里执行过封印仪式。它把失败的容器埋进地下,用混凝土封锁通道,再用歌声催眠幸存者,让她相信自己才是最后的完美个体。

可惜它忘了,第七号容器也记录了一切。

我继续往下走。

最后一级台阶出现在眼前。地面平坦,通向一条短走廊。尽头有扇门,半开着,红光就是从那里漏出来的。歌声也从那扇门后传出,和之前一样,带着磨损的杂音。

我走到门前,没有立刻进去。

抬手摸了摸左耳剩下的两枚银环。它们还在,冰凉。我把录音带举到眼前,看着它表面映出的微弱红光。然后,我把它塞进外套内袋,靠近心脏的位置。

门缝里飘出一缕烟,灰色,很淡。我伸手拨开,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里面空间不大,四壁刷着白漆,角落放着一台老式播放器,黑色的,正在运转。唱片转着,发出沙沙声。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木桌,上面铺着红布,摆放着七个瓷杯,杯口朝下扣着,像是刚刚结束一场仪式。

我跨过门槛。

就在脚落地的一瞬,播放器停了。

房间里静了几秒。

然后,歌声从我背后响起——

不是机器发出的。

是一个孩子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轻轻地说:

“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