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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王承毅遇袭,吴长生被迫出手,又在阿婉生辰宴上被道破“不老”的秘密,一晃,又是两年过去。

这两年,清溪镇诡异地恢复了平静。

镇上那些佩刀带剑的江湖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在确认了什么,又或者一无所获之后,便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些许传说和镇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官府鹰犬”,似乎也失去了耐心,踪迹渐消。

济世堂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王承毅的伤势早已痊愈,铁匠铺的炉火比以往烧得更旺。陈秉文的私塾里,孩童的读书声,依旧每日清晨准时响起。

阿婉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十七岁少女,在父亲那份“武学心得”的指点下,瓶颈早已勘破,后天内息圆融如意,一手短剑使得越发灵动。王平也长成了昂藏青年,只是每次与阿婉对练,都只有被轻松击败的份。

一切都很好。

但吴长生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宁静。

“不老”的秘密,就像一根已经被人看见了线头的引线,随时可能被再次点燃,将所有的一切,炸得粉碎。

这两年里,吴长生每日都耗费心神,运转着那“入门级”的易容小术,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面部的肌肉,让自己的眼角“生”出几道浅浅的纹路,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更“疲惫”一些。这种伪装,耗神耗力,如履薄冰,更让吴长生深刻地明白,借来的面具,终究不是自己的脸。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让人不必再伪装。

吴长生每日依旧坐堂看诊,辨识药材,教导阿婉医理。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在每一个深夜,吴长生都在疯狂地积蓄着力量,等待着一个能让他拥有真正底气的时刻。

吴长生三十五岁这年的除夕夜,终于到来。

这一年的年夜饭,王承毅与陈秉文两家都来了,济世堂里重新坐得满满当当,恢复了往年的热闹。酒过三巡,王承毅拍着吴长生的肩膀,感慨吴长生的鬓角似乎也添了些许风霜,总算不再是那个“比阿婉大不了几岁的爹”了。

吴长生只是微笑,饮尽杯中酒。

子时,当新年的钟声敲响,那股熟悉的暖流再次涌入体内时,吴长生脑海中的面板上,【长生点】的数字,从“3”变成了“4”。

整整四年的积蓄。

吴长生回到房间,没有丝毫犹豫。

他盘膝而坐,心神沉入丹田,看着那四点璀璨如星辰的能量。他可以用来将《易容小术》推至“精通”,从而获得更逼真的伪装;也可以用来提升剑法,增强杀伐之术。

但吴长生最终的目光,还是落在了那卷霸道绝伦的《龙象般若功》之上。

伪装,终究是伪装。技巧,也只是技巧。

在这乱世之中,唯有绝对的力量,才是守护一切的根基。

“投入。”

吴长生心念一动,将那四点积攒了四年的长生点,尽数灌入了龙象功的图标之中。

【炼体功法:龙象般若功(熟练)】的字样,在面板上剧烈地闪烁了一下,随即,轰然破碎,重组成两个崭新的篆字——【精通】!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庞大、都要灼热的能量洪流,从虚无中诞生,狠狠地冲入吴长生的四肢百骸!

如果说,从入门到熟练,是溪流汇入江河;那么这一次,便是江河倒灌,直冲沧海!

吴长生体内的后天内息,在这股霸道绝伦的能量冲刷之下,仿佛成了不堪一击的朽木。它们被尽数压缩、碾碎、提纯,所有驳杂的部分,都在这股能量的锻造下,被焚烧殆尽。

吴长生的身体,成了一座烘炉。

骨骼在哀鸣,又在重组,发出细密的、令人牙酸的“噼啪”声。经脉被撕裂,又被更强大的能量瞬间修复、拓宽。皮肤之下,气血奔涌如汞浆,发出“哗哗”的声响。

在这狂暴的能量冲击中,吴长生的另一门内功《龟息吐纳法》自发运转起来。那股温养五脏、绵长悠远的内息,如同一张坚韧的网,牢牢护住了吴长生的心脉和丹田,使得吴长生的经脉不至于在这场狂暴的“锻造”中彻底崩毁。

破而后立!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股狂暴的能量终于平息,所有被碾碎的后天内息,都在丹田气海之中,重新凝聚。只是这一次,凝聚成的,不再是气,而是一缕头发丝般粗细,却凝练如实质,散发着淡淡金芒的……真气!

先天之境!

吴长生缓缓睁开双眼。房间依旧是那个房间,但整个世界,在吴长生的感知中,都变得不一样了。

吴长生闭上眼睛。不需要用眼看,吴长生便能清晰“看”到,桌上的茶杯,因杯中茶水的热气蒸腾,杯壁的温度比杯底要高上一些。能“听”到,房梁的某处榫卯结构,因为冬夜的干燥,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即将开裂的呻吟。甚至能“感”到,门外阿婉的房间里,少女那悠长平稳的呼吸声,和她体内那股远比常人活泼的内息流动。

吴长生起身,推门来到后院。

院中,石桌上积着一层薄薄的雪。一片雪花,悠悠荡荡地飘落,恰好落在吴长生伸出的指尖上。

在吴长生的感知中,那片小小的六角形冰晶,其上每一处精巧的、独一无二的纹路,都纤毫毕现,仿佛一座冰雪雕成的微缩宫殿。

雪花融化,带来一丝冰凉。

吴长生伸出手指,丹田内那缕初生的先天真气,顺着经脉,缓缓流淌至指尖。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吴长生只是将手指,轻轻地按在了石桌的桌面之上。

真气透指而出。

当吴长生收回手指时,坚硬的青石桌面上,多出了一个指头大小的、光滑如镜的圆孔,深不见底。

吴长生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孔,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然后转身,走回了屋子。